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几天前,亦昀还一脸茫然的表情问她什么是“情人节”,她就不自觉地想笑,经过一番的沟通,他才明白。
待她冲进去,倏地有好几双目光齐看向她,尤其坐在案前的楚亦昀更是锐利。
“桦儿?”楚亦昀皱眉地盯着她。
“夫人……”各位堂主惊讶地叫了一声,望着精力总是那么充沛的庄主夫人,虽然这种戏码每天都会上演一遍,但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们难免也会心惊胆战。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开会,所以……”她苦笑道,眯上一只眼,吐吐舌头,已有被挨骂的心理准备。
“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你们下去吧!”首先打破尴尬场面的是一庄之主——楚亦昀。
“是,庄主,属下先行告退。”众人说完,纷纷行礼离开。
楚亦昀等其他人全走后,开口叫道:“桦儿,过来。”
俞枫桦低着头,认命地走过去。
他突然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惩罚性地捏一下她的俏鼻,“你啊!差点把我给吓死,知不知道?”对于刚才的那一幕,他还有点余悸犹存。
“对不起,我实在不晓得你们在开会,不然我是不会贸然闯进来的,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她像个孩子般地认错,卷起衣袖替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楚亦昀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不是指那件事。”
“那是哪件事?”也只有这件事惹得他不快,难道还有别的?她是真的不懂了。
看来得好好地帮她恢复记忆才行,他无奈地想。“我问你,以你目前的体质能在回廊上跑吗?”
“为何不可?”她应得非常肯定。
“你还好意思答得理直气壮。”楚亦昀嘲讽地说,“难不成你已忘了你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不宜做太剧烈的运动吗?”他提醒着。
俞枫桦单手握拳,击了一下另一只手掌,
“啊!对喔,我的确是忘得一千二净。”她无辜地以傻笑带过。
“你,俞、枫、桦。”他的太阳穴浮出显而易见的青筋。
“别生气,你别生气嘛!”她拍抚着丈夫的胸膛,解释道:“放心,孩子一旦到第三个月是进入安稳期,不容易会流产的。像我在生昀翔和昀阳时,还不是活泼乱跳,大夫说这比较有助生产。”
“我不是生气,是因为你第一次怀孕我来不及参与,而这次你怀孕我倒有点初为人父的感觉,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会紧张,怕自己做得不好。”
俞枫桦闻言,感动地勾住丈夫的颈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
一听她哀伤的语调使楚亦昀大感不妙,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他绝不能让孕妇太多愁善感,否则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而他竟然忘了。
他话题一转,“你不是要送我情人节礼物吗?在哪里啊?”
“经你一提……”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他,“喏。”
楚亦昀接过手,搞不懂为何妻子会送他这样一份礼物?
“快打开来看看,虽然我写的毛笔字有待加强,但心意到就成了嘛。”俞枫桦情绪似乎有点亢奋地催促着他。
顺了她的意,他拆开腺,正准备深内容时,“轰隆”一声巨响,由外传人他们的耳里。
“怎么了呀?”俞枫桦跳离丈夫的大腿,往外走去。与丈夫到了庭院中,她看见后山有一阵很大的浓烟一直往上冲。
“一定是那两个小家伙又把实验室给炸了,我不能再饶了他们。”她生气地想,这种情况已不知在这个月发生过多少次了。
“你不要太生气,小心身子,教训他们的职责,就由为夫的我来代替你。”
“你……下得了手吗?”他那么疼他们,不禁令她有点怀疑。
“不行也得行,妻令如山嘛。”
“那还等什么,走吧!”她最喜欢看那两个小子被修理的“英姿”了。
目标是后山实验室,她偕同丈夫往后山的万向走去。
春风轻轻地吹进畚斋里,把刚拆一半的卷轴吹开了,上头写的字虽歪七扭八的,但依旧可以看清楚写些什么——
爱妻七大守则:
一、太太绝对不会有错。
二、如果发现太太有错,一定是自己看错。
三、如果自己没看错,一定是因自己的错,才害太太犯错。
四、如果是她自己的错,只要她不认错,那她就没有错。
五、如果太太不认错,自己还坚持她有错,那就是自己的错。
六、千错、万错、都是丈夫的错。
七、总之,太太绝对不会有错,这句话绝不会错。
月 月 月
“妈咪、妈咪,你看,我和弟弟送给你的母亲节礼物。”
四岁的楚昀翔、楚昀阳兴匆匆地跑人后花园,后头跟随着两只雪狼的孩子,名唤隼星及银星。
来到古代后,两兄弟就从了父姓,虽受过二十世纪教育的薰陶,却不被古代的礼数所束缚,依然我行我素地叫着现代的叫法,不论怎么改都改不过来,连他们的父母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什么是母亲节?”楚亦昀不懂地问着身旁的妻子。
“母亲节是我那年代最伟大的节日……”俞枫桦向他解说“母亲节”的由手o
“喔,原来如此。”他了解地点点头。
楚昀翔与楚昀阳笑咪咪地说道:“妈咪,祝你母亲节快乐。”
“谢谢,你们做了什么东西送我?”俞枫桦口里问着,瞧他们笑得那么奸诈,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连趴在凉亭旁做日光浴的雪狼也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抬头看了两位小主人一眼。
“就是这个。”楚昀阳兴奋异常地从背后抱出一颗定时炸弹。
俞枫桦一看,脸色大变,惊呼一声,“我的天哪!”这种礼物她宁可不要。
仍不明就里的楚亦昀,她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语音方落,他动手要去碰那颗形状怪异的圆球,却被妻子及待挡住。
“你最好不要去碰那颗东西,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她揉着倏然紧绷的额头,闭上眼说道。
“为什么?”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她敢打赌,他听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楚亦昀笃定地点点头。“嗯。”
半晌,俞枫桦才缓缓地道:“它是一颗足以摧毁掉整座翔阳山庄的炸弹。”
“炸弹?那是什么东西?”他一副听都没听过的表情。
她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样还不明白,好吧!那说白一点好了,“就是会死很多人的意思。”
楚亦昀闻言,收敛起呆呆的神情,面孔变得严肃,抱起妻子跳离儿子们的范围内,“你们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东西?”早知道儿子会顽皮到这种地步,他就不要顺了他们母子的煽动,在后山盖什么鬼实验室及武术道场。
楚昀翔和楚昀阳心想,他们怎么可能说得出,是为了试探母亲大人拆除炸弹的能力所做的?又不是想活活被打死。
俞枫桦感应到丈夫蓄势待发的怒气,“别生气,我有办法解决那颗炸弹。”她尽量安抚他,转头对儿子发出命令,“昀阳,把炸弹放在石桌上。”
楚昀阳乖乖地照做。
俞枫桦要走过去时,却被丈夫拉住,“放心,看我的,你也不想有人死吧?”话声甫落,她挣脱楚亦昀的手掌,朝儿子走过去。
瞧了一下内在的设计,她发现这炸弹虽简单,但里面的线条多且错综复杂,一转错就会爆炸。
她命人拿了一把小剪刀,一一剪开不同颜色的电线,最后只剩下最重要的白色和紫色线,让她不知该剪哪一条。
楚亦昀见妻子额头冒着汗珠,自己又帮不上忙,只有在一旁干着急的份,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妈咪,时间快剩下不到一分钟了。”楚昀翔提醒着,跟弟弟围在石桌旁看着母亲拆除炸弹的英姿,虽然有听过干妈她们以前如何的神勇描述,但仍想亲眼印证。
“你给我闭嘴,还不快说,到底要剪哪一条线?”楚亦昀受不了这种濒临死亡的折磨,开口对儿子吼问。
楚昀翔和楚昀阳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哥哥代表发言暗示,“妈咪那么爱爸爸,所以妈咪一定不会让爸爸死掉的,对不对?”
俞枫桦听出儿子的话中话,流露了解的笑靥,对儿子们眨了眨眼,“对。”
楚亦昀搞不懂他们母子说什么,只能在他们脸上来回巡视,想透过他们的表情来窥得话中的意思。
收起笑意,“卡嚓”一声,俞枫桦断然剪掉紫色的线,时间就在最后十秒停住了。
顿时,大家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准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不然爸爸要把整间实验室拆掉。”楚亦昀恐吓加威胁地说。
“是。”两兄弟很齐声地点点头应道,但在身后却比个“X”的手势。
不过,楚亦昀和俞枫桦明白,他们兄弟俩嘴里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根本把他们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