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从?」她的表情是认真的。
宛儿一瞥见她的表情,知道不能再开玩笑,连声忏悔著说:「宛儿知道错了,格格,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嗯,这还差不多!朝阳满意的想著,顺势收回了剑,「就饶了你,现在你马上下去处理你的胸部,一刻钟后穿著该穿的衣服到后花园找我。记住,只有一刻钟。」
「是。」宛儿大气不敢喘一声,一从地上爬起便飞也似的跑回房间,急声唤来她的好姊妹们替她想办法。
三、五个姑娘绞尽了脑汁才想到用宽白布来替她掩饰,继而又费了九牛二虎少力,才差强人意把她似「球」般大小的胸部用布缠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宛儿觉得自己的胸部是「致命的武器」,她都快没办法呼吸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一刻钟之后,乖乖到后花园去报到。
「格格,我来了。」她的声音有点怪。
朝阳把宛儿从上到下审视一遍,再由下到上的看回去,当她触及到宛儿的胸部时,她的眉头在颤动、嘴角在抽搐,不下半秒钟,噗哧一声!当场笑翻了天,「哈……哈……我的天啊,真是难为你了!哈……哈……」
「还真好心呢!」宛儿咕哝著,拉长著音说:「不敢当——我只求你别闯祸。」
朝阳咳了两声,克制住笑声,「你放心,我天资这么聪明,怎么可能闯祸呢?」
「最好是如此。」宛儿不太相信,叹了口气她问:「咱们要怎么出府啊?正堂有硕福晋正与二贝勒及三格格在那里品茶谈事情,打那出去一定会被发现,所以……」
「所以咱们得另谋出路,」朝阳接口,「这也就是我要你到后花园来的原因。」
「到这里来也没用啊,又是假山又是假水,跟我们溜出府有什么关系?」宛儿敛著眉头」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实在不懂。
「所以我说你笨嘛!」朝阳数落了她一句,拉她开始往假山后面钻,「这里的围墙是全王府中最矮的,也不知道是偷工减料、还是设计原本就如此,反正啊……正好乐得本格格我爬墙轻松!」话刚好讲到这里,整面墙也刚好呈现在她们面前。
这面石砌的围墙果然如朝阳所说是全王府中最矮的围墙,对于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来说,的确可以来去自如,可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恐怕有点勉强,宛儿忧著声道:「格格,这墙虽矮,可是对我们来说好像还是太高了点。」
「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你说的我早注意到了,太师椅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笑嘻嘻的从一堆草堆中拿出一张大师椅,把它搬到墙边,「如何?」
「我真服了你,不过格格……」宛儿盯著迫不及待要乌龟翻身、正以极丑姿态『巴』上墙的朝阳,「你不是会武功吗?为什么不直接跳上去?」她觉得会武功的人应该都能飞来飞去、跳来跳去。
「我是会武功啊,不过只限于用剑。」朝阳答得好不理所当然。
「只会用剑?那岂不成了三脚猫功夫?」
朝阳一听,坏心抓起墙上的石子丢她,「是学有专精,不懂就不要装聪明!」
*****
京城郊区碧水湖畔
「二阿哥,我求求你让我去见他吧,我是真的爱他。」慕芹格格泪眼婆娑的哀求著马背上的哥哥——凤青贝勒。
睿王府爱新觉罗?凤青冷冷的道:「求我没用,以前你没有婚约在身,我不管你跟谁来往,可是现在你既然是硕王府未过门的媳妇,我就不能放任你跟情人私会,败坏我睿王府的名声。」他的脸上除了尊者的严肃表情,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情愫。
「二阿哥,我没有败坏王府的名声,也没有做出让王府蒙羞的事情,我跟他之间是很清白的。现在他就要被调派到边疆驻守,我只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让我为他送行,等他走了之后,我一定立刻随你回府,求求你……」
「清不清白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必须送你回府。」语毕,他召人上前抓她。
凤青的部下一见他的手势,很快向慕芹趋近,眼看著六七只手就要制止慕芹,慕芹双脚一弯当场跪了下来,泣不成声的哭道:「二阿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不停的对膝前不远处的凤青磕头,「今天如果见不到他,今生今世我就再没有见他的机会了,二阿哥,我求求你……」她凄楚的哀求样,让抓她的人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纷纷以询问的眼光看著面无表情的凤青。
凤青的确有所动摇,正在思量之际,慕芹又急著道:「二阿哥,你也曾经爱过人,这种心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凡芷格格的死你……」
「够了!」凤青略显愠色的喝止,「我不许你提起她的事,我已经说过了求我没用,要求求阿玛吧,押她上轿!」
「喳!」
慕芹不敢置信的抬头迎向凤青,他当真这么无情?难道这世上真的除了凡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博得他一丝一毫的同情,即使是她这个血浓于水的妹妹?罢了,求人不如求己,唇一咬,她敏捷的从地上爬起,连人带撞的冲出那片人墙,往碧水湖奔去。
「让我走,否则我立刻死给你看!」现在她已经完全置身于湖畔,一只脚也涉人了水中,话中的决意不再容人有所质疑。
凤青见状敏捷的跃下马,朝她走近了数步,「慕芹,别做无谓的抵抗,你根本没机会投湖自尽。我奉劝你还是早点认命,随我回府做个待嫁的新娘会比较快乐一点。」
「快乐一点?!」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我不会快乐、也不可能快乐,终其这一生束缚于我的,只有你跟阿玛加诸于我身上的枷锁与箝制……」她说得好不哀痛,好不埋怨。若可以她很想追随平凡的他远赴战场,纵然所面临的将是一片孤寂的荒漠,但只要有他在身边那就已经够了。昨日浓浓情话犹然在耳,今日竟是恍若天人相隔,生命竟是如此的悲哀,「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很抱歉,我不会让你走。」他沉著声音道。
「是吗?」慕芹脸上涌起一抹释怀却夹杂憎恨的笑容,而那只在凤青的目瞳中停留了一秒,下一秒她猝然跳人湖中,顿时湖水飞溅的声音划破了天际。
凤青见状迅速扯下轿顶的蓝布条,猛一挥放,布条在瞬间掉人水平面,直缠慕芹的柳腰,他右手再一抽回,顿时见慕芹就像只布娃娃被拉出了水面,同时抛过天空,当她再落下时已是在凤青眼前一公尺的地方。
看著跪坐在地上频频咳著水的慕芹,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让部下上前扶她。
慕芹憔悴得说不出一句话,也无力再做反抗,她只是无言的流著泪,无言的任人把她扶上轿。
正当此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自不远处传来,「大胆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掳民女?!快把她放了,否则我朝阳贝勒,铁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像个程咬金似的,朝阳突然冒了出来,而跟在她后面的,正是「呼吸困难」的宛儿。
宛儿看视一下凤青的衣著与排场,直觉得此人绝非朝阳口中单纯的「刁民」,可能是哪个了得的大官。不行,她得赶快阻止这个有勇无谋的笨格格,「格格,你别多管闲事了,咱们快走吧!」她揪著朝阳的衣袖低声的说。
「站到一边去,别碍手碍脚妨碍我救人。」朝阳烦躁的抽开袖子,推她到一旁。
「快点放了慕芹,否则取你狗命!」朝阳继续对凤青呼道。
凤青原本不想理会她,也不打算瞧上她一眼,可是当她直挺挺的道出慕芹的名字时,他不由得转身眄她。
事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凤青在触及朝阳秀丽的五官时,全身倏然为之一震,「凡芷?!」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她,一个他用情至深却无法拥有的女人。
「啊?!」朝阳不明其意的「啊」了一声,旋而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敛著声道:「我叫你放了她,听到没有?」
「送格格回府,我随后追上。」凤青很快的恢复过来。
「喳!」
「喂!喂!喂!」朝阳看著凤青的手下已抬起轿子,下意识想出声制止,但是尽管她「喂」了不少声,轿子还是以急快的速度被抬离她的视线。
这下子,她火了,太不给面子了,漠视她的存在不说,还拿她的话当放屁,「大胆!你太漠视本格……不,本贝勒的警告,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还真不知什么叫天?什么叫地?」话毕,朝阳遂气愤得抽出配剑,瞄准目标立刻毫不留情往他砍过去。
凤青手脚敏捷的闪过她这一刀,更趁她恍神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掉她的剑。
朝阳见状,立刻往后弹了开来。看看自己痛红的手背,再看看横躺在地上的配剑,她像只斗败的小母鸡,又羞又气,「你小人,使奸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