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姐姐!”男孩突然扬声一呼。
见儿子喊着不该存在的人,男孩的父亲抬头仔细察看四周。
“不要回头!”江钱多听到这声叫喊,更加快脚步地拉着啸天行离开。
男孩咬着指头不解地道:“奇怪,小多姐姐怎么不理我?”
“小松子看错人了,小松子太久没看到小多姐姐,才会认错人的。”
“喔,原来不是小多姐姐。对嘛!小多姐姐怎么会是男的。”
男孩释然一笑,低下头继续满足地吃起饭来。
江钱多站在客栈的门边偷听他们的对话,终于松了一口气,“呼,好险!”
“你怎么被认出来了?”那傻子的眼力还真好。
江钱多忍不住给啸天行一记白眼。“所以才叫你快走的嘛!只有我知道小松子虽然是傻了点,但认人的功力却是一流的。”
“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
“什么好处?”江钱多不明白地问。
“心思单纯、直觉性强,喜欢或不喜欢很快就会表现出来,以他那么热切的呼唤看来,小松子似乎很喜欢你。”
“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她洋洋得意的说着。
“才夸你两句尾巴就翘起来了。”啸天行轻笑出声。
每次都这样,老爱泼她冷水。江钱多不满的质问:“臭天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可爱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已熟知她性子的啸天行说完,不等她有反应,立刻先溜为妙。
“臭天行,别跑!”
江钱多追逐着他的身影而去,一路上人潮汹涌,江钱多个子矮只能边跑边跳,伸直了脖子就是怕啸天行会失去踪影。
所幸啸天行终于停下脚步,江钱多气喘吁吁的来到他面前。
“臭天行,你是不是想撇下我?”
“冤枉啊,我这不就停下来了吗?”啸天行无辜地道。
“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江钱多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
啧!一点小事也值得记仇。
“算我说错话好吗,小多你就大人大量,别跟小的计较了。”啸天行放低姿态,要是被认识的人见着,定会揉着眼说认错人了。
看他那么谦卑……“好吧!既然你都认错了,那我就好心点,原谅你喽!”这会儿江钱多心情大好,开心的笑着。
啸天行拱手行礼,“是,感谢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毕生难忘。”他不疾不徐的态度,颇有几分文质彬彬的书生昧。
看着他逗趣的举止,江钱多不禁觉得好笑。
虽然他有时会惹她生气,但她好喜欢跟天行哥在一起。
喜欢?
江钱多心下一惊,为自己心底冒出来的念头感到诧异。
红妹也曾问过她是不是喜欢天行哥。
为什么她只想跟天行哥在一起,没有理由地每天就想见到他、跟他说话?红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难道这真的是喜欢的感觉吗?
她——喜欢天行哥?
这种想见他、想和他说话的心情,真的是喜欢的感觉吗?
那……天行哥是不是也和她有同样的感觉呢?
江钱多莫名地觉得双颊发烫,她害羞的抚着脸颊,生怕被啸天行瞧出端倪。
她怎么一下笑、一下蹙眉、一下又是一副娇憨可人的姿态?
啸天行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了一下,但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出令人为之气结的话。“你干嘛?思春啊!”
江钱多倏地脸色一变,“你……可恶,我不理你了啦!”
谁会喜欢他?白痴才会喜欢他,她绝不可能会喜欢他这个笨大头的。
她忿忿地往前走,把啸天行远远地甩在后头。
“小多,别走那么快,天色快暗了,我们找间客栈歇息吧,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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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啸天行和江钱多各自回房。
江钱多早发觉啸天行自从接到赵家三的消息后,就对她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透露。
她很仔细地盯着他的举动,总觉得他心里有鬼,好像想瞒着她去做某些事。
她这次很聪明地按捺住强烈的好奇心,先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不多问,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什么也不会说,所以她心中早已有另外的打算。
江钱多躲在自己的房门后,仔细的倾听着隔壁房的动静。
没多久,如同她所预料的一般,隔壁突然传来细微的开门声,轻得像是不想被人听见。
啸天行以为江钱多睡着之后,就悄悄地溜出客栈,完全不知道隔了一会儿,一个娇小的身影也尾随在后。
暗夜中,江钱多凭着明亮的月光,紧紧跟着前方熟悉的身影。
没想到啸天行的脚步突然加快,为了跟上他的速度,江钱多只好改用小跑步。
“赶死啊?走那么快干嘛?”她忍不住抱怨。
才一个闪神,啸天行就跑得不见人影,她面对着左右岔路,不知该走哪一条。
管他的,先走右边好了,再不快走,她就真的追不上天行哥了!
她一转进暗巷里,陡然就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抓住她,并且迅速地掩住她的口,还在她耳边说出令人心生恐惧的话来。
“嘿嘿,可爱的小姑娘,天黑了还独自出来遛达,要是太闲的话,哥哥我可以陪你喔!”擒着江钱多的人刻意压低嗓音,在暗夜中听来显得更加诡谲。
江钱多从未想过自己会遇上真正的下流胚子,不免心生恐惧,挣扎着想脱身。
她还很年轻又很可爱,才不想就这么被恶人染指。
呜……天行哥,快来救她!
她一心想逃离,使出浑身的力量,发挥遇到危难时的本能,终于挣脱了那只有力的大手。
“天行哥——”上天保佑,希望天行哥还没走远。
“干嘛?叫魂啊?”暗夜中的魔掌一松,啸天行的声音就在她耳际响起。
好灵喔!她一呼救天行哥就马—上出现了。
江钱多心中大喜,立刻转向面对她的啸天行。
她心情一放松,刚才的惊吓与不安顿时涌上心头,眼角泛出些许泪光,一古脑儿地往他怀里扑。‘‘呜……天行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差点就被坏人……”
面对她的脆弱与无助,啸天行心生一丝懊悔,毕竟她还是个单纯到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姑娘,当然会感到害怕。
江钱多突然想到那个胆敢抓她的恶人,于是离开啸天行的怀抱,小脑袋左瞧右看地查探着,却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咦,那可恶的下三滥呢?”逃得还真快。
听见她不雅的形容,啸天行难得生出的歉疚感一下就烟消云散。“不好意思,你口中的下三滥就是我。”他沉着脸承认他就是刚才那个恶人。
“是你!那刚才是你吓唬我的?”
啸天行撇撇嘴,没有加以否认。
江钱多气愤的捶着他的胸膛泄愤。“你好过分、好可恶,竟然吓唬我!”
“要不是你跟踪我,我又怎么会吓唬你。”他只是小小的恶作剧。
跟踪?经他这么一说,好像是她有错在先,既然如此,那就两相抵消,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只要稍微会点武功的人,都感觉得到你笨拙的跟踪法。”
“谁教你不告诉我。一声就偷偷跑出来!而且我可不笨,我早料到你一定不让我跟,所以我才偷偷跟着你。”江钱多一副自己有多聪明似的。
“少在那儿自鸣得意,我就是怕你碍事才不让你跟的。”啸天行翻翻白眼。
“你厂江钱多气恼地瞪着他。
“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不让你跟反而会更碍事,倒不如就让你跟吧!”
“真的吗?那我们要去哪儿?”江钱多高兴的抱着他的手臂,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头。“等等,什么叫不让我跟会更碍事?”
“哪有什么意思。”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碍事,对不对?”她气得甩开他的乎。
“你想太多了。”啸天行避开正面回答,继续走他的路。
“骗子,你给我说清楚……”
汪钱多穷追不舍,啸天行的耳朵想必要暂口才受苦,但他却不觉得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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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行和江钱多来到…户民宅前,侧耳倾听房里两人的对话。
“天行哥,你不是说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吗?”早来这儿之前她就觉得道路很熟悉,原来天行哥要去的就是她后娘的大哥——也就是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舅父家。
“我这么做可是有正当的理由。”啸天行低声道。
江钱多不认同地道:“这算什么正当的理由?”
“恶有恶报,让心怀不轨之人能受到教训。我已事先知晓有人意图谋夺江家的财产,所以要揪出幕后的人,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理由还不够正当吗?”啸天行一边说着,仍注意房内两人的谈话。
“人家就算想霸占也是霸占我家的财产,又不是你的。很难相债你会这么好心。”江钱多很不给面子的咕哝着。
啸天行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就说不给她跟,偏偏又爱跟,现在又净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