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喻,我实在很害怕,万一东窗事发我母亲一个承受不住,可能……唉,我不敢想像。”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过的,理应由你自己决定。”
“你还是这般冷淡,俗尘不沾己身。”
“不,我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女人。”
“单小姐,听说你现在成了黑太太,单戈小家伙是黑先生的骨肉?”他仍旧闭目养神的仰躺着。
“暖暖不是跟你说明了吗?”
“唉!想当初在美国,多少‘阿都仔’追你追到腿软也追不到一根手指头,结果你竟然闪电结婚?虽然黑先生是你孩子的父亲,可是毕竟他十年来对你不闻不问,不是吗?”
“不谈我的私事,你的男朋友呢?也跟来台湾了?”
“就在隔壁房冲澡。”
“你和他各自开一间房就为了幽会?”
项子晏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他直直的瞪视天花板,良久才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是个陶艺家,父母亲是保守传统的学者教授,由于害怕我们相恋的事情曝光,只好出此下策,多花一份开房费喽,这也是小弟敝人我之所以急电你过来的原因。”
“你们小俩口幽会,干我何事?”
“因为我的母亲大人已经起疑,她请了征信社调查,虽然我和他各开一间房避人耳目,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征信社的人居然在一楼大厅,看我们是否有奇怪的地方。”
“你们可以分别离开,柜台登记的是两间房,不可能有人联想到你和他的真正关系吧。”
“问题是,在出门前,我已跟我母亲说是要和女朋友约会,如果退房时只有我一个人走出酒店,那么我的谎言不是被揭穿了。”好累哦,他伸展着懒腰,困意渐浓。
“原来你是要我充当一下你的假女朋友。”单喻淡淡一笑,并无责怪之意,反正只是帮个小忙而已。
“好单喻,委屈一下啦,像我这般人品应该不会太让你难堪吧。”眼皮沉重的垂下,翻了个身,他抓着棉被,一边打哈欠一边粗嘎说道。
“你请自便,小弟先眯会儿,一小时之后,再跟你演一出思重情深的好戏给征信社的人瞧瞧吧。”
她能说不吗?谁救项子晏是她在美国的同学兼死党呢。
何况她也心疼硬于晏在爱情上的跌跌撞撞,这点小忙她一定要帮。
“一定要这样亲密吗?”单喻不自在的耸了下肩,想把肩膀上的手臂弄开。
闻言,项子晏的手移到她的小蛮腰上,恶作剧的戏笑道:“我们像不像如胶似漆的恩爱情侣?肯定会有许多人嫉妒我们的幸福。”
“我不习惯。”除了楚樵以外,她不曾和任何人如此亲近,即使是同性恋者的项子晏,她也觉得怪怪的。
“男人和女人都煞我熬到要命呢,你是天之骄女,我呢,条件一级棒,不至于辱没你嘛,你瞧,廊道上的服务生都纷纷投以欣羡的目光呢。”
“是啊,是啊,你长得帅,大家都嫉妒我。”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她尴尬的低垂棘首,不敢与四周的人交换视线。
“我们这样,好像是来开房间的。”暖昧的感觉令她理不直气不壮,仿佛是背着丈夫与其他男人暗渡陈仓的妇人。
然而项子晏却像个开心的孩子似的,把头搁置在她的颈肩上,悄声道:“我们这样,有的人会认为是金童玉女,有的人会骂奸夫淫妇。可是绝不会有人想到我项某人是个Cay,没法子,谁教我的肌肉结实漂亮得无懈可击,身高一八二,风采翩翩,迷人迷到不可自拔……”
他骄傲的吹嘘着,却发现就在左前方二十五公尺处。咦!等等!竟然有人比他还帅气,还迷人!
那个一身银灰色西装的挺拔男人长得真帅,卓越气息十分少见。尤其是那冷冷的感觉教人晕眩痴醉,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可是他已经是有“眷属”的人了,唉,可惜了这般的优质人种。
一个警铃迅速在脑中响起,那个拥有模特儿身段的男人,该不会是征信社的人吧?虽然以这人的独尊气息,不太可能是屈居人下的员工,但还是小心为上!
他靠近单喻的耳朵旁,小声说道:“别抬头!徽信社的人正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咖啡吧台假装是喝下午茶的客人。”
“那……怎么办才好?”莫名的她竟慌张了起来。
着实不喜欢这种似乎是偷情的行为,她有点儿后悔答应演这出戏了。
项子晏突然在她的脸上重重的啄了一下。
单喻大骇,抬起头来想抗议他的轻薄。
“哎,他看到你的脸了啦,快,低下头。”他一边低叫,一边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肩膊上。
“项子晏!”单喻有点儿气恼,毕竟这是知名大酒店,在公众场合亲热使她很不自在。
“好单喻,求求你啦,反正亲个脸颊只是国际礼仪,罢了。何况我会保护你,不让你的美貌曝光。”
“可是你把我的身体紧紧搂抱着,像是连体婴似的,我会喘不过气来。”而且老天爷啊!连她都觉得自己偷腥。
“一下子就OK了!拜托,我们一边往大门走,一边……”他用角度调转的技巧,故意让那个穿着银灰西装男人认为他正与怀里的俏佳人亲吻。
“子晏你……”算了,是她自己答应要演这出戏码,反正再忍耐几秒钟就可以结束这场荒谬了。
项子晏一手搂紧单喻的腰,另一手则捧着她的后脑勺,他可忙呢,不但要把假戏演得逼真之外,还得偷偷暗瞧那名男人的反应如何。
令他不解的是,那名男人居然没拿相机拍摄他与单喻亲密的画面,反而像头狂猛兽般的瞪视他们。
这是为什么?
第七章
“太离谱了吧,我不过是抱你抱久一些,抱紧一些,用不着吐成这样吧。”边忙着拿面纸伺候,一边尽情调侃的项子晏漾开帅气的笑容。
单喻接过面纸擦拭,恶心感使她又是一阵呕吐,甚至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单喻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赶紧拍拍她的背脊,他有些慌了。
“可能是吃坏肠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看着单喻虚弱无力的微笑,项子晏灵光一闪的惊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单喻怔了半响,恍然大悟的笑开春颜。
“可能是吧,我怎么没想到。”下章识的抚抚小腹,她的心里像是里了蜜糖似的甜极了。
她也冀盼能再生个和楚樵的骨肉至亲,而且这次真的是“是由爱情生的结晶”。
“你的神情好柔、好美呀,如果我不是同性恋者,一定会追你的。”忍不住好奇心作祟,他伸出“魔掌”,“呼!还是平坦的嘛,一些肥肉也没有啊。”
单喻一把拍掉他的手,嗔道:“不许不规矩!”
“人家只是摸一下子嘛,唉,这辈子我可能没法子拥有自己的孩子了。”一脸哀戚的他垂下头,丧气得很。
“每个人必须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人生,有得有失才精采可期。”只能如此安慰了,毕竟她不能替他决定什么。
“爱就是爱了,能怎么样哩。单喻,正巧前方有一间妇产科,我们立刻过去做个检查,好让我也高兴一下,分享你做母亲的喜悦啊。”
挂了诊,项于晏无聊的坐着等候。
单喻进去好久了,他的邻座都是孕妇,就他一个男人,因此,进出的护士纷纷对他大抛媚眼,等得无聊的他干脆也骚包的回送媚眼,大放数千瓦特的电力。
“少年仔!你是长得很好看,可是你的某仔不是怀孕了吗,做老公的不可以再乱搞。而且,你的某仔很水的咧,小护士比不上啦,就算是大明星也不够比啦。”一位陪伴而来的妇人忍不住出声。
“大婶!你小声些啦。”大嗓门的女人好恐怖,弄得整个候诊室里的孕妇有的送给他爱慕的眼光,有的则投以责难的怨气。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正头痛不已的当日,眼角余光忽地瞧见一抹熟悉的伟岸身影。
是他!那个穿银灰色西装的冷俊男子。
嗅,他竟追到妇产科诊所来了,可是自己已经和东贤情定终身了。唉,只好辜负他了……
可是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要杀人似的?
事有蹊跷!
站起身,他走向隐匿于角落的男子,但此时,问诊室的门豁地开了。
他回头开心的迎上前去,忙问道:“确定有小宝宝了是不是?几个月了?你又要做母亲了。”
“一个月而已。”单喻也回以灿烂的笑靥,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好单喻,我们俩是好姊妹、好哥儿们是不?我可是要认你的宝宝做我的心肝儿子、心肝女儿哦。”
“好,但是你要送大礼,打大块的金牌。”单喻难得开起玩笑来。
“告诉你哦,有个很特别的男人……”他一边悄悄地轻言,一边指向角落处,但是……
咦?!人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单喻认为他又在耍孩子脾气了,她摇摇头,好笑道:“该不会是喜新厌旧,又想移情别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