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宛龄的手在获得自由后,右手悄悄朝外扩张移动;严孟寒清楚她的意图,他浅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若是你打我,我就要再吻你。”
罗宛龄颓然地垂下手,无言地瞪视他。脑袋里出现各种茶毒、凌虐他的画面——不能做,想想总可以吧?
他的神情失望透了。“真可惜,我还真希望你打我呢!”
“休想!”她才不会笨到给他乱来的理由。
严孟寒愉悦地凝视她:“我是严孟寒,也就是你的未婚夫。”
“你神经病啊!”莫名其妙!自己哪时候多了个未婚夫,她怎么不知道?看来,这家伙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你再插嘴的话,我就要吻你了。”他再度威胁。
她听话地闭嘴,懊恼极了!这个叫严孟寒的混帐就只会用这招恐吓她——偏偏很有效!
如果老爸跟佩青再不来,她就要被大野狼给吃了。
“记住我的话,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未婚夫,这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高不高兴,都得接受这个事实,懂吗?”
老爸,你女儿被逼婚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佩青,你究竟跑到哪里找老爸呀?北极吗?
“回答我,龄儿。”他的脸突然凑近,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在一块儿了。
罗宛龄被这突来的“大特写”给吓了一跳,紧急道:“懂!”
得到他所要的答案,他再度与她唇齿相接,一手定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不容她拒绝。一会,他稍稍与她分开——
“我既没插嘴也没打你,你为什么吻我?”她想不透,自己给了他什么理由吻她?
严孟寒在她唇边呵气:“因为我想吻你。”
“啊?”就这么简单?
好机会!
严孟寒.三度覆上她的唇,不安分的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进她楞张的口中。刚才不论他如何逗弄,龄儿就是不肯张嘴,现在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要是不好好“捞她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
罗宛龄神思恍惚地任他吻着——这么说,自己不就一直被王八蛋严孟寒当“盘子”耍了?
严孟寒的吻悄然地顺沿而下——
“该死!”他急切而嘎哑地诅咒。“以后不准扣这一颗扣子!”
罗宛龄蓦然回神,严孟寒的唇在她耳后停留,他的左手正在解她的扣子,她一惊。
“不要!”她死命地挣扎:“老爸!老爸!”
严孟寒完全不明白她的惊慌从哪里来,为防止她在挣扎中伤了自己,只得密实地将她裹在怀中。
“安静,龄儿。”他试着安抚她。“安静。”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她惊吓地在他怀中扭转着,泪眼婆娑。
“老爸救我!老爸……”
这下子,严孟寒终于知道原因了,是自己的热情吓坏了她。
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试图平顺她的恐惧。
“嘘——没事了,小龄儿,我不会伤害你,没事了。”罗宛龄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没事了——”严孟寒让她直视他,无比真诚地又说:“我没有要伤害你,龄儿,不会有事的。”
她仍噙着泪。“那你为什么要解我的扣子?”
大色狼!只要今晚能让她安全地摆脱他,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半径五公尺之内不准他靠近,不,得十公尺才够!
严孟寒轻笑着,右手搂着她,左手则探向她的领口;罗宛龄见状,双手连忙护住自己。
“你还来!”
“别紧张,我只是想解释刚才我解你扣子的原因。”
“你不会乱来?”她怀疑。
他忍不住开怀大笑。“我可爱的小龄儿,在花房里,我能做什么?况且,就算我很急,也不会在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就把你给吃了。”
一片绯红迅速爬上罗宛龄粉嫩的俏脸。
严孟寒抚着她的面容——该死!她唇上的红肿都尚未消褪,他又想吻她了,看来,他真是吻上瘾了!
他的嘴贴上她的脸,碎吻着。
“龄儿,把手放开。
她依言将手放下。
“你又要吻我了是不是?”若不是她不能,她真想拔腿就跑。
“不是,我只是在为待会要向你解释的事培养情绪。”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将手探进领口,抚摸着她雪白光滑的颈项。
当她三岁小孩啊!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会介意的。”
他的唇移到她嘴边。“可是我想解释。
“我老爸会来的……”她愈来愈没信心了。
“暂时还不会。
他的父亲大人和岳父大人现在八成在大厅聊天,再不,就是在房书下棋,他不去找他们,他们是不会来打扰的。
“我小妹快回来了,她只是去拿个东西而已。”
“暂时也还不会。”
他小姨子现在铁定是缠着母亲大人东问西问的,早把姐姐给忘了。
“龄儿,安静。”他可不想把嘴巴浪费在说话上。
四片唇胶着了好一会,缓缓来到罗宛舱的左颈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的嘴巴获得自由后,再度问。
“你绝对猜不到。”他含糊地开口,唇舌可忙得很。
废话!要是猜得到,还用问他吗了?
“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他满意地审视自己的“杰作”。
“我老爸不会答应的。”
“他肯定不会拒绝。”
“除了你的名字以外,我对你根本一无所知。”总之,她就是要设法摆脱这个从天而降的麻烦。
“龄儿。“她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相处久了,你自然会认识我,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严孟寒的人,就够了。”
她噘着小杏唇,她为什么就要这么乖乖地让他牵着鼻子走?
因为目前你被困在敌阵里!她心里忍不住自答着。
“以后穿衬衫不准扣第一颗扣子。”严孟寒突然如其来地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凝视他。
“很不方便。”
会吗?“不会啊!”这样看起来比较整齐啊!
“对我,会。”
罗宛龄仍然大惑不解。
“总之,以后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不准扣就是了。”
揽着她的腰,走出花房:“走吧,待了这么久,我们该出去了,宴会大概快结束了。后天我去接你下课。”
“不用了。”终于快解脱了。
他加重揽腰的力道,不容辩驳。“后天我去接你。”
正如严孟寒所预料的,宴会已经结束,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宽广的前院只剩下三、四位清洁人员在忙碌着。
他们走进大厅,两家的成员都坐在沙发上聊天,等着他们。
一瞧见罗雨岳,罗宛龄便挣脱严孟寒的怀抱,朝他奔过去。
“老爸!”遇到救星了!
“岳父大人。”
严孟寒这句称呼直泼了罗宛龄一大桶冷水,原来她被设计了!
她愣在当场,电眼似的目光,缓缓扫射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没有。”多么整齐画一。“我们刚刚才知道的。”
说谎!
他们全在说谎!
她气愤地走回严孟寒面前,怒目瞪视他!
“你是主谋!?”沉默代表认罪!“你混帐!王八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为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严孟罗但笑不语,凝着她灿亮如星的愤怒双眸,顾不得在众人面前,唇早已覆上她火爆的双唇,教两家其余五口看得目瞪口呆。
罗宛龄忿然推开他的唇。“你在花房吻我也就算了,竟然在大家面前做同样的事!”。“哦——”看戏的五人嘴型全张成了O字型。罗宛龄这才察觉自己刚才一气之下说溜了什么事,顷刻间,红霞映上她的粉颊,双颊一片臊热。
严孟寒纵声大笑,笑到手脚发软,将头靠在她削瘦的肩膀上。罗宛龄恼愠地握紧拳头,朝他笑到发颤的肚子轰去。“你不觉得自己笑得太嚣张了吗?”
他仍然笑不可抑,他用足以让在场人士听清楚的音量,轻声说道:“我笑得一点也不嚣张,只不过有点得意罢了。”
这下,其他人想不笑都难了。
罗宛龄气恼地推开他!
“我要回家了!”转身面对大家:“老爸,我们该走了。伯父、伯母再见,还有寿星——如果你真是的话。”她附加了句。
看见严书豪尴尬的笑容,她便知道——又是谎言!临走前她赌气地以左脚踢了严孟寒的小腿骨一腿,随后,笔直走出大厅。
严书豪走到严孟寒身边,取笑:“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会在花房待那么久。”轻撞哥哥的身子,极为暖昧。“你们‘战’了几回合啊?”
严孟寒的手肘朝严书豪的胸膛顶过去。“你很闲是不是?去帮忙整理院子。”
“老哥,今天我是寿星耶。”叫寿星做苦工?太不人道了吧!
“你老啦!连自己的生日都会记错。”他反唇相讥。
这话好耳熟。“严孟寒!你未免也太现实了吧!?”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十元硬币,硬塞进严书豪的掌心。
“恭喜你!又发掘出我另一项特点,这是给你的奖励。不用太感动,欢迎你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