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硬要说是的话,我也不反对。”老者不置可否。
“算了,都别再说了,哥,你们把他带回去,我已经决定留下。”关茧出声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
“你疯啦!”关羌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才几岁?你想将你的青春就这么白耗在这个地方?”
“哥,你别忘了,这里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呀。再者,对我们而言,生死如浮云。”
“那我算什么?你怎能老是将你的生死不看成一回事呢?”黑魇扳过她的身子,有些生气与心疼。
“魇……你就忘了我吧。”关茧强忍着心痛,慧剑斩情丝。
“不,倘若你决定终生留在此岛,那我陪你。”黑魇信誓旦旦。
“你……你别傻了好不好!”关茧气急败坏。
“我心意已决。”
老者斜眼偷瞄了瞄黑魇,瞧他一副冷峻的模样,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种哩。
“得了,你们两个都给我留下,就算想走也走不了,至于你们三个,赶快给我离开!”老者命令。
“干嘛急着赶我们走?既然教授不认为茧说的秘密不可告人,那就等我们听完再走也不迟,是不?毕竟,我们对于自己的身世之谜皆疑惑多年。”屠影除了行礼外,首次开口。
“什么时候起,你们一个个开始变得胆大包天,没把我的话当话了。”老者冷眼一个个瞪向他们。
“教授,我们不再只是随时听您差遣的傀儡。”屠影说出更大胆的言语。
老者为之气结,粗声喘息,而后悻悻然转身离去。
“哇呜~~他气炸了。”巫蜞咕哝。
屠影不置一词,径自找了张椅子坐。
“茧,你先带他回房去,别到处乱跑。”关羌说,语气有些沉重。
事情似乎没想像中容易解决,且牵扯出身世之谜,反而出乎意料地复杂了起来……
“那你们呢?”
“我们也留下。”
关茧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魇,跟我来。”她伸手挽着他往房间走。
一进房里,黑魇随即抱住关茧,趁两人难得独处,狠狠地吻住了她,其间不时的啮咬像是在惩罚她曾想丢下他,但表达出的更多情感则是思念……
关茧用力地回应着,她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思念着他呢?
他们探索着对方的身体,用指尖感觉记忆中的触感,渐渐,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欲望占据了他们的思路。
接着双双倒卧在床,趁着一小段空档,他在她耳畔喃喃:
“我说过,我再也不放你走。”
“魇……”她嘤咛一声,完全醉倒在他怀中。
他一只手轻轻覆上她丰盈的玉蜂,吻缓缓往下落,滑过她细致的白皙的颈子,接着滑过她深若山谷的乳沟,再滑过她光滑平坦的小腹,最后停留在她浓密性感的小森林,一个不小心,湿热的舌头便溜向了她的敏感地带,而后大胆地逗着、舔着、转着、吮着……手也在依依不舍中转移到她两腿间,轻柔地揉着——
她发出惊喘,身体被那刺激的快感引发一阵阵痉挛——
“魇!”她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双手缠紧床单。
他默默埋首她腿间,尝着她独有的甜美滋味,在她带着欲望的呼喊中获得呼应。
感觉到她已被取悦,他即刻拉回身形与她平行,吻住她的吟吟娇喘——
“我要你,魇,别再让我等待……”她意乱情迷地呓语。
他闷笑,用紧挺轻轻摩蹭着她,硬是折腾得她心痒难耐。
“准备好了吗?”他用鼻尖顶着她的鼻尖。
“你真坏……”
她话还未完,他便倏然进入了她;被充满的感觉由神经迅速传回大脑,她感到无比的兴奋,自然地弓起身子迎合他。
他紧紧搂住她的小蛮腰,开始规律地抽送,紧贴的肉体,发出欢愉的碰撞声……
再也没有比与他做爱更快乐的事了,她在呻吟声中悄悄地想道。被他宽厚胸膛所拥抱的身躯,因为感受到他对她的重视与珍爱,居然微微发起抖来。
他慢慢领着她,再一次探索那神秘的爱欲国度,虽然通往那里的道路只有一条,却会因为身边的人不同,而使得过程不尽相同。
他的技巧,总让她不觉尴尬或难为情,只有无尽的轻松和欢悦。
他最后一次冲刺,他们在彼此的呼唤声中握紧对方的手,同时达到高潮……
歇后,黑魇拥着茧,习惯性怜爱地抚着她的长发,语调带了丝饱食过后的慵懒:
“接下来,我们会怎么样呢?”
“不晓得。”她昏昏欲睡,试图在他怀中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那个老人就是你们的支使者?”
“嗯……”
“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们对他似乎总有股莫名的畏惧,想必他对待你们并不怎么样。”
片刻沉默,他以为她在思考着如何形容,低头一瞧,才发现她已沉沉睡去。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颊,抿嘴一笑,眼神充满他自己都未曾瞧过的爱意……
趁夜里教授熟睡,关茧悄悄带着关羌来到教授的实验室里。
当关羌第一眼看到那些试管里的婴儿,震惊的程度并不亚于关茧那时——
“我的老天!怎么会有婴儿装在试管里?”
“那些是死婴,还没恢复生命迹象的。”
“什么意思?”关羌大皱其眉。
“教授研究出一种虫子,那些虫子能取代死婴体内死亡的细胞,如果虫子伪装成功,得以与细胞们相容共存,死婴便得以起死回生。”关茧简单地说明。
“哪……哪有这种事……”关羌瞪眼咋舌。
“偏偏事实如此,而且,那些虫子还有个很不好的癖好。”
“什么?”虫子也有癖好?!
“它们嗜血。”
“嗜……”脑筋转得快的关羌立即听出端倪,妹妹话中含意岂不就是——
但——怎么可能呢?
“别告诉我你要说的和我猜的一样。”关羌头手一起摇,企图往外溜。
“哥,你给我回来!”关茧马上叫住他。
关羌停住脚步,心里挣扎着回头好还是不回头。
“这就是我们的身世之谜,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想怎么逃?”
“你的意思是,我们五个都曾泡在那些试管里?”关羌一副她这个玩笑开得太离谱的表情。
“是十个。”
“那其他五个呢?”
“没活过来。”
“茧,你真的是够了喔。”
“你不愿相信吗?就算你亲眼看到还是不信?”真顽固!
“怎么信?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教授把我们装在那些试管里,然后喂了些虫子进我们身体,我们便神奇地长到这么大?天方夜谭恐怕都没这故事刺激。”
“不然你倒说说我们为什么会变态地去喝人血?”关茧将手摆上腰际。
“那是一种饮料嘛,有什么好奇怪?自古以来,人类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敢吃的?”
“你……非得这样自欺欺人不可吗?我有必要编谎骗你?”
“或许是教授唬你的。”
“为了什么?”问这话的不是关茧,而是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教授!”两兄妹同时一惊。
“哼,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做。”老者瞪着关茧。
“话可以编派,但我的实验成果可假不了,你们五个全是我的骄傲。”
“不!我们五个,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您所制造出来的‘死胎傀儡’!”屠影不知何时也跟着冒了出来。
“傀儡?”老者眼一眯,对这名词似颇有意见。
“难道不是吗?我们不准有个人思想,只能依你命令行事,虽是成人个体,实际上却是由你一手操控的可悲傀儡。”
“难不成你此行是特地回来讨伐我的?”老者的不悦清楚写在脸上。
“不,我们只是受够了‘傀儡’的生活。”巫蜞又不知打哪冒出来附和着屠影。
“哦……想单飞?”老者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只是厌倦血腥。”屠影凝眉道。
“哈哈……”老者仿佛听了世纪大笑话般。“真可惜!偏偏你们命中注定与血腥脱不了干系,就算你们不肯执行我发派的任务,时间一到,你们仍会不由自主地嗜血如命。再换句话说吧,你们不杀人的话,又如何能过现在这么逍遥富裕的生活?若像一般平凡人那样庸庸碌碌工作的话,恐怕做到死都赚不到‘绯园’的三分之一。”
老者的话令四人不约而同拧起眉——
这就是现实。
“好啦,了解的话,黑魇留下帮我,其他人回去工作吧。”老者以为他们已被说服。
“我还有件事不明白,为什么十个婴儿里,我跟茧却会是兄妹?”难道他们老妈真这么惨,怀胎将近二十个月,两个孩子竟然都活不了?
“你们两个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个事实又是另一枚炸弹!虽然威力比起上一个小了许多,但仍震得关羌和关茧险险提不上那口气。
“哪有这么巧的事?”
“大概是上天给你们那个花心老爸的报应。”巫蜞幸灾乐祸地接腔。
“多嘴!”关茧迅速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