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你现在非得要去不可。”当他接获院长命令时,也一度以为是院长写错了名字。她的恶名昭彰,让他这个副院长和院长之间的冲突不断,可是这一次,她居然被点召为那位大人物的看护?
这则消息要是传开,肯定会引起医院众人的议论。
“非得去哪里?”她深感莫名其妙的皱了皱鼻头。
副院长立刻取出最新人事命令的公文,递给了她,“你被指派为夙川雷武的看护,因为他已经申请出院,所以你必须跟著他,直到他恢复行动能力为止。”
“咦?”房依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抢过公文一瞧。
那家伙已经明白的表现他对她的极度厌恶,为什么又要指定她担任看护工作?
难不成是他吃错药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院长只说是受人之托。”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受人之托?”她不解地摇摇头,“哪个人?”
“冈崎医生。”
副院长也搞不懂自称是夙川雷武好友的冈崎泉,为何会指定房依香担任夙川雷武的看护?
房依香虽然知道冈崎泉这号人物,但却未曾见过他。
“他指定的?受伤的人又不是他!”她可不想自讨没趣,“我不会去的。”
“依香,我们拼了命要阻止你的事,你偏要去做;现在要你去,你又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夙川雷武不欢迎我啊!”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这项决定又不是出自於他。”
“我其实也不清楚。”他想起冈崎泉说过的话,无奈地道:“冈崎医生只说他决定的事,即使夙川署长不情愿,也得遵守。”
“什么?”
房依香听得一头雾水。
“总之,你去就对了。”他环顾四周,“与其待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倒不如去人家家中住个几天。”
“住?”听到这个字眼,她连忙问:“谁去住谁家?”
“你去住夙川署长的家啊!”他理所当然的说。其实他有些庆幸房依香首次看护的对象是警界以严肃闻名的夙川雷武,也许趁这个机会,可以顺便磨磨她那顽劣的性子。
“我才不要!”她大叫了一声。为什么她非得那么做不可?以夙川雷武憎恶她的程度,一旦她“合理”成为他的看护,她就要遭殃了。
不行!她才不会给他报复的机会。
她拒绝!
“依香,由不得你。”副院长挥了挥公文,不容反驳地道:“人事命令都下来了,你一定得去!”
这样也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将她支开,让院方暂时松口气。想到这点,副院长的态度更加强硬,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
“我不要啦!”
第四章
房依香顶著烈日,好不容易才走完越来越陡峭的山路。
不论她之前如何抗拒,现在还是来了。
不过,这位署长住的地方未免太偏僻了,就连公车都没有,害她得用走的。
望著远方翠绿的山头,房依香深感不妙。他那个人是有点怪,会住在山里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她低头又看了下手上草草抄写的地址,不明白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路过一处又一处的住宅区,就是没看到“翔鹰社区”。
越走,她就越沉不住气。他杀免太会挑了吧?居然选在这种鬼地方住!名字怪拐了个弯,她眼前只有一条小路。瞪著眼前线意盎然的森林小径,她不禁傻眼。
“不会吧?”他当真住在深山里啊?
不得已,她找了棵树,躲在树下略作休息。她拉起衣角扇风,越想越觉得奇怪,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但背后树干的凸起物引起了她的注意,回头一瞧,赫然发现了“翔鹰社区”四个大字,而且字的下方还刻有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
她对这只老鹰感到莫名的眼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所以她只是本能地顺著图像周围抚触。
“不准碰!”突然,一个警告声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房依香一跳,也在枝叶间发现了一个隐藏式摄影机。
霎时,她明白了。
“你为什么躲在那里偷窥?快给我出来!”她怒吼出声。
但回应她的,只有四周的阵阵蝉鸣声。
她不满地皱起眉头,火气直冲脑门,“好呀!偷窥狂,就算这是你专属的社区又怎样?一个警署署长住这么奢侈的地方,摆明了是浪费公帑,你一定向国家A了不少钱对不对?”
“闭嘴!”夙川雷武忍无可忍的怒吼声传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将夙川雷武的怒吼当成是耳边风。
“我为什么要闭嘴?你这个变态,住这什么烂地方?快给我出来,要是你不出来带路,让我迷路遇到熊,看你怎么办?”
“那你请回!”
“我回去?”她乐意之至,只不过得先解决一个人才行,“好呀!你去告诉冈崎医生,要他别利用院长和副院长来烦我,我宁愿回去陪死人,也不想来这个烂地方。”
她气呼呼的吼完,越看那些监视器材越觉得不顺眼,夙川雷武的再次静默给了她机会,她倏地爬上树,灵巧的身手展露无遗。
“你在──”
当夙川雷武发现她的意图时,已经来不及了,监视系统在瞬间断讯,只剩下一片黑暗。
这女人──居然敢破坏他的仪器?夙川雷武气得目眥欲裂。
可是她的话也提醒了他,冈崎泉要她来,对他而言就是道“命令”,他确实无法违抗。
思及此,他愤恨地一拳击向桌面,终於松口吩咐警卫将她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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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的房依香很满意地看著被自己破坏的仪器,才准备要离开,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吓得半死。
“干什么?”房依香大叫一声。
两个前来领路的男子似乎不太愿意开口,只是神情不耐地指著她身后的小径,“走吧!”
“你们说走就走吗?”她偏偏不走,“也不知道路程有多远,不会开车来载我吗?”
闻言,两名男子脸色转为铁青,对伶牙俐齿的房依香,他们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但碍於她是前来“照顾”夙川署长的贵客,他们勉为其难地又道:“小姐,不会很远,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十分钟?”她大叫一声。对现在的她而言,十分钟就有如一个世纪那么久,“不管,我累了,去找部车来给我坐,不然,你们猜拳,看谁要背我?”
“你……”其中一人欲破口大骂,却被同伴阻止。
“我怎样?”她斜睨了他们一眼,心中窃笑不已。她的刻意刁难只是为了要替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当然也是为了激怒夙川雷武。
她虽然有著南丁格尔的精神,但为求自保,她必须想出一个让他知难而退的方法。
不过是一道命令罢了,为什么他不能抗旨?难不成冈崎泉和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不然,叫夙川雷武出来,我跟他一起进去。”这两名男子青筋暴突的模样真是可笑,她就是要耍赖兼无理取闹,看他们能奈她何?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以夙川雷武的伤势而论,除非拄著拐杖,否则他根本无法行走。
“房小姐,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两名男子自然也知晓夙川雷武的情况,所以更是进退两难。
“为什么不可能?他耍大牌啊!”房依香故意道:“他在医院时就是这样,我最看不惯他这一点了。还有,我看了报纸,上次那些毒贩,有一个主嫌逃走了对不对?真糟糕,他会不会来寻仇?以夙川雷武目前的情况,恐怕就连只蟑螂也踩不死呢……”
“房依香!”一个盛怒的咆哮声自她身后响起。
房依香回过身,赫然见到夙川雷武,她除了对受伤的他能有如此轻盈的脚步感到惊讶外,更对他能够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后感到迷惑。
“叫、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她抚著胸口,瞪著他。
“你刚刚说什么?”夙川雷武气疯了。因为他受伤才让犯人脱逃,这件事让他自责不已,偏偏这女人又把这件事掀了出来。
可恶!
“我又不是聋了,你说话不会小声一点吗?”她大叫道:“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人家都说东京第一警署的人都是精英,怎么会让一个三流犯人跑掉?”
“你并不了解……”夙川雷武不想多谈,“总之,这不关你的事,进来!”
“你要背我吗?”她笑了笑,“可是,看你的样子……”
他的精神看起来是好多了,只不过他的伤还没好,行动依然有些不便,所以她更加怀疑他刚才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如何?”他眯起眼,唇边泛起一抹阴寒。
她浑身一震,觉得他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把她‘带’进来!”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了这句话。
两名男子迅速靠近她,将她腾空架起,完全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硬是将她带人夙川雷武所属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