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妤被抓,戈勒在府中纵声狂笑。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一块绊脚石。”
他还在得意,一名仆人进来禀报。
“大人,御史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戈勒笑容顿失,他倒是差点忘了这个重要的人。
若是不连这个人一齐除去,他还是不会心安。
监察御史左都进门,拱揖以礼相称。
“戈大人。”接着露出一副贪财的嘴脸。“不知我那尾款一万两银子,戈大人准备好了没?”
“当然好了,我戈某人说话算话。”戈勒笑里藏刀,自袖中取出一张银票。
左都利欲薰心,见钱眼开地收下银票。
戈勒摩摩下巴,正色对他说道:
“钱你收了,嘴巴可得闭紧了。”
“那当然,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的,戈大人你放心,那我告辞了。”左都拿到钱就想走人。
戈勒眯住阴险的鹰眸,召来府内的高手,附耳交代任务。
“属下遵命。”高手拱手离去,迅速跟上监察御史左都。
被仕尧收买的丫环,躲在门外窥伺一切,认为事有蹊跷,便从后面抄小路到将军府。
殷仕尧听完丫环的报告,心中大喜,这个监察御史很可能知道戈勒所有的行径,所以戈勒才要拿钱封他的口。
然而戈勒显然是要派人杀他灭口,可千万不能让监察御史死无对证,断了这个最后的希望。他来不及去恭亲王府向王爷说,径自提剑,策马出府。
在戈府和御史府的途中搜索,忽然看见一顶歪倒的官轿,他连忙一踢马肚,过去察看。
居然晚了一步,四名轿夫横尸在地,御史大人不知去处。
仕尧紧急勒转马头,在附近寻找御史大人的下落。
监察御史左都没命地在树林里狂奔,几个跟枪,魂飞魄散。
刺客紧追不舍,正当他要举刀往左都身上刺去时,忽然一把剑飞射,不偏不倚,正中刺客的背脊。
刺客双眼暴凸,死不瞑目地在左都面前倒下,一命呜呼。
左都的心跳几乎要停止,殷仕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
“御史大人,跟我去见皇上吧。”
“威远将军是你!”左都这才知道是他出手相救,但对他的言词,心生恐惧。“不,我不去……”
“戈勒都要杀你灭口了,你还不觉悟,还想死第二次吗?”仕尧冷哼。
“我……”左都惊魂未甫,踌躇不决。
仕尧不由分说,自他衣襟内搜出银票,这可是有利的证据。
“还给我,把银票还给我!”左都慌乱地在半空中伸手挥取。
“死到临头了,还舍不得这张银票,你有那个命享用吗?若不是我及时救了你,你早就向阎王报到了上仕尧痛斥他。
左都垂下头,面有愧色。“我错了,我不该受了利益的诱惑,被戈勒收买,在承办刑部尚书君大人收贿一案时,掩盖事实,其实君大人是冤枉的,真正贪赃枉法的人是戈勒,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人害己。”
仕尧缓和脾气,好言相劝。“只要御史大人向皇上澄清一切,我和恭亲王会在朝上力保你,说你是受了戈勒所迫……”
“我……”左都动容,内心交战拉锯着。
“你若不把戈勒掀出来,他为了明哲保身,还是会再派人杀你灭口的。”仕尧分析利害关系。“你供出一切,顶多是丢了官职,至少可保性命。”
事已至此,监察御史左都也只好硬着头皮,去面见皇上。
戈勒居然狠心到要杀他灭口,也怪不得他了。
“你说的是真的?”恭亲王多罗仲轩和熙儿听完他的话,欣喜地露出笑颜。
仕尧胸有成竹地说:“这一次我要让戈勒人头落地!”
“太好了,小姐和大人有救了!”熙儿开心地双手合十,向苍天祝祷。“谢天谢地,老天总算睁眼了。”
翌日,恭亲王和威远将军、御史大人联手参劾戈勒,皇上大怒,立刻传殿前武士押下戈勒。戈勒万万没料到,他最后会栽了一个大跟斗,心有不甘地频呼冤枉,在被拖下的同时,抱着希望紧盯着女婿史松筠。
但是史松筠怕被他连累到,始终没有开口为他求情。
戈勒痛心疾首,此时才后悔将惟一的爱女嫁给他,但已为时已晚。
皇上下令除去监察御史的乌纱帽,并赦放君家父女。
仕尧万分兴奋,和宫中侍卫统领一起到大牢放人。
“清妤、清妤……”他快步走下阶梯,奔到牢栅,和她十指交握。
“仕尧你怎么来了?”清妤惊喜地看着他。
侍卫统领一边打开牢锁,一边道:“恭喜君大人、君二小姐,皇上已查明真相,将你们无罪开释。”
“是真的吗?”清妤大喜过望。
君士萑喜极而泣。“祖先保佑,让我平安度过此劫。”
“爹,我们可以出去了。”清妤扶着年迈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
“君大人。”殷仕尧有礼向清妤的爹问候。
“你就是仕尧?!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有大将之风,清妤的眼光不错。”君士萑赞赏地上下打量他。
清妤的脸一红,害臊地说:“爹,我们出去再说吧!”
“是啊,熙儿和爷在恭亲王府等着和你们重逢。”仕尧道。
历劫归来,恭亲王府的门口响起一串鞭炮声。
君士萑在女儿的搀扶下,跨过门槛前去霉运的炭火炉,仆奴夹道拿榕叶枝为他们洒净水,又准备了米去除邪灵。
君士萑笑得合不拢嘴,噩运真的过去了。
“老爷、小姐!”熙儿站在大厅内恭敬地迎接,尽管已贵为福晋,她依然没忘本。
“熙儿,恭喜啊!”君士萑见到她微隆的小腹,拱揖祝贺。
“老爷,请坐。”
仆人忙着为三位客人上菜。
“君家能获得平反,真是夭大的喜事。”多罗仲轩坐在堂中的主人椅上。
“承蒙王爷、福晋和将军鼎力相助,君某才能重见天日。”君士萑想到关在大牢里的日子,真像是噩梦一场。“等恢复了官职,我一定要和我的女儿们团聚,还要把奴儿、茗香、琴操这些丫环找回来。”
“爹,快了,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就快到了。”清妤内心充满欢愉。
熙儿笑道:“我看得先给小姐和姑爷办婚事才对!”
“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喝你们的喜酒了呢!”多罗仲轩起哄着。
清妤娇颜泛着霞光,轻垂蛲首。
仕尧鼓起勇气,站起身,向君士萑恳求道:
“君伯伯,请您将清妤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的。”
“好,就凭你这些话,老夫就将清妤嫁给你,你以后可不能辜负她喔!否则我饶不了你!”君士萑笑着用力拍住他的肩膀。
“是。”仕尧铿锵有力地应声。
清妤的心如花儿般朵朵开放。
第十章
尚书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喜乐由远而近,哨呐吹奏得响彻云霄,威远将军殷仕尧高乘在马背上,一群仆佣扛着吉庆喜旗,八名轿夫脚步同起同落,平稳地抬着花轿来迎接新娘。
君士萑含笑地坐在厅堂,清妤穿着一身火红、描金绣凤的霞岐,头罩红绢,在喜娘的搀扶下,跪地拜别父亲。
仕尧上身是件黑大绒金扣子马褂,头戴黑绒便帽,大襟上别了枝红缎花,他欣喜地跨上马,正正式式地将清妤娶进门。
众人拍掌叫好,都为了这一桩好姻缘,感到十分高兴。
尚书千金和大将军结为秦晋,蔚为美谈。
朝廷百官都前来祝贺,仲轩和熙儿也在其中,被迎为上宾。
婢奴穿梭在其间,皇上也命内侍送上贺礼。
敬完酒,一一谢礼之后,殷仕尧迫不及待进入新房,挑起美娇娘的头盖。
“娘子。”他柔情轻唤。
清妤低垂丽颜,娇滴滴,羞煞人。
他托起她细致的下颚,锁住她的容颜,蜜语道:
“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了。”
“少油腔滑调了你……”她娇羞嗔道。
“是真的,清妤,我爱你。”
他轻吐爱意,她的心狂悸,完全沉浸在幸福里。
两人含情脉脉地双双倒躺在床榻上,他挪手卸下两边床幔,展开旖旎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以往他们也会偷尝禁果,可这回不一样,他们是正式的夫妻,在床第上更顺理成章,可以说是全新的体验。
他将她视若珍宝,温柔地拂过她全身,解开她的肚兜,埋首在她柔软丰盈的双峰,轮流啜吮两枚红艳动人的樱梅。
她合上眼,忘我沉醉在他无边无际的狂魅漩涡里,享受着情浪的起伏,指腹慢慢拂上他俊朗的脸庞,尽是痴醉爱恋。
“你的身子好香。”他极喜欢这种馨香味。
“嗯……昨晚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玫瑰花露水,熙儿说这样才能抓住你的心。”她微睁开眼,又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周身皆感到炙烫难耐。
“好熙儿,她真会教你,还有没有传授你什么闺房秘笈啊?”他嘴角带着笑意。
“没有啦,你好坏!”她抡起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