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Chris呀,有没有考虑换个‘亲爱的’?”
“这……”
Chris居然没有一口否决,看得宋忆龄咬牙切齿。
“哎呀!当众抢起人来啦!”
“是你自己否认在先哪!Chris,我把电话抄给你,明天下午一块去吃下午茶如何?”意图这么的显而易见,可以想像Firelady正在贼笑的神情。
“别去呀C,小心误入美人关!”宋忆龄连忙阻止。
“Chris,不许见异思迁,你可得对咱们的小伊芙负责喔!”Anthony声援Eve。
“八字都没一撇,算什么见异思迁?Chris,等着你喔!”
“咦?我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啦?(搔搔头)”Chris故作无辜状。
“你本来就人缘特好。”宋忆龄接上这么一句,不知该喜该忧。
“Chris,来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至于Eve若想阻止,有本事的话就亲自到台北来呀!”
这Firelady虽是初次见面,但实在不容小觑,竟然向她下了战帖,最最那个的是,她刊登在个人网页上的相片还真是美得让人备感威胁!
不过,她的话还是教人瞧出了破绽,那言下之意分明是以激将法在诱宋忆龄北上。
明白了这一点,宋忆龄抿嘴一笑,松口气后决心与她抬起杠来。
“算了,谁教我跟C相隔了个天南地北呢..你们那是近水楼台,我也干涉不了,尽情发展去吧!”
“咦?就这样放弃啦?”果不其然,Firelady改了口。
“嘿,不正合你意?”
“哟——Chris,有两个女人在为你争风吃醋呢。”
Anthony逮着机会挪揄向来谈笑风生的Chfis,这突如其来的两女之争,显然暂时夺去了他的语言能力,只见他好半晌没接上个字。
“不好玩,你一点战斗精神都没有嘛。”Firelady很快便打了退堂鼓,她可无意弄假成真。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喽。”但宋忆龄意犹未尽,不想就此罢休。
“笨丫头!找个机会上来见个面嘛,这才好把Chris牢牢拴紧呀。”
“八字都没一撇,拴什么东西呀?”
“那你这岂不矛盾得紧?又叫亲爱的,又说没什么。”
“电脑是电脑,现实是现实,不论在电脑里的言语有多么亲昵,现实生活里到底还是陌生人呀,傻丫头!”
“这可好,一个笨丫头,一个傻丫头,结拜姐妹算了。”Anthony乱出馊主意。
“嗟!谁要跟她当姐妹?”
“哼!谁要跟她当姐妹?”
两人竟然很有默契地嗤之以鼻,电脑后的宋忆龄一瞧不禁咧起嘴,神经兮兮地笑。
她有预感,她们两个很有可能会变成很好的朋友。
“Chris,你趴在键盘上睡死啦?寨主耶,这么久不开腔是不是打算恶意倒寨啊?”Firelady字里行间似乎总免不了一股咄咄逼人。
“非也,不趟入女人的战争方为明智之举呀。”
“争你吗?哼!臭美。”
“F,你也太善变了吧?前一刻还当众抢人,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喔?那岂不是将我们的C视若无物?”
“亲爱的衣服,没关系啦,只要你对我忠实就可以了^_*。”
“喔,不不,我恐怕也要移情别恋去了……Anthony,找个时间咱们一道去看场电影如何?”宋忆龄故意说。
“好呀,只要你来台北,我一定奉陪。”Anthony非常之配合。
“就这么说定啦!F,可别又跟我抢人喔!”
“呜呜……衣服不要偶了……”
“没用的家伙,不许哭!人被抢了就赶紧要回来啊,笨蛋!”Firelady痛骂。
“F,你干嘛一直75C呀?他有得罪过你ㄏㄡ?”宋忆龄打趣问。75,意即欺负。
“谁75他啦?我这是在帮他。”Firelady还振振有辞。
“哎哟,原来你都是这样帮忙人家的喔?那日后我最好不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什么东西!哼,那也得我肯帮你才有话说。”
“是是是(打恭作揖)。”宋忆龄边打字边笑,这个F真是有趣。
“呵,今晚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这么精彩的对话可不是每天都有呢,至于C……哈!打上网开始,还没碰过吃瘪的情况吧?”Anthony糗道。
“哼,损我啊?我也不见你说上了多少话。听说一个地方只要拥有两个以上的女人,就没有男人开口的余地了。”
Chris这话立即引起房间里的其他女人抗议,大伙你一言、我一语,更加没完没了了。
而相较于聊天室里的热络,宋忆龄与Chris用ICQ来沟通的悄悄话便显得情意绵绵,不为外人所知。
当他陆续发给她“啵”这个字眼时,她脑海里忽而浮现方才在车上与杨启犹的一片春宵……
她是不是个浪荡的坏女人?前一刻才跟过去的情人做完爱,这会儿竟然又用电脑在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真糟糕吧她?
第五章
朝九晚五的生活,虽然固定、规律得让人无奈,但也有它的好处。自古以来,万物原就是本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定律存在着,身体之运行也自有它的时刻表,至于夜行者总给人神秘晦暗的不好感觉。
但换句话说,所谓生生不息,不正是不断的轮回交替?就像白天与黑夜,如果没有黑夜的降临,万物总在日光下不停不停地劳动着,想必一定会很快地力竭而亡。
其实,写小说也不一定非得在深夜,只是,万籁俱寂的夜里,似乎有股“天下皆睡,唯我独醒”的清明之感,脑中文思泉涌、下笔如风,于是,宋忆龄便在日复一日的循环里养成了夜猫子的习惯。
听很多人说违背自然、不善待自己身体的下场往往是元气大伤,但宋忆龄并不在意。人的平均寿命有七、八十年之久,她一直觉得那么长的生命之于她,是浪费了,所以当别人不断地在提倡养生之道时,她却拼命地在残害身体里的细胞,企图减短她这毫无建树的生命……简直悲观、消极得无可救药。
即使平常就是夜晚工作、白天睡觉,但每到假日,宋忆龄还是会特意多睡一些,睡觉养颜美容、不吃东西就省得减肥等等,她想不出睡觉有什么缺点,像那些一天只睡一小时的大忙人,不停地赚许多许多钱,就算因此满足了不断扩大的欲望,那又如何?那么累是一生,像她这么悠哉也可以是一生,生活上该有的不会少,不该有的又何须有?
呵,生平无大志,料定了她这种人不可能会有成功的一日。
星期天是睡觉天。但门外母亲的叫唤声已濒临不耐,即使宋忆龄也已当妈妈了,但对母亲的敬畏还是那么地不由自主,不甘愿地离开被窝,下床气涨满了脑子,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干嘛一定要把人家挖起来啊?”她看了下表,随即翻翻白眼。“才十点多!”
“你儿子找你啊,懒丫头!”
“什么话!太阳冒出头时我才上床的嘛,睡不到六小时呢。”宋忆龄无力地挂在母亲肩头。“别开玩笑了,我儿子怎么可能来找我呢?”
“你是睡糊涂啦?他老爸带他来的。”宋母敲了下女儿的头。
“杨启犹?他搞什么鬼?”
“他最近好像常来找你,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把戏?”宋母露出探究的眼神。
“哪有!我还能跟他玩什么把戏?”
“记住,我没阻止你们往来是看在小孩的面上,可不代表允许你们再来一次。”
“妈咪呀,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我也谢谢你,但我已并非当年的我了,我不傻。”
“你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明明就傻丫头一个!”宋母喃喃叨念,边催促她快点,边往外走。
“老是骂我傻,不真让你给骂傻才怪。”宋忆龄不住嘟囔着。
迅速地梳洗一番,走进客厅。
杨启犹将汉汉抱坐在膝上,瞧见了她,起身相迎——
“吵醒你了?”
“废话。”与杨启犹的精神奕奕相比,她仍是一副睡眼惺忪。“什么事?”
“天气这么好,约你出去走走。”
“看我现在的模样,你觉得我有精力跟你出去走走吗?”她抱过汉汉。
“那么你姑且当汉汉是主角如何?”
“你们去就好了,我没睡饱,什么事都做不了。”
“机会难得,你就赏赏脸嘛。”
“汉汉,跟爸爸去玩好不好?”宋忆龄对着怀中的孩子说。
“为什么妈妈不跟我们一起去呢?”汉汉皱着眉头。
“一起去吧?”杨启犹再接再厉游说。
“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耶,妈妈,去啦去啦?”悄悄接收到父亲的眼神指示,汉汉撒起娇来。
宋忆龄瞟了杨启犹一眼,安抚道:
“好吧,妈妈陪你们去,汉汉想到哪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