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阎武笔阎煞看看信的内容,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既然她失忆、没有身份证的情况
下,她是怎么通过海关那一关的……难不成用偷渡过来的?阎煞伤脑筋的想着,以他父
母亲的作为,很有可能。一个没有身份证的女孩,他父母还真会给他找麻烦。他额角的
青筋抽动着。
「我也看看。」关扬把他手上的信抽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吹了一记响亮的
口哨。
「天哪!她竟然没有身份证?」关扬把问题的症结给点了出来。「煞,你的问题可
大了,你父母竟帮你找了一个麻烦送上门来。」
当她听到关扬说自己是麻烦时,人微微畏缩了一下,然后挺胸而出,「既然你们嫌
我麻烦,那我不打扰你们好了。」
阙洌瞪了关扬一眼,责怪他那一张嘴巴伤了人家。
关扬连忙摇手道:「我不是指你。」
为时已晚了,她坚定的说:「不用麻烦了,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阎煞锐利的眼光射了过来,一针见血的说道:「你既然丧失了记忆,你知道在台湾
哪里有你的亲人吗?人海茫茫,人单势薄的你想上哪里找?」
她无话可说,斗大的眼泪滴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
给他们添麻烦,可是丧失记忆的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他们而已,而他
们却嫌她是麻烦,愈想愈伤心,泪水不停的从泛红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众人一阵错愕,没想到她竟然说哭就哭一点预兆也没有,顿时把他们几个弄得人仰
马翻。该怎么办才好?安慰女孩子是他们最不在行的事,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的,没
有一个人向前安慰她。
最后他们用眼神对阎煞说,人是你弄哭的,自己想办法。
阎煞不耐烦的低吼道:「不要哭了!」
第二章
没想到,经阎煞这一吼,她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凶,冷邪转过头来,冰冷的眼眸微微
透露出不耐,她的哭泣声变成了噪音,真是吵死人了。
阙洌和关扬睨了阎煞一眼,意思是责怪他说,哪有人像你这种安慰法的?
「那你们自己来安慰她不就好了吗?」阎煞恼羞成怒的说。
关扬连忙撇清,「人是你惹哭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阙洌也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阎煞口中喃喃咒骂着,这两个死没良心的东西,亏他们还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同
伴,竟然他有难了也不来帮忙,他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女孩子。
「不要哭了!」他的口气有些火爆。
他们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顽固不灵的家伙不会放下身段,轻言细语的安慰女孩子
吗?
「这是怎么回事?」云樊一踏进门就看到客厅「水祸成灾」,一个女孩子夹在四个
大男人之间嚎啕大哭,看他们脸上都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起来手足无措极了,尤其是
阎煞脸黑了一半。
他们一看到云樊就知道救星来了,关扬走到他身边向他求救,「樊,拜托、拜托,
你叫她别哭了好不好?」
「先告诉我,这女孩子是谁?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欺负一个女孩子?」云樊感到莫
名其妙,提出了好几个问题。
关扬大叫冤枉,「人不是我弄哭的,你要怪就怪煞好了。」
「煞?!」怎么可能?就算煞平时很严肃,近乎无情,但是不曾惹一个女孩子哭泣
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被搞得一头雾水了。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先把她摆平再说。」关扬把云樊推到女孩子的身
旁,要他动用他舌粲莲花的能力逗她开心,只要她不哭什么都好。
「乖,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你这个小美人就会变得很丑哦!」
他轻拍她的肩膀,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原本哽咽哭泣着,却被他这一番话逗得噗的
一声笑了出来,笑时眼角还带着泪珠。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先前四位的男性那么强的侵略性,柔和脸庞、儒雅的外表带给人
一种足以信赖的感觉,那双充满温和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
关扬大叫,「太好了,樊,还是你有办法,不愧是医生对女孩子有一套。」
「我的身份跟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云樊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你不就是把在医院的那些小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拿来哄女孩子一定
有效。」
云樊没好气的道:「很抱歉,哄小孩子那是小儿科的工作,我可是拿手术刀的。」
海潮被他们两个人的一答一唱的对话逗得眉开眼笑。
此时阎煞脸上却臭臭的,这个该死的女人!被云樊这么一逗就不哭了,而刚刚他叫
她不要哭,她理都不理。太可恶了!
云樊低下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海潮。」
「咦?你不是丧失记忆了,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阙洌好奇的问道。
「海潮这名字是阎伯母和其他伯母帮我取的。」
阙洌想,其他伯母一定指的就是他和樊、洌、邪、焰的母亲。
「丧失记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丧失记忆呢?」云樊满肚子的狐疑。
「我来告诉你好了。」
关扬把信的内容从头到尾的说给云樊听,听完以后,云樊好心的建议道:「你要不
要到我医院做个检查看看?」
「不用了,」海潮神色黯然的说道,「阎伯父曾经带我到美国最大的医院去拜托脑
科医生过,他们说这个失忆症没有办法治好,只能等我慢慢的想起来,也许我这一辈子
再也想不起来了。」她心灰意冷的说道。
「有耐心一点,你会想起来的。」云樊摸摸她的头安慰她。
「谢谢你!」海潮充满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他的加油打气。
这时候电话铃响彻云霄,阎煞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声音低沉的对着电话的另一头问
道:「喂,找谁?」
「找谁?!臭儿子,老妈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
阎煞没好气的道:「你又没出声,我怎么知道是你?」然后接着说道:「有什么事
吗?」
经过儿子的提醒,乐宜真才记起打这一通电话的主要目的。「我问你,人到你那了
没?」
「人?!你指的是谁?」阎煞懒洋洋的问道。
「海潮呀!她还没到你那吗?没道理呀,照时间来计算的话应该到了,她该不会出
了什么事吧?」到最后演变成她在自言自语,口气显得忧心忡忡的。
「我又没说她没到。」过了一会儿,阎煞才提醒母亲。
「夭寿!她到了,你不会跟我讲一声吗?害我白操心,身上不知死了几百个细胞。
」听儿子这么一说,乐宜真开口就是一顿臭骂。阎煞尽量把电话筒拿离耳边远一点,就
连站在旁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等她足足浪费了一缸的口水后,口气才和缓了下来命
令道:「你把电话拿给海潮,我要跟她讲话。」
阎煞一言不发的把电话筒扔给海潮,海潮差点措手不及的把电话筒接住,手忙脚乱
的接住后,她把耳朵附在电话筒旁,「是阎伯母吗?。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她现在说
话有浓浓的鼻音。
「海潮,你怎么啦?声音怎么怪怪的。」
「没有啦!」海潮想敷衍过去,但是乐宜真是何等聪明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她含
糊的话蒙混了过去。
「没有?!」这好像哭过的声音,她问道:「海潮,是不是我这个臭儿子欺负你,
你不用怕,伯母给你当靠山。」
即使她这个靠山再强硬,但是她人在国外,离台湾有千里远,也不可能一下子赶回
台湾来。
「阎伯母,他们真的没有欺负我,都对我很好,您就不必担心了。」她不想因为自
己而害阎煞被挨骂,因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包袱了,她不想再增添他的麻烦。
对于她的好心,不知道阎煞作何感想,阙洌偷瞄了他一眼此时他面无表情的,猜不
出他心中的想法。
「真的?!」乐宜真充满怀疑。以他这儿子劣根性,就算对女人也是冷言热讽,毫
无怜香惜玉之心,那张死板板的脸孔不知道是摆给谁看的。
「嗯。」海潮确定的嗯了一声。
「海潮,你叫我那臭儿子接电话。」
「好。」海潮乖巧的回应道,把电话交还给阎煞。
阎煞接了过来后,喂了一声。「妈,还有什么事吗?」
「我告诉你,要好好的照顾海潮,帮她找回她的亲人。」
阎煞口气慵懒的回话,「为什么我要照顾她?」
「很简单,因为这是你母亲大人的命令,要是你惹海潮哭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话一说完,乐宜真潇洒的把电话卡的一声挂断了。
面对着无人嘟嘟响的电话筒,阎煞脸上带着无奈和被打败的神情。
关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别难过、别难过!」
阎煞瞪了关扬一眼,被他严厉的一瞥,关扬只能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
「洌,你能帮她弄到一张身份证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