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山就是为了见他一面?”敢情是他坏了她的好事?这个想法令他的心非常难受,“你和他的关系几时变得这么好了?”
他的声音冷得令人发寒,房依香不禁打了个哆嗦,但冈崎泉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和他的关系哪里好?我只不过……”她情急之下,差点说溜了嘴,但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什么?”
“没有啦!”
“说!”
夙川雷武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房依香登时吓得心脏无力,一边气恼自己的没胆量,一边又羞又气的道:“我想问他有关主君的事,因为你都不告诉我。”
“主君?”虽然介入情侣的吵架不太妥当,可是冈崎泉听到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字眼,不禁脱口而出。
“你找主君?”夙川雷武压低了声音,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抚著刚才被他捉痛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解释:“我是要找他,这样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夙川雷武恍然大悟,但却更为愤怒。她居然这么傻,就算得到允诺又如何,他的问题是自己,并不是别人啊!
幸好他及时阻止了她,否则她的自作主张不知会闹出多大的笑话?
“你以为他能帮助你什么?”对一个誓言不走人爱情泥淖的男人,就算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当然可以!你只听他的,那么我当然需要他的允诺。”她只是希望他能打开心房,难道这样也错了?
“他又为什么要帮助一个与他不相干的女人?”她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就算你得到了他的允诺又如何?这种事根本是勉强不得的,我不要就是不要,他根本无法干涉我的感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房依香真的不懂,“你明明喜欢我……”
“喜欢你?”夙川雷武否决了她的话,“我从没说过那样的话,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怒道:“你何苦如此自欺欺人!”
他狠下心回道:“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在我的地方绝不能有人出事,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怕丢脸?”他的话让她有种受辱的感觉。
“没错!”他没有思考就立即回答了她。
望著他,她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她才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花痴女人呢!
他的话让她再次感到挫败,有时候她甚至搞不清楚是她弄错了,还是他口是心非。
可是,她只是想为他做一些努力……
唉,她真的不懂……
“回去!”夙川雷武恨不得能将她扔上车,触及冈崎泉意味深长的目光,他选择逃避,只是专心思索著该怎么教训眼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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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
房依香在沉默的车厢内待了二十分钟,强烈地感受到夙川雷武所带来的寒意,这次,她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有拒绝她的权利,而她也有爱上他的权利,所以她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但他的无理与逃避都让她觉得生气。
她瞪著车窗外的景色,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她从未细算自己离家有多久了,每逢年节,她几乎都会因为必须值班而无法回去;而平日,她一个人孤单惯了,根本没有想回家乡的念头。
就算她父母打电话来,她也鲜少接到,因为她几乎整日窝在医院里,所以回应她父母的,都是电话答录机。
而现在,她的房间里连这些科技器材都没有了,想要联络突然变得很困难,因为她是个连手机都没有的女人。
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念起父母,不知道他们的模样变了没有?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他们是否觉得比较轻松?
看著窗外掠过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行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绿意盎然的树木。
她知道她又回来了!
房依香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声,转头瞥视夙川雷武的脚恢复良好,她明白这代表了她能待在他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所以……她想成为他女人的机会也正在锐减中。
她相信今天以后,她想接近他是难上加难了,因为他不会再上当,所以就算她装睡、装迷糊也无法再博取他的信任了。
她该怎么办?房依香咬著唇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窗外掠过的超市给了她灵感。
好吧,她决定豁出去了!
“停车!”她打破沉默,转头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我要去买些东西。”
他睨著她,面无表情的问:“买什么?”
“酒!”
房依香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他迫於无奈,只能停下车子,对她危险的行为摇头。
她飞快地下车冲进超市,不到几分钟,便提著一大袋的东西跑回车上。
“你买酒做什么?”夙川雷武瞪著那满满的一袋酒,不悦地问。
“喝啊!”她不由分说地打开一罐啤酒,霎时充满车内的酒味让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她从没忘记自己是护士,一向烟酒不沾,所以她根本没有喝过酒。
可是,为了实现愿望,她只好拼了!
但酒才入口,她立刻皱起脸,有种作呕的感觉。
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喝?
难怪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喝下这么难喝的东西,不发愁才怪!
他瞅著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不忍地道:“不会喝就别喝。”
“我、我哪里不会了?”房依香逞强的说。就当是心情不好发泄一下吧!她把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夙川雷武摇了摇头,不打算再理会她,只是踩下油门想尽快回家。
他的不理不睬让她赌气地连灌下几罐啤酒,没多久她已觉得眼前一片迷蒙,而且身子轻飘飘的像会浮起来似的。
“喂!”她不自觉地拉扯著他的衣服。
他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他偶尔也会喝酒,可是像她这种喝法他相当不赞同。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因误解而神伤,“你有必要讨厌我到这种程度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看著她双眼满布血丝,他知道她不是清醒的,而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一个酒醉的女人解释些什么。
“你不说话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少言少言已经累了,“多讲几句话会死吗?反正不管你准或不准,你都没有权利干涉我下山。”
夙川雷武依然默不作声,但他听出她的话里透露了仍然想下山的念头,这也让他起了防备之心。
“我跟你说,我现在要开始叛逆,你不要我做的事,我偏要做!我才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反正贱命一条,拿去、拿去……”
“不准你这么说!”他停住车子,紧张地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虽然知道她是在胡言乱语,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她迎上他深邃的眼,嘲讽地问:“你有什么资格不准?”
他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的确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行动。
夙川雷武转过头,发泄似的用力踩下油门。
房依香见状,冷笑了声,继续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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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山林小屋前独饮是寂寞的,房依香躺在草地上瞪著星空,感觉泪水浸湿了她的双眸,她用力的揉著双眼,不想让眼前的星空变得模糊,但却浑然未觉夙川雷武靠近了她的身边。
见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夙川雷武心疼不已,其实他的怒气早已在带她离开医院时便已消失殆尽。
沉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伤害她的人是他,他该怎么安慰她?
看见她脚边的空罐增加了许多,他轻叹了声,轻柔地道:“别喝了,回房去。”
“我不要……”她的声音粗嗄,手抓著酒,又喝了一大口。“我没必要听你的,夙川雷武先生,你还是自己回去好好养伤,然后才能尽快赶我走!”
他早已决定要伤害她,让她离他远远的,可是他为什么又会觉得心痛?
“别喝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喝。
“干你屁事!”房依香粗鲁地吼了回去。也许是酒精作祟,她觉得身体直发热,口气也越来越差。
“依香!”直觉她的不对劲,他抢下她手中的酒,“你醉了!”
“我醉不醉关你什么事?”房依香将心中的不满倾吐而出:“反正你只是顺便关心我而已,我告诉你,不用你关心,我好得很!”
“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她胡乱地吼著:“你以为我可以这么随便就喜欢一个人吗?你知道方资昌那个混蛋从来没有给过我这种彷徨不安的感觉吗?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这么辛苦?”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突然,脚底一滑,硬生生的跌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