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嗅嗅用手比了比跟帅帐相反的方向。
“好,你带我去。”天爱抱着嗅嗅往后走了一步后,才停下来,“对了,我们可以找聂长天一起去呀!捉到这个真正的奸细,不就能证明林栋的清白了。真是太好了。”
天爱抱着嗅嗅猛亲,“嗅嗅,你真是太棒了,你立了大功耶!”
“吱吱吱。”感染了天爱的情绪,嗅嗅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小姐,我现在就去引开卫兵,你乘机去找聂将军。”费滔在发现他们引起卫兵的注意后说,没等天爱回话,现身跑出去引开往他们这里走来的卫兵。
天爱这才想起自己是偷偷溜进来的,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然后抱着嗅嗅快速闪进帅帐内。
一进入帐内,天爱就对上聂长天好整以暇的双眸,好象她会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见到她,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天爱乍见聂长天的惊喜全数写在脸上,让聂长天笑了起来,“你的表情好象闯进来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对不起。”天爱脸红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擅闯的,是因为我有事想告诉你,所以……”
“什么事这么急,为什么不回别院等我?你这样闯进来,很容易被当成奸细捉起来的。”
听他提到奸细,天爱这才醒悟自己进来的目的,忙道:“聂长天,听说你把林栋当成奸细了,是不是真的?你误会他了,他不是奸细。”
“你是为了他才冒险闯进来?”聂长天没有察觉自己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天爱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又连忙摇头,认真的说:“不是,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我等不及想要见你。好久没看见你,我好想你。”
“好想我?”聂长天不自觉的放开了眉头。“嗯,我好想你。”天爱好用力的点头。
“吱吱吱。”嗅嗅不甘寂寞的叫。
“我当然也有想你呀!”天爱低头安抚道。
“过来。”聂长天突然命令道,她抱嗅嗅的方式让他看了非常碍眼。
“哦。”天爱依言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不理嗅嗅的抗议,伸手接过它,放在一旁的桌上。看它又想跳回天爱怀里,立刻制止并用眼神瞪它。
“吱吱吱。”嗅嗅被瞪得不敢乱动,委屈的向天爱求救。
“聂长天,你怎么了?嗅嗅做错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瞪它?”
“我跟它,你比较想谁?”话一出口,聂长天自己就先愣住了,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天爱似乎不觉得他这样问有什么不对,只是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回答。
“好象是你耶!我吃饭时想你,画画时想你,赏花时想你,看到蜜蜂时想你,就连睡觉也会想你,我好象一直在想你耶!”这么一想,天爱才发现自己这几天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为什么她之前没发现?
聂长天微笑了,瞪了嗅嗅一眼警告它不准乱动后,转向天爱,愉快的问:
“为什么看到蜜蜂会想到我?”
天爱的神色黯了下来,“因为它不肯只留在一朵花上,在满园子的花上飞过来飞过去的。”
聂长天无言以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有被人指责像采花蜂般的到处拈花惹草的一天。
“算了,不说这个。聂长天,我告诉你,嗅嗅知道刺杀我的刺客是谁,你快跟我去抓他。”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奸细是谁了。”聂长天拉住她要往外冲的身子。
“不是的,你误会了,林栋不是奸细,他和那个刺客一点都不像。”天爱着急的解释。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没有看见刺客的长相吗?”
“是没错,可是,我有看见他的身形,也记得他的声音呀!林栋根本一点都不像。”
“或许刺客另有其人,但是林栋是奸细这件事,却是千真万确的事,人证物证俱在,你不用替他解释了。”
“可是……”
“他是我多年的挚友,我比你更无法相信他会是奸细,可是证据确凿,不由得我不相信。”聂长天佯装痛心的说。
“可是……”
“别说了,我不想再提他。”聂长天说完,站起来牵着她往外走,“走,我带你出去。”
“可是那刺客……”
“我会处理。”聂长天说。
“我……”
“交给我。”
“可……”
“你不相信我?”聂长天板起脸。“不是,是……”
“那就闭嘴!”
“可是……”接收到他不悦的目光,天爱才不情愿的嘟起嘴,“好嘛!”
因为天爱低着头,因此没瞧见聂长天松了口气的表情,好不容易等到孙培德有动静,可不能让天爱打草惊蛇,让他起了警觉心,因而造成反间计的失败。
另一方面,躲在暗处的费滔四人,看着天爱随聂长天上马后,立刻尾随其后。
“大哥,为什么咱们不现身保护小姐?要躲在暗里?”四人最小的费凌问。
“上头会这样交代,就自然有其用意,咱们照着做也就是了,别那么多话。”
费滔告诫道。
“可是上头一定没想到聂长天会占小姐的便宜呀!”费凌不服气的说。
“这我们也有同感。”老二费淮和老三费汛同时开口,“聂长天抱小姐的方式的确不合宜,他太逾矩了。”
费滔无奈的叹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兄弟们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一样呀!
可是小姐的一颗心已经全系在聂长天的身上了,除了叹相逢恨晚,他们又能如何?
“反正是迟早的事,你们就把他当成姑爷吧?”费滔挑明了要兄弟们死心。
“堂主明明说老夫人信中的意思是要小姐嫁给咱们费家男人,以免咱们费家的绝学外流的。老夫人不可能同意小姐嫁给聂长天的。”费凌反驳道。
“是啊!”费淮和费汛附和道。
“你们真的认为小姐会听从老夫人的话?”回答的是费凌。
“是吗?你忘了三少爷了?”
“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是因为三少爷他……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不该爱?”费滔扬起唇角,“那么小姐现在爱上聂长天,在老夫人眼里不也是不该爱的人吗?醒醒吧!小弟。在咱们费家人眼里,老夫人或许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不能抗拒的。但是在小姐眼里,老夫人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她既没有受过费家人什么恩惠,也不奢求费家的什么,她为什么要听老夫人的摆布?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小姐,其它的,就别想了。”
费滔说完,拍拍三个脸上全是失望的兄弟们,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吧!”
“你的爹娘很恩爱吧?”聂长天在离开军营后,不再策马奔驰,优闲的让马缓步着,然后问被自己圈在怀中的天爱。
“嗯!”枕在他肩窝的头点了下,天爱舒服的连声音都慵懒了。
“你想睡了?”聂长天察觉到她的慵懒,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好舒服,不想动而已。聂长天,我好喜欢这样听你说话哦!你说话给我听嘛!好不好?”天爱张着一双迷蒙的眼,着迷的仰望他要求着,她喜欢他们现在在这种亲密的感觉。
聂长天宠爱的将她按回自己的肩窝,然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双手交握在她的腰际。
“听过断袖的故事吗?”关于她爹娘的爱情,他想她并不知道是不容于世俗的。他不是要她背弃她的爹娘,只是要她懂得保护自己,否则以她全然无伪的纯真,必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尤其以费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她的特殊身份更容易遭致蜚短流长。
“没有。”天爱摇头。
“想听吗?”听出她语气中的希望,聂长天笑问。“想,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天爱高兴的点头。
“在汉朝哀帝时,弄臣董卓长得貌美,深得哀帝的宠爱,两人常同榻而眠。
一日,哀帝临早朝前,正欲起身,袖摆却被董卓压在身下,而董卓兀自熟睡着,哀帝不想因为抽出衣袖而吵醒董卓美梦,便挥剑断袖而起,从此,男人爱上男人,便称之为断袖。”
“好体贴哦!那个哀帝一定很爱董卓,如果我是董卓,我一定会很感动,很感动的。”天爱一脸的向往,“聂长天,你想会不会也有人肯为我这么做?”
“不会。”聂长天不悦的说,除了他,不会有人有机会跟她同榻而眠的。
“为什么?”天爱不满的问。
“你是我的女人。”聂长天说。
“什么意思?”天爱不懂。
“意思是除了我,你不可以和别人同榻而眠。而我是不可能会去做这种蠢事的。”
“哦。”天爱失望的应声,然后突然又振奋起精神说:“下次我问我爹,看他会不会为了我娘这么做?”
“我想他一定会的。”聂长天苦笑的说,她的爹娘不就是真正的断袖吗?
“天爱,如果可以,以后尽量不要在人前提起你爹娘的名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