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这几名白痴,要不是他双臂抱着这娇弱的病美人,他真的会这么做。
见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就不禁教他更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呀,全是米虫、白痴,结个帐需要这么久吗?黎雯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找间较好的医院医治才行。
不耐久候之下,他索性丢了迭钞票在柜台上,咆道:「这些应该够付医药费吧。」即抱着黎雯拂袖而去。
☆☆☆
一片谧静祥和,偌大的特别病房内窗明几净,有的只是鲜花芬芳沁人的花香味,丝毫没有一丝医院特有的刺鼻药水味。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加大了宽广的视野,一眼望去远山含笑,广袤讲究的卉林幽邃,绿柳轻垂,湖光辉映,波光潋滟,繁花锦簇盛开。
林园中有不少病患和访客散步其间。
黎雯隔着玻璃窗,饶富趣味地打量着林园中的人文景色。
已算是熟悉的敲门声在门板上响起,柯毅伦未等邀请就已经先行打开了门扉,侧着身子仍做敲门状。
黎雯回过身子,摆摆头睨了他一眼。
「我还没请你进来呀。」
他恍若未闻地走向她,顺便把手中那束香水百合交到她手中。
「今天好点了吗?」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如水中皎月般光华,灵秀文雅的脸蛋,黑白分明的瞳眸水灵灵地滚转,浏海下的瓜子脸仍略显苍白。
讨厌他这般的直盯着她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却不小心地瞥见他深邃黑黝的瞳子下的深深柔情。
害得她心跳一阵加速,头晕目眩全身无法动弹,就像有股电流倏地流窜整个体内。
见她有些不稳,柯毅伦以为她身子仍虚弱得紧,慌忙地扶她到床上休息。
「我没事啦。」她抗议。
「那为什么妳看起来像站的很不稳。」他霸道地硬押她上床。
「那是因为──」本急欲反驳的,但脱口前又硬把话收了回来。
柯毅伦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总不能说是被他那带着电流的电眼给电到吧?不悦地瞅他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又害得她心跳紊乱。不可否认,他是一位可以令女人着迷的男人,薄而性感的唇瓣充分地展露出他独特的男性气息,感性优雅又似难以亲近的淡漠感,反而缔造出一分神秘的诱惑,让女人无法自拔……
「哎呀!反正我没事啦。」黎雯随便打发他。
「确定?」
黎雯轻微一颔首,略显不安地手指扭绞着雪白床单,双颊不断沁出红彩。
「还说妳没事,瞧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我去请医生来。」
「喂!不要。」急忙拉住正欲转身的柯毅伦慌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热。」
「热!?」柯毅伦十分讶异地望着她。
「是的。」她猛点头。
这下他更铁定她身体一定有问题,这室内空调温度开得这么低,连穿长袖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寒意了,而这丫头只穿着单薄的病服,居然还喊着热。
「有什么不对吗?」黎雯十分疑惑地看着他一脸纳闷神情。
「妳确定妳会热?」他小心地问着,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拉肚子拉到连脑子都坏掉了吧?
从他的神情意会到了他的疑惑,惹得她一脸窘迫,连忙找理由搪塞。
「哎呀!你没瞧见我盖了厚被子吗?」
这件在她口中称为厚被子的棉被,充其量根本只能称薄被或床单而已,而她居然会称为「厚被」。
「黎雯,妳把这床单称为厚被未免太牵强了吧?」
「哎呀!我的体质较为燥热呀,你别问那么多了。」她胡乱地挥着手。「对了,你一天到晚窝在医院里,难道不用工作了吗?」
进来好半天了,现在才重视到他,他随意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丢给她一记懒洋洋迷人的笑容。
「我是老板,有随时放假的自由。」
「哦──我还以为你是兼差的。」她调侃。
「不!我是Seven-Eleven,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柯毅伦顺势调侃自己一番。
黎雯先一怔愕,意会后才大笑了出来。
「这比喻太苛刻了吧,不过倒满恰当,谁叫公司是你的,你唯一赖以为生的吃饭家伙。」
他俏皮地挥挥手指。
「NO!NO!NO!我是工作狂,舍不得浪费时间。」
她狐疑地瞄着他全身上下,眼里尽是不信。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从我一认识你,你就是这一副玩世不恭,毫无工作狂或是生意很忙的模样,每天就这么一副悠哉游哉的德性。」
「嘿!此言差矣,这只是妳看到的,妳没看见的时候,我可是忙得跟机器人没两样。」
朝他俏皮地噘噘嘴,啐道:「鬼才相信呢!」
柯毅伦双眸中含着情意地瞅着黎雯,看着她那粉嫩的脸颊上已经稍微恢复了昔日粉彩,总算较为宽心。
他真不知道黎雯要到何时才会了解他对她的情意,何日才会肯试着接受他。
这种等待对方了解明白的日子真不好过,何时他柯毅伦也会沦落到这种等着对方响应的苦涩日子里?
也许是报应吧!谁叫他让太多女人伤心呢。
黎雯望着他突然安静下来的表情,奇怪地观察着、纳闷着。
柯毅伦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摒弃心中的那分苦涩。
「有事吗?」刚好顺这个势开口。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应该可以出院了。」
「不行,我刚来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护士妳的情况,她们说妳今早还有一些轻微腹泻的情况发生,而且检体报告也还没出来。」他霸道地回绝。
「拜托!只是轻微的腹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嚷着。
「小姐,妳不仅是严重的食物中毒,还变成严重脱水,体重一下子急减八公斤,还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大声夸张地在她耳边提醒,深怕她忘记。
黎雯不服气地反驳。
「反正我要出院,再住下去我的客人都跑光了。喂!我还要生活呀。」
「妳是要钱还是要命?」柯毅伦气得在她耳边大吼。「这次住院期间,妳的薪水照算,而且还有底薪三成的慰问金和分红,所以大致算来和妳以往的薪水出入并不大。」
「我不要,我不要你给的特权。」
柯毅伦气结地吸口大气,双瞳忿忿地盯着她,从衣袋内拿出一份公文丢给她。
「特权?在我的公司内没这两字,这是公司对员工的福利政策,在妳入院前两天已通过的决议,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布公文,妳就已经入院了。」
「那住院费用呢?」
「由我私人负责。」
「不是公司?」
「公司没这条文,有的只是慰问金。」
看她一副又开始盘算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在计算什么。
「别算了,妳这小犹太再算下去肯定又吵着马上出院,我已经预付了一个礼拜的费用。」
「不行,我不能用你的钱,而且我和你又毫无关系。」她一口回绝。
他不以为然地扭扭颈项,抬起一条腿跨于另一只腿上,一手撑着下颔,露出一记帅得迷死人的带电笑容。
「妳当我女朋友不就有关系了。」
闻言,她脸上倏然变色,娇嗔地大喊:「嗄!才帮我付医药费就要我当你女朋友,门都没有!」
对于她这种回答柯毅伦并不觉得惊讶,依旧是一副不急不徐无所谓的表情。
「没关系,那就当作是一种投资好了。」
气得黎雯猛对他嗤鼻一番。
☆☆☆
「哈啰,黎雯。」
何晶媚一个头在门缝间探呀探的。
「妳要嘛就进来,不要进来就出去,别在那边装神弄鬼的。」她没好气地说着。
何晶媚一脸愕然地耸耸肩,显得很无辜地走进门,然后一手关上它。
「妳吃了炸药吗?」
「比吃炸药更严重。」
「那是谁惹妳了,我看八成又是那个世纪大帅哥。」
「是交往过多的美女后,心情想改变一下,所以才改泡自己旗下小姐……」黎雯念出手中一本八卦杂志的内容,寒霜的脸上见不到一丝柔和。
「黎雯……」何晶媚头皮发麻地看着黎雯。
她激动地将杂志往墙壁一丢,气得怒吼。
「太过分了!这些记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上面居然还登有相片,事实真相不搞清楚就断章取义。」
「黎雯,别生气。」
她咬牙地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太过分了!」
黎雯终于忍不住地哭吼出来,豆大的泪珠更是如雨下般的掉落。
从未见过黎雯这般忿怒又委屈的何晶媚,被她这副模样给吓得不知该如何安慰o
一会儿,黎雯突然从病床下来,开始整理行李。
「黎雯,妳在干嘛?」何晶媚慌忙地问道。
她一边擦泪,一边擤鼻。
「我要出院,如果我再住下去,不知道会被渲染成什么样子。我还要待在台北呢,如果这件事被我那在乡下种田的老爸给知道了,不把我揪回去相亲嫁人那才怪!更别提会再答应让我出国留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