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可以把这种事说得像是一桩买卖!生平第一次,他居然在女人面前找不到话说。
等了一会儿,席茹自顾自地又接了话:
「我想你没开口,就表示你同意我的提议,也表示你没有其他可以迟疑而不要我的原因了。那好,今天你要带我去哪儿玩呢?如果你想今天就做爱,那请忍耐到晚上,在这之前,你得带我出去玩玩。走吧!」
席茹自然而然将手挽进他的臂弯里,拉著他想离开这栋别墅。而他,只是被动地任由她拉著,仿佛在神游,没了自己的意志。
约莫一分钟光景,雷铠止住被动前移的脚步,突然问:
「为什么?你不适合谈成人关系。」
「解释为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对?我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能谈成人关系?」
如果可以,她真想大笑三声,没想到她居然能把他说过的那堆冷冰冰的话,还给他。
「成人关系跟年龄没有绝对的关系。你是成年了,但你还是不适合。」
「请问在你的眼里,成人关系到底跟什么有关系?性经验是否丰富吗?如果你是在嫌弃我没经验,没关系,我今天晚上可以先找别的男人学习学习。」
这女人想把他逼疯吗?才一个晚上,她竟然改变得如此彻底!到底为什么?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人的纯真是一项很珍贵的礼物,你应该留给值得这项礼物的男人。」他竟能努力试著跟她讲道理,天可明监,他想要她已经到快要疯了的程度。
「意思是你认为你不值得啰?我觉得值不值得该由我来判断,我认为你值得,而且眼前、此刻、现在,我只想把自己交给你。这样解释够清楚了吗?」
「你只是一时……迷惑了。事后你一定会后悔,我什么也不能给你,没有爱情、没有承诺、没有未来,我对女人向来没有耐心,我只想享受女人的身体,不想要她们附带的爱情。」
她不否认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酸涩。可是……她仍想把自己给他。
如果他认为她现在拥有的纯真是项珍贵的礼物,那么,她愿意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这感觉存在的理由,一个男人摆明了说他不会爱你,自己却还是拼命的想将身体奉送出去!?
她或许是吃了什么会让人丧失心智的毒药,或许……
但,那又如何呢!?
她想让他快乐,如果他那么想要她,已经想到不得不逃离她的程度,那就让他要了她吧。
如果要了她,能够让他快乐,能够让他冰冷的心加一些些温度,让他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多一点点笑容,她很愿意把自己献给他。
毕竟,他已经孤单了十五个年头了,如果她能给他快乐,哪怕是一点点都好,她真的愿意给他。
这就是她想了一夜的结论,也是她今天化被动为主动的最大原因。
「你听见我说了我爱你吗?」她出声,带点质疑的神色。
他摇摇头,没答腔。
「我说过要你爱我吗?」她继续问。
他仍是摇摇头。
「从刚刚到现在,我除了要你带我出去玩,还开口要求过什么你给不起的东西吗?」她继续努力逼问。
他依旧摇摇头。
「如果以你所谓成人关系的游戏规则来看,请问到目前为止,我犯了哪条不该触犯的规则吗?」
雷铠顿了顿,隐约之间,他觉得自己会栽在这个现在显然十分伶牙俐齿的小女人身上。此刻,她一点也不像天使,除了那双依然透亮的大眼睛。
他继续无奈的摇著头。
「谢谢你仁慈的评断。我想对你来说,我唯一稍梢不合格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张薄薄的处女膜了。如果你仍然十分介意,那没关系,街上男人很多,你只要给我一个小时,也许还不需要这么久,那层薄膜就不存在了。这样你就不会犹豫了吧?你等我一下。」
席茹抽出挽在他臂弯的手想离开,当然她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才不相信,他能容忍她去找别的男人呢!
在某些必要的时刻,她算是顶聪明的,像是现在。果然不出所料,才走了一步,他就拉住她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他……
「我不会给你机会去找别的男人,从现在开始,我才不管你是谁的妹妹,就算是席杰的妹妹,我也不在乎了。既然你不要我给你机会离我远一点,还自己投怀送抱,我就不再拒绝了。再拒绝下去,我就不是男人了。」
说完,他便吻了她,狠狠的、用力的,带著惩罚意味、带著宣泄,像是要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次放空。
她在被吞噬的感觉里隐约想著,她总算成功赶走了他所有迟疑。接著,她便在强烈的情欲浪潮里,不省人事了。
过了良久,就在她以为他会吻她,直到世界末日时,他抬起了头,以沙哑的声音说:
「我会如你所愿、也如我所愿的要了你。到时候就算你在床上拒绝我,我也会装作没听见,继续做我爱做的事。这是我给你的保证,你点的火,就要有心理准备该负责灭火。我一定会要了你,但不是现在。
「趁我现在还有一点人性,就如你所愿,带你去好好玩一天。晚上,就得换你在床上,陪我好好玩一整夜。今天,我保证你会很累很累,这是我给你的处罚。」
她敢说今天要是换了另一个男人对她说这种已经算是「限制级」的话,她肯定毫不迟疑就给对方两拳,可是,说话的是雷铠,她只觉得……兴奋又期待。
唉,在他身边,她的脑袋就会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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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给他们一些小小的磨难?
中午,雷铠带她到一个风景绝美、位于火山上的餐厅,由餐厅的风景看台望出去,是一整片连绵的山峦翠绿,而山与山间陷落的低地则有一池清湖。
由于餐厅几近山顶,不需要任何空调系统,只需将一扇扇窗子敞开,寒凉的风自然会不断送人。
话说回来,整间餐厅唯一可以称赞的,大概也只有那绝美的天然景致了。对于餐厅里的食物,她只能下一个评语——能少吃就少吃吧!
看她拿著叉子挑弄著盘里看起来怪怪的义大利面,雷铠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却在同时响起。
他看著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脸色似乎有些怪异,但仍是接了电话。
「Hello,this is Kevin.」
他的英文跟他的中文一样,字正腔圆。因为聆听电话而停顿了许久,然而随著时间的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接著他以低沉但冷冽的声音说:
「I\'ve told you thousand time!Be careful!」接著就是一连串的诅咒。最后,他丢了另一句:「I\'ll be there as soon as possble.」然后,他便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看得出来,他是有点气过头了。因为挂了电话后,他望向窗外,花了几秒的时间调整呼吸。
他放在桌上的左手,握成了拳头。席茹猜想,如果刚刚打电话给他的人现在在他眼前,他也许会狠狠痛欧对方一顿吧。
席茹将一切看在眼底,虽然她的英文不够灵光,但由刚刚的对话,她想他可能得尽快离开这里,因为方才他告诉对方他会尽快赶过去。
「Sweet,I am so sorry.」他转过头看她,停了一会儿,转说中文:「你有美国签证吗?」
席茹点点头,这得感谢去年公司办了美西七日年度旅游。
「过期了吗?」他再问。
「还没。」
「Sweet,你愿不愿意跟我到美国几天?公司有些事要处理,我不能不回去。或者你想先回台湾?」
听他喊她Sweet,她觉得甜蜜、又觉得难过,自从他保证过他绝对会要了她之后,他就这么喊她了。
她之所以觉得甜蜜,是因为在他心里,他对她的定位不同了。但又为何觉得难过呢?因为她敢说,他一定是这么称呼所有他拥有过的女人。
「我可以跟你去美国,但不能太久,珈雨说她只帮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想到珈雨,她的心又泛起一丝丝罪恶感。
不知道哥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他正在为自己的生命努力奋战,而身为他妹妹的她,却在连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岛上,跟一个男人鬼混。
「我会尽快将事情处理好,不会需要太久的时间,顶多三、四天就好,然后我再跟你一起回台湾,好吗?」
席茹点点头,没再说话。此时,她觉得自己像深宫怨妇,只能任凭自己的男人摆布。
看著她脸上抑郁不欢的神情,雷铠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