可是现在——既然「天使」直接落入他的怀里,他也没心情去想其他事了。
「我还留著你的名片。」她坦白招供,虽然这种诚实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像花痴。
「为什么不打电话?」凯文满意地微笑,接着问。
「我……我们根本不认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该打电话。」
凯文盯了她半晌,没再继续同样的话题。
「你的家人住院吗?」
「对,我哥在加护病房,他出了很严重的车祸。」
车祸!?凯文再看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是——他们真的太像了,特别是眼睛。
「你哥是席杰吗?」他皱着眉问。
「你怎么知道?」讶异装满了席茹的双眼。
同时间,凯文收起所有「男人对女人」的情绪,换上另一种表情。
「原来你就是小茹!杰常说你善良纯净得像个天使,以前我不相信,现在……」凯文没将话说完,然而他脸上流露的表情复杂不定。
「你哥应该没在你面前提过我,我是雷凯文,你哥哥的好朋友兼公司合伙人。你应该见过颢岩了,颢岩也该已经告诉你,杰在美国的事业由我负责经营。」
「可是你给我的名片上,你的名字是雷铠。」
昨天黄颢岩(席杰的律师)大致述说了席杰在美国的事业状况,她才知道她有个十分富有的哥哥。
「雷铠是我的中文名字,我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凯文是我的英文名字,在美国我只用雷凯文这个名字。」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解释。
如果她不是席杰的妹妹……凯文收起无谓的思绪,再怎么想,都无法更改她是席杰妹妹的事实。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多想。
席茹敏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却不明白为什么。
「我该进去看我哥了,你要一起去吗?」她试着驱散突然僵住的气氛。
「别去了,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休息,跟我走。」凯文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手,上了一辆计程车。
理智告诉他,她是席杰的妹妹,他该当她是个妹妹。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违反理智顺了心意做事。
对于他霸道仓促的举动,席茹的唯一反应是——错愕,外加随他摆布!
***************
席茹几乎是让他「架」进福华饭店,直接进了总统套房。
按理说,她应该挣扎、应该大喊救命,毕竟她几乎是让一个不算认识的人,强行掳走。
只是很奇特的,在这一路上沉默的怪异情况中,席茹让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主宰了她应有的正常行为。她竟愿意默默跟着这个声称是她哥哥好友的男人,甚至不问他想带她上哪儿!
这两天她的生活有太大的冲击——
先是她哥和她的上司方珈雨陷入爱情漩涡;再来是她哥为了救佳人发生车祸;接着是自称她哥的好友兼代表律师黄颢岩,向她解释她哥拥有的「万贯财富」;最后是这个「陌生男人」的再度出现!
原来席杰瞒着她和母亲,跟人在美国合伙开公司,而眼前这个男人则是公司的实际经营人……
唉,老天肯定是嫌她的生活太过平凡单调,才会毫不留情在短短几天里,丢给她一堆难以消化的突发状况。
她都快让这一堆状况弄昏了!
而这个男人,到底要她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真像他先前说的,要她好好休息吗?
她若真能休息,就不会一夜失眠了。
僵在房里的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
其实在拉她上车的刹那,凯文就后悔了。
他很明白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感觉是什么——
他要眼前这个「天使」,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方式。他根本无法将她当成「妹妹」,可她是席杰的妹妹啊!
他到底在做什么!?像她这样纯净的女孩,要的不会只是短暂的成人关系,她向往的该是童话故事的幸福情节。
他又能给她什么?除了性爱与金钱,他根本不会给她多余的爱情神话!
可是他不能像对待他过往所拥有的女人一般对待她,因为她是席杰的妹妹……更因为她拥有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
凯文对自己的莽撞举动生气,顶了一张僵着线条的脸走到席茹面前,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的手走往寝间。
他示意席茹在床上坐着,便走往客厅拿了两个空杯,倒满服务生早为他准备好的白兰地。他敢说这样的分量,足够让那个整夜未睡的小女孩几个小时好眠了。
接过他递给她的小杯子,席茹即刻闻到杯内传来的浓烈酒香。
「这种酒对你来说可能很辣,所以你必须一口气喝光,否则你不会有勇气再喝第二口。」凯文命令着。
很怪,她该抗议、该逃跑的!
就算他声称是哥的好朋友,也很可能会把她怎么了吧!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跑、一点也不想违抗他,因为她似乎对他有某种莫名的信任感。而且,他深邃双眼里除了淡淡的冷漠,还有着很淡很淡的寂寞。
席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寂寞,重点是,这种想法让她觉得心疼,替他心疼。
她鼓足最大勇气,一口喝光那一小杯液体,一阵热辣穿过她的喉咙、烧进她的胃里,过度刺激引发她一阵咳嗽。
凯文坐到她身边,静静地帮她拍抚后背,等待她的不适过去。
一会儿光景——
「现在把鞋子脱掉,乖乖躺到床上。」
才一下子,席茹就已经觉得头昏脑胀,分不太清楚东西南北了。她柔顺地听了话,脱掉鞋子躺上床。
「乖乖睡。」凯文帮她拉了被子,看着她有些意识不清的眼说。
「你呢?」
「我拨个电话,等一下就过来陪你。」
「嗯……」
拨通了给颢岩的电话,详细问过席杰的情形后,在挂电话前他告诉颢岩,席茹跟他在一起。
电话另一端先是沉默了好些时间,最后冷冷丢给他一句话——你只要记得她是杰最宝贝的妹妹就好,旋即挂了电话。
站在寝间门边,凯文怔怔望向床上看来已入睡的人,回想几分钟前他要她「乖乖睡」的情景,他的脑子有片刻处在停摆状态。
十五年前鲜血淋漓的那一幕,在此刻毫无预警地跳映在他面前——
他母亲的哭嚎与嘶喊、他母亲身上一道道的刀伤与血痕……
搞什么!他着了魔吗?他在母亲坟前立过誓,今生绝不给女人错误的期待、绝不爱上女人。他立过誓的!
那么此刻,他又在做什么?
带一个满眼写着天真纯净的女孩进了房,看她的眼神净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爱她,只是想要她、想占有她的身体而已……
可她不是个毫不相干的女孩,她是杰的妹妹!
就算她不是杰的妹妹,他也不希望看她受伤、不希望看见那双澄澈的眼染上忧伤……不希望她由一个女孩,变成像他母亲一样的疯狂女人!
他在玩火!
该死,如果生理欲望强烈到让他昏了头,他应该先找个女人解决了,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因沉睡而毫无防备的她!
仿佛再也无法多忍受一秒钟,雷凯文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了总统套房。
第二章
一通电话,他轻易招来他的「台湾情人」。
瞧着刚踏进饭店大厅朝他而来的高雅女子,坐在饭店大厅沙发上的雷铠,脸上总算展露一抹轻松笑容。
终于站到他面前的成熟女人,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她脸上的妆淡雅迷人,他向来讨厌女人浓妆艳抹,她很清楚他的喜好。剪裁合宜的紧身连身长裙,完美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雷铠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他修长的双腿上。
「想我吗?」他问,语气里没有任何浓情蜜意,淡漠的口吻像是在询问天气。
黛雅浅笑,以最实际的行动回答他的问题。
她主动奉上抹了浅粉红色口红的双唇,不顾大厅里往来的男男女女,她的手直接抚上雷铠的胸膛。
雷铠对于她的回答方式十分满意,他毫不迟疑地将舌探进她口中,双手灵活的在她腰际轻柔地来回摩挲。
不要几秒,雷铠已经吃掉了黛雅唇上的粉色口红,他放过她的双唇,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掉了粉色口红的双唇换上了让人狠狠吸吮过的艳红。
他的唇滑过她的颈项,印上她高耸的前胸。然而,他的动作没再继续,就这么停在那个迷人又敏感的地方。
「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下演出成人秀,我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到你家吧。」雷铠低语,轻舔着裸露在外的部分柔软。
「直接上楼不是更快吗?」雷凯文的提议让黛雅心跳微微加快。她其实是很想直接带他回家,因为这意味着雷凯文终于愿意跟她有「进一步」的关系了。
认识那么多年,他从不过问她的「私人细节」,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哪儿。
而他,也总是冷淡的跟她保持距离,甚至不给她任何能联络上他的方式,除了让她知道他叫雷凯文之外,关于他的一切,她可说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