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的,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彪形大汉邪恶一笑,甩上车门,车子立即疾驰而去。
※ ※ ※
当他从浴间出来之后,竟已不见齐茵的踪影!
该死!她竟会趁他冲浴之际跑走,这里接近山区,除了住在这里的居民之外,平常根本没车辆往来,她要下山是个问题。
龙耀人连忙驾驶法拉利沿途找寻齐茵的踪彤,这个倔强小姐该不会走路下山吧?那肯定会让她明天腿疼得直不起来。
为什么她不等他出来了他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谈,他必须对他们的关系重新定义;而他,也似乎欠她一个道歉,他不该在怒火正炽时对她口不择言,或许,他已经伤害她了。
他焦急地开着车在公路上奔驰,沿途都不见齐茵的踪影。这里人烟稀少,如果她有什么意外,那他就真的是天杀的该死!
温存过后不该是这种情况,他们应该静静地彼此倚偎着,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最起码也该有个缠绵的吻才对。
然而,她却选择离开了,这证明她对他们的新关系并不满意,或许这位凌厉的记者小姐正打算控告他的非礼呢!
他苦笑,他该把感情对她说清楚的,而不该劈头就对她发脾气,尤其是在他们己发生过一次关系的前提之下,他这么做,不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
齐茵的一颦一笑那么清楚地印在他的脑海,第一次在PUB里她替他拦住扒手的情形,接着,他从凯悦救出她¨
驾驶盘一转,车身驶进市区。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齐茵的影子,他想再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他有多么需要她"
蓦地,一个身影从马路旁冲了出来,龙耀人一惊,连忙踩了煞车,迅速地打开车门。
"你还好吧!"他皱起眉,地上躺着一名穿长裙的女人。
对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晕倒了,他蹲下去扶起她,她秀发半掩着面颊,白暂的面孔,挺秀的鼻梁,她轻蹙着眉宇,似乎不胜痛楚。
他拨开她的长发,立即被一张苍白的面孔骇住。"茵茵!"
老天!他居然撞了齐茵!
他连忙将她抱进车内,往医院的方向疾驶而去。
第七章
龙耀人这辈子从来没把车开得这样快过,如果他一直保持这种速度,难保不会改行当赛车手!
"我是白龙,立刻推担架出来,叫陈医生到诊察室等着!"车身拐进医院大楼前,他以行动电话拨号向医院的总行政交代。
这是龙门的特属医院,只为龙门的人以及家属看病,陈医生则是龙门医院最好的医师。
车身急速停下,推着担架的两名男助理及护士已忙不迭地赶出来。
"小心点!"看着齐茵紧皱不已的眉宇,龙耀人不禁一阵心疼。
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不强迫她随他上山,她就不会溜走,不溜走就不会被他撞倒,不被他撞倒就不会昏在这里,不¨
这都是他的错,为什么他要一意孤行地指责她?如果那篇报导对她那么重要,那就让她写好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新闻的狂热,爱自己的工作不是项错误,他怎么就没体谅她呢?
在龙耀人千般、万般的懊悔中,护士将齐茵送进了龙门医院最舒适的一间诊察室,陈医生已经在里头准备。
他跟进诊察室,关心之情溢于言表。"陈医生,她被我撞倒,但没有外伤,你一定要仔细帮她检查!"
他不能冒任何失去齐茵的险。
稳重内敛的陈医生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会替她仔细检查,二少爷稍安勿躁,请你在门外等候。"
人生阅历丰富的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位小姐对他们二老板的重要性,他不会马虎草率的。
三十分钟后,陈医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龙耀人立即奔上前问。
"她只是疲劳过度,还有一点贫血而已,没有大碍。"陈医生神态自若地说。"只要给她吃点营养的东西就可以了,她很快会清醒的。'。
"没有伤到她的脑部?"这是他最担心的。
"完全没有,看样子她在你撞倒她之前,早已倒下,所以毫发无伤,倒是——"陈医生顿了顿,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倒是怎么样?"
"这位小姐她怀孕了,往后要小心照顾才行。"陈医生笑着说。"你可以进去看她,注意,不要让孕妇太过疲累。"
"怀孕!"龙耀人愣住了。
这恍如雷电的两字射进他的脑海中,连陈医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恍然大悟,难怪她神态疲倦,难怪她要溜走,原来她怀孕,她却忍心瞒着他…
他可真该死呵!如果再差一点,撞伤她,他就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他与齐茵的爱情结晶!
他奔进病房,要护士立即为齐茵转到楼上他个人专属的休息室去,那里有舒适的卧房及起居室,不会受打扰。
"茵茵……"护士都退出他的专属休息室之后,他将她平放在床上,万般伶爱地看着她。
她的眉宇像是不胜痛楚,他把手轻轻放到她腹部上,蓦然地,有种要为人父的喜悦。
他必须马上跟她结婚,他要齐茵做他龙门白龙的新娘,一辈子伴在他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
※ ※ ※
头好昏呵,本木香子一觉悠悠醒来,立即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她睁开酸涩的双眼,这是哪里?好陌生呀,她只知道自己在旅馆住了几天,后来没钱付旅馆费,被赶出来之后,她流落在街上,然后¨
哦!老天,她头疼得厉害,只记得有个人扶起了她,接着,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三个月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刚过完二十岁的生日,生命正散发着光彩。
然而有一天,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却降临在地生活中,她所敬爱的、畏惧的父亲竟要把她嫁给香港的黑道少帮主!
这太可怕了,她才二十岁,进人大学没多久,从未尝过恋爱的澄味,便要这样草草嫁人了,嫁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嫁的人更是陌生的可以。
还记得那一夜,当耿湛毅脱掉她的丝质睡袍,扯掉她的内衣,她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因为包括订婚那天,他们总共才见两次面呀!
她不愿为他生儿育女,不愿与他相守一生,不愿自己浪费美好的生命,不愿将青春蹉跎在此。
然后她走了,带着护照和极少的美金,她买了到台湾的机票,只因为这是她唯一感到比较亲切的地方,至少她看见的都是黄种人和黑头发,心里也比较不会感到恐惧。
她再也不会回香港,她不愿再见到耿湛毅;然而她也不能回日本,凭她父亲的势力,怕她在机场就已经被逮回去了,届时的下场一定又是被送回香港,毕竟她已是出嫁的女儿,本木家已经容不下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二十年来,她被安排、照顾得好好的,宛如一朵温室里的花朵,也才会造成她现在一点工作能力都没有的处境。
这实在很糟糕,如果她不回去,经济是个重大难题,逃了一个礼拜,她又疲倦又累,现在更惨,连睡的地方也没有了,明天,恐怕吃都是个问题,因为她的钱都已经用尽了。
而她现在究竟是在哪里呢?这舒服的床是居于哪个好心人的?有谁收留了她吗?她再度闭上眼睛;现在也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 ※ ※
龙耀人看着略有动静的齐茵,谢天谢地!果然像陈医生所说的,她很快就转醒了,否则真会急死他!
"茵茵。"他试着叫唤她。
她动了动眼皮,似乎不胜负荷眼皮的酸涩,她疲惫的模样令他的自责更加深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怎能让一个孕妇负气逃走呢?太危险了!
"茵茵,你醒啦?"他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黑眸深情地望着她,暗暗感谢上帝让她醒过来。
睁开眼,本木香子迷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还是弄不清楚这是哪里,以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这男人的眼光好温柔,像加了蜜似的,他望着她,充满了浓情蜜意,以及对她说不出的爱怜。
怎么回事?他们认识吗?她在台湾没有朋友啊!
如果只是一个收留她的善心人士,不会用这种深情的眼光看她,难道她的恩人对她一见钟情?
"我很抱歉,我不该用言语伤善你,茵茵,你愿意原谅我的过失吗?"他恳切地问。
他是陷进去了,这辈子没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过,齐茵是头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本木香子回望着他,她听不懂国语,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眉宇之间似乎很懊悔的样子。
半晌得不到床上人儿的回应,龙耀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细吻着,像怕碰碎了她似的。"我保证不再惹你生气,保证都听你的,哦…茵茵,我必须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