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幻想你的吻……”
这不算是勾引,因为她的行为不是预谋也没有计画,完全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然而那自然而纯真的态度依然勾惑了他,他凝着织菁,流连在她身上的眼光仿佛沿途留下一道火迹,她裹在衣服之下的肌肤似乎全燃烧了起来,她心跳怦然,恍然间意识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她只听见他低低呢喃了一句:“你不需要幻想。”旋即,他吻住了她。
她刚刚吞进去的食物和酒在胃中作怪,心跳的速度在狂翻,她僵硬地绷着唇,而他温柔地在她绷紧的唇上游栘,灵矫的舌尖采进她嘴里温存地撩拨,她在迅速的软化。
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欲望在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流窜,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放肆的情潮仿彿要将她淹没。
她的胳膊已经攀住了他的颈子,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抚触着她柔软的肌肤,火样的激情在车厢中燃起,那狂野的热力简直足以让整个车厢变成烤箱,她全身强硬却又柔软,每一吋的肌肤都贴上他的每一吋,魅惑的身体挑逗着他,她的手爱恋着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欲火同在两人的体内迅速燃起,蔓延、燎原……
他俯身向她,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他猛然发现是车上的安全带勒紧了他,他竟然忘了解开安全带!
他诅咒一声,扯下安全带,织菁则因为这小插曲而咯咯发笑,直到他用唇堵住她的,那甜蜜的热力,她再度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声轻柔而虚弱的投降。
他伸手解她针织上衣的扣子,可是那细细的小扣子一整排,解得累死了,她忍不住又笑,索性往头上一扯,当套头毛衣似地整件拉了下来,他的视线像磁铁一样地定在她身上,胸膛因急遽呼吸而起伏,迷醉的双眸渴望、强烈、狂野。
猛地一声恼人的乐音──
“天……”她捂住了耳朵,嫌弃那突然变成吵杂广告歌曲的广播电台,他皱眉头反手关掉音响,几乎给了那开关一拳!
安静了,也没安全带了,她害羞的轻笑像是种邀请,延续他的欲火,他将她放倒在躺平的椅子上,用唇探索着她的喉咙、酥胸,隔着内衣挑逗她的欲望。她兴奋地轻颤、喘息,昏眩地用手攀住他的双肩,拥吻的两人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尝试着翻身,一声声刺耳的喇叭声在叫──
是哪个人的脚踩到了车喇叭?织菁偷空瞥了眼方向盘,看到自己的脚。
不管了,喇叭叫就叫吧,他的手在她身上游栘,摸索着她的身体、肋骨、圆翘的臀,她猛然倒抽一口气,那绝妙的感受令她几近昏厥……
卡滋、卡滋,一阵又一阵,规律而机械的声音,织菁猛然推开他,惊问:“那是什么?”
“雨刷,我碰到了开关……”他咕哝着吻她,没时问去顾雨刷,于是那机械式的噪音便穿杂在他们的轻笑、低喘、呻吟声中……
陡地,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拧眉怀疑,“我们的车是不是在动?”
织菁眼珠子转了转,歪了歪头。“好像是。”
什么好像是?根本就是!他骤然跳起来,发现手煞车不晓得什么时候又被他们撞开了,他急忙重新拉起开关,车才停了下来。
她卧躺在椅子上,吃吃娇笑。他们太激动了吗?这车子好像快被他们给拆了。
他笑着吻了她一下,边脱下自己的衬衫,她怔怔地望着他健硕的身躯,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结实的胸膛,平坦的腹部,一个活生生的诱惑……
她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呆怔了两秒之后──
她忽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仅令璟瞿傻眼,更教他手足无措,他完全呆住了!
怎么?他的身体这么令她失望吗?居然他一脱衣服,她就哭了?!
“我怎么会这样?”她边哭边说:“我一向对爱情很认真的啊!就算我对你的身体再饥渴,也能忍耐的呀,我从来不想要什么一夜情……”
她用手去抹眼泪,哭得好伤心。
“难道我真的寂寞到这种地步?”
还好,她哭不是因为他的身材。璟瞿自嘲地苦笑了两声。奇怪的是,他很能理解织菁此时的心情,是因为对她的了解吧?她是这么样一个敏感而纤细的女子呵。
她今天反正是醉了,那么一切行为举止,也都没有常理可言了,他似乎不该利用这样的时机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但他刚才实在是受不住诱惑。
出自一种怜爱与疼惜的心态,他揽着她的肩,将她纳入怀里,紧紧地拥住她,安慰她:“好了,没事了,别哭了。”
她泪落不止,觉得自己可怜,觉得自己悲哀,反正一切负面的情绪都在这时涌上来……而他温暖的胸膛却像提供了一种安定的力量,她偎在他怀里,渐渐觉得好过些了。
“别哭了,乖。”他拍拍她,细心地替她把衣服穿回去,她却不想离开他的怀抱,总觉得依在他的胸前好舒服、好平静……她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
他不得已推开她,好替自己穿衣服,但她立刻又眷恋地偎进他胸怀中,他没奈何地笑了笑,只得维持拥着她的姿势,就这么坐了好一会。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轻轻推推她,温柔地说。
“唔。”她漫漫应了一声,快睡着了。
第十章
那天晚上织菁最后的记忆,是璟瞿送她回家,然后她一到家倒上床……就人事不知了。
直到她隔天起床,看见自己一身皱巴巴的外出衣服竟还在身上,还有点错愕,随即宿醉之后的头疼……一点一点将她昨夜的记忆唤回。
老天爷!
她昨天怎么会醉到那种程度?竟然有胆子向卫璟瞿说出那么露骨的话,还做出那么离谱的事?!
她伤脑筋地敲敲自己的头,即使只是面对自己,她都羞得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这世上当然没有地洞好让她钻,而且她还得出门去见人。快八点了,她得赶去上班。
她连忙进浴室去冲了个澡,那冲激的水流,让她的思绪清晰了许多,她想起璟瞿。
他倒像是个不错的男人呢。至少昨晚还很维护地照顾她,而且他也算是个君子,他大可趁她昏醉的时候对她为所欲为。
织菁想起她的临阵脱逃,不知是否害他欲火难耐?她想着想着,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织菁挤了一把沐浴乳在身上搓揉出泡泡,想起璟瞿,还是没来由地要笑,心有那么一丝甜甜的。水有些凉了,她伸出左手去扭热水,却楞了一楞──
奇怪,她的镯子呢?
不在手腕上。
怎么可能?!
这下非同小可了!织菁立刻忘了璟瞿,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澡,冲出浴室,在她昨天的衣服、皮包一阵乱找……当然没有。镯子一向戴在她手上,哪可能会在皮包里?
那么,会是掉了?织菁车祸住院之后瘦了几公斤,手腕也变细了,以至于原来戴起来刚好的镯子,现在变得有点松动,很轻易地一拉就退下来了。
会是因此而掉了?
织菁扔下皮包,开始在家中翻找,地上、沙发上……还找出门去,一路寻下楼……没有。
怎么会这样?!织菁懊丧极了!会在哪里掉了?这镯子戴在手上虽然松,也不到走着走着就晃掉的地步,除非有拉扯……
拉扯!织菁陡地想起昨天晚上在Pub的那场混乱,她想起自己还摔了一跤!
有可能是在那时候掉的,或者碎了。虽然说这镯子坚强得很,这么多年来都好好的,她上回车祸也没摔碎掉,但就算它这次碎了好吧,至少也该有尸体。
她匆匆地换了衣服跑出家门,在路上打电话去公司给河童张请了两小时的假,然后直奔那家Pub。
Pub当然已经打烊了。心急的织菁等不到它晚上再开门,直接在店门口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的;也算织菁好运,Pub里竟有人在,织菁吵了大概有十分钟,那铁门终于呀地一声被拉起来了。
一名睡眼惺忪的男子茫然看着织菁,织菁连忙迎上去,诚恳地说明状况。
那男子便是昨天店里的那位酒保,也正是这家店的老板,就住在楼上。他当然清楚昨天晚上的吵闹,也还记得织菁,不过他在打扫的时候没有看见什么玉镯子。
“可不可以让我进去找找?”织菁恳求地。
店主还算是个好人,让织菁进门去了。
织菁一进去,就地毯式地搜索了整个空间,只差没把家具整个翻过来!然而令人沮丧的是,没有镯子的影子。
织菁无可奈何地谢过店主,却还是不死心,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拜托店主问问是否有哪位客人捡到镯子,麻烦通知她。
失望地离开Pub,织菁随手拦了部计程车赶去上班。车上,她迷惘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只是不断地在想:镯子会在哪?被谁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