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住他的颈子,迎合他的占有,灵魂飘出了身心……
她叫得更放浪形骸,无法自抑。
???
天气燠热得令人难受!珍缡揭着罗扇,走到竹香斋的一片阴凉处。
她拭着汗巾,不由得耳朵一竖。
哪来的猫叫春?
咦!这声音不像猫叫,反而像人……
人与人交媾时,发出的愉悦声音。
她凝神辨别这声音,是从隔壁的潇湘阁传出来的。
是皇阿玛和燕妃在寻欢作乐吗?
她闷着头,虽然她已为人妇,但是听见这种勾动人心的呻吟,还是会脸红心跳。
而且燕妃叫的酥媚入骨,仿佛承受了多威猛的冲击。
皇阿玛年事已高,有可能令燕妃如此消魂蚀骨吗?
她怀疑地走进潇湘阁,奇怪了,怎么没半个宫奴守在门外,照道理而言,皇帝临幸妃子,每次都有太监公公掌笔记录。
珍缡附耳窃听,却听见房里的男人在说:
“你这个小荡妇,我要把你蹂躏死!”
那声音分明不是皇上,皇上也不可能说这样粗色的情话!
她心口一惊,莫非燕妃娘娘偷汉子!
有可能,她连胤礼都敢勾引了。
到底那个男人是谁?连皇上的妃子也敢碰!
她决定看清楚,好在皇阿玛面前告状!
珍缡在纸门上挖了个小孔,以单眼窥之。
屋里头,两具赤裸的胴体交缠着,欲仙欲死地翻云覆雨。
是禁军统领哈萨!她看到男人的面孔。
她倒抽一口气,太可怕了,哈萨可以说是父皇的亲信,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皇阿玛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太过分了,她一定要去禀告皇阿玛。
珍缡匆匆转身,走得很急,深怕被他们发现,却不小心绊倒走廊上的盆景,她轻叫出声,慌张地掩口。
“是谁?”屋里头的人警觉,披衣夺门。
哈萨看见一名粉橘裙钗的背影,害怕事迹泄露,紧急快步跃身,追上她,往她颈背重重一击。
珍缡遭受重击,晕厥倒地。
燕妃也整装追出,吓得花容失色。
“是十七格格,糟糕了,她肯定会说出去。”
“那怎么办?”哈萨万分惊恐,万一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被砍头。
燕妃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杀害十七格格……使不得吧!”哈萨面如土灰,他是好色,可还不敢做出这样死罪的坏事。
“事到如今,你不能心软,否则死的人就是我们。”燕妃目光狠毒地逼迫他。
“这……”哈萨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方才的激情缠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真是后悔莫及,干嘛招惹上皇帝的女人?
“先把她拖进去,等晚上再动手。”
???
掌灯时分,穆妃娘娘召爱女一同用膳,竹香斋的宫女这才发现十七格格失踪了,上上下下找遍皇宫每个角落,也不见格格踪影。
“宫中戒备森严,珍缡好端端地怎会不见?”康熙闻讯,前来质问。
“奴才该死,奴才真的不知道格格会上哪儿去。”六名宫女、太监吓得跪地,齐声道。
穆妃忧心如焚。“皇上,臣妾今天眼皮直跳,就感觉有不祥的预兆,珍缡才回宫不久,她不可能私自出宫,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去!去把格格找回来,多调些人手一起找。”康熙挥着黄袖。
“喳!”所有的宫奴全出动寻找。
康熙烦躁地剪手踱步,穆妃也如坐针毡,心系爱女的安危。
另一头的潇湘阁,宫女把消息传回来。
燕妃神色极不自然,慌乱地说:“你们也出去帮忙找十七格格。”
“是。”
遣去了奴才,燕妃焦急地进入偏室。
珍缡格格这会儿被五花大绑,全身无法动弹,口里还被塞着棉布,只能呜呜地发出微弱的呼声。
“不好了,现在连皇上都知道十七格格失踪了,外面宫奴正奉命寻找,我们也没法把她弄出去。”燕妃对哈萨说。哈萨比她更紧张,颤抖地说:“这下完了……我们会被砍头的……”
“谁会被砍头?你少自己吓自己,没用的家伙!”燕妃斥道。
尽管心中也慌乱无比,可是她绝不向命运妥协。
“可是现在怎么办?”哈萨此时骑虎难下,只有听命燕妃的摆布。
“想要活命,就得镇定点。”燕妃试着让情绪沉着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呜……呜……”珍缡手脚被缚,口不能语,咿咿啊啊地发声抗议。
眼前这两个奸夫淫妇,不知要想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她得赶紧设法脱困,否则真的会死在他们手中。
“你给我安分点!”燕妃过去伸手掴她巴掌,她的两颊被打得红肿。
珍缡含怒的眼神,心有不甘地回瞪她。
“臭丫头,你还敢瞪我,找死啊!我就成全你,等你深了,把你扔到河里,淹死你!”燕妃阴险地吓唬她。
珍缡不寒而栗,身子畏缩,退到墙角。
“哈……怕了吧!看你还如何刁蛮,胤礼现在人在战场,等他回来,也来不及救你了。”燕妃嚣张地笑。
胤礼!
珍缡在心中呼喊夫君的名字,希望他能感应到。
可是她也知道,远在天边的他,是不可能及时赶来救她,她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可怜她的女儿,尚在襁褓,就要失去母亲。
她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外面的宫奴找了她一整晚,依然没有下落。
这是当然的了,谁会料到她被燕妃所擒困。
看来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除了她自己。
珍缡趁着燕妃和哈萨累得打盹时,努力地将被捆绑于背后的手的绳结打开,可是这结打得牢,她试了好久,只能松开一点点。
她咬紧牙关,为了生存,磨破了手皮,渗出血来,也不放弃地继续解结。
这还得小心,不发出声音。
三更天的时候,燕妃先醒过来,拍了一下哈萨的背。
哈萨做坏事心虚,吓得跳了起来。
“嘘!”燕妃以眼神警告他,他慌张地待命。
“可以出去看看了。”燕妃交代他把珍缡装进麻袋,自己打先锋,探头察看状况,再挥手叫他跟上来。
珍缡在黑漆漆的麻袋里,觉得呼吸困难,所幸她已经成功地解开绳索,却装作仍被捆绑的样子,蒙骗过他们的眼睛。
夜晚,仍有禁卫军来回查巡,可是哈萨身为禁军统领,很清楚编派的时辰表,刻意绕着小径,错开巡视,悄悄地把珍缡格格扛到御河边。
“快把她丢下去。”燕妃轻声催促。
哈萨也是被逼急了,为了保命,他狠心地把麻袋抛进深不见底的黑潭。
本来想亲眼见麻袋沉下去,可是却听见的脚步声。“有人来了,快走。”
两人赶紧遁入夜色,匆匆离开现场。
珍缡在麻袋里挥舞着手脚,袋口没有结绳,注定她命不该绝,她终于破袋而出,幸好她谙水性,游浮出水面。
溅起的水花声,引起两名太监的注意,他们正是竹香斋的人,因为担心十七格格,乃彻夜不眠不休地继续寻找。
“什么东西在河里?”太监纳闷地把提笼一照。
不得了了,是格格呢!十七格格在水里载浮载沉……
“十七格格!”他们大喊。
“快救我上去。”珍缡虚弱地朝上喊道。
“是。”两名太监合力拉上格格。
总算逃过一劫,虽然惊险!但幸好平安无事。
???
珍缡孱弱地躺在慈馨宫中,穆妃娘娘为爱女覆上软被,眉宇之间流露出关爱,担心受怕了一整天,幸亏老天有眼,捡回了珍缡一条小命。
皇上坐在一旁,听完珍缡的描述,脸色铁青,怒气腾腾。
“燕妃竟然会背叛朕?枉费朕对她那么好,她实在是不知足!”康熙大声咆哮,“哈萨更是罪不可赦,勾引了朕的妃子,杀害十七格格,朕要定他们死罪。”他传令道:“来人,把燕妃娘娘和统领哈萨抓起来。”
“喳!”
皇宫中立刻掀起一阵狂涛,步履急促,禁军侍卫提着矛刀,踏得回廊吱吱作响。
燕妃和哈萨措手不及,被卫兵团团围住。
他们面色惊惶,知道大势已去,吓得腿软……
翌日朝殿上,皇上怒不可遏,下旨推出午门斩首。
两人呼天抢地,终究难逃一死。
混乱的宫廷,在他们衷嚎一声后,慢慢被复清静……
第九章
大清旗帜飘扬,由胤礼率领的军队,不负众望,凯旋而归。
百姓夹道欢呼,举国沸腾。
一片升平景象,康熙站在高高的城楼,面露欣喜。
胤礼实在是文韬武略,不可多得的将才,若能留他在身边,对大清有很大的助益。
康熙在勤政殿表扬功臣,策封胤礼为“靖远将军”,赐予府邸,并承认他与珍缡的婚事,重新筹办隆重的婚礼。
胤礼兴冲冲地回到竹香斋。
珍缡正抱着孩子等待他,两人多月不见,相逢时难免激动、哽咽。
“苦了你了……”胤礼深情地望着她。
“恭喜你成功得胜。”她凝视着他,眼里柔情万千。
“一切都是为了你。”在战场,几次都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和死神搏斗。
“胤礼……”她投入了他的胸膛,怀中的女儿夹在两人中间,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