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两个叉烧包,加上瓶喝了脸红红的苹果汁?”
“嗯。”好久以后,四儿以为他走了,没想到头尖才露出来,就跟他对上眼,“啊啊啊……你有穿衣服?”
“我当然有穿衣服,不穿衣服就下楼帮你买吃的,我担心警察先生会先请我吃罚单。”他该等她探出头再穿上衣服的,扼腕!
“喔。”
他实在不想……忍不住了!
才退开,他又靠上因为他穿上衣服,正露出整张脸的她。
“四儿,我帮你洗澡,好吗?”
她像是听不懂他话的愣住。
瞬间,她消失在被子里,然后探出一只小手,以不可思议的准确跟速度,熄了灯。
“不行吗?好失望啊……那好吧,我下楼去了……”走没两步,他又停下,“四儿,你是什么座的?”
什么星座的女人,这么让人……心动?
绕到她这一边,他把床头灯重新按亮,怕他一出门,她会羞到不敢开灯地跌下床来。
灯亮,听见她的回答,他憋住气,快步离开。
他问她什么座的,她居然回答……
肉做的?!
放朝歌在电梯里,有了生平的第一次,笑弯了腰。
然后,他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愧疚、责任滚边去!
他要,爱她。
第四章
蓝天无尽碎裂夜被撕票
九个太阳在诅咒
爱太残酷……
“卡!”制作人对着麦克风,数不清第几次喊暂停,
“Enren感觉还是不对,你先休息一下。”
站在录音师右后方的蓝海洋,眉头堆了高,没出声。
“这首歌要的感觉,对Enren来说应该不难,怎么搞的?Key没问题,词也OK,什么都对的情况下,他X的就是不对!”
录了六个钟头,还在从头?制作人趁着放朝歌在录音室里面,麦克风暂时切掉的情况下,赶紧放炮泄火气。
录音室门一开,制作人瞬间换了张脸皮, “Enren先用鱼翅漱漱口,培养一下情绪……”
“我的经纪人没通知你,我已经换了漱口水?”板着脸,板着声音,放朝歌对记者没行分辨真假的能力,感到想笑。
他爱冬粉比爱鱼翅多的多。
那个T报的菜乌记者,老追着地问,他录音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上通告问,上广播间,上电视问,吃饭问,走路问,问的他烦死了!
如果他只是放朝歌,他的回答是一拳,偏偏他是正红的偶像歌手,为了维护职业道德,他必须回答的有大牌的模样,所以他只好说:“我录音的时候,一定要用鱼翅漱口,而且鱼翅的温度必须是三十度。”
从此,他一进录音间,只能被迫用鱼翅漱口,偶像的职业道德——保持新鲜感,所以,此刻起,他要撤换漱口水。
“换了?”制作人的脸孔扭曲,三十度的鱼翅,在室温超低的录音室中要保温是多么不容易……
“我现在换用99999的纯金金箔矿泉水漱口,温度,二十九点五度。”高贵闪亮又不残害生命,完美的衬托出他的大脾气度。
他已经可以预见平面媒体的头条,即将又不小心的被他给占了,真是…太不小心啊!
“99999的纯金金箔矿泉水?”制作人的下巴整个掉下来。
“别忘了,二十九点五度。”面无表情的提醒过后,放朝歌再次发挥他的人牌艺术,“我现在进去录最后一次,谁都不准打断我。”
制作人无法置信的瞪着已经关上的录音室隔音门。
“海洋,这……”这大牌未免太大牌了吧?
被点名的蓝海洋,客气而有礼貌的说:“如果你不行,没关系,我谅解,真的!是朝歌太任性,我会通知麦可,请他换一个行的制作人来。”
麦村才是唱片公司的负责人,朝歌不必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花太多时间在笑往迎来的制作人身上。
“行,行!行,Enren要的哪有不行的道理?不必通知麦克了,这点小事我会处理好的,没问题,没问题。”没想到大牌的经纪人,比大牌更大牌?制作人心底是翻天,脸可是笑到快抽筋。
“会不会太为难你了?”蓝海洋问的客气。
“不会!不会……录音师,你还在混什么?还不快准备录音,你……”
难怪朝歌要认定,地球绕着红人转。
蓝海洋不再理会制作人,隔着一片玻璃,他在琢磨。
这首歌对朝歌来说,确实不是高难度,花了半天的时间,没道理录不好,他能捉弄制作人,表示他心情还不错,朝歌录音,从不让私人的情绪,混淆了歌曲的意境,这回是什么样的私人情绪,好到让他半天录不好一首幽郁的情歌?
看着放朝歌跟录音师比着手势,蓝海洋拿起一旁备用的耳机听。
蓝天无尽碎裂夜被撕票
九个大阳在诅咒
爱大残酷
即使我痛的抱不住你还是放不开手
想问公平
我捧你在手心细细呵护
你却笑着用唇沾盐吻住我的千疮百孔
想问四季
你的春蝴蝶翩翩
我的春一地残雪
想问慈悲
漫天的红樱瓣瓣枯
好不好让我葬一句爱你
副歌部分再一次唱过,手势一下,放朝歌拉下耳
机,开了录音室门,拿了车钥匙,招呼没打就走人。
大到脸皮扭曲的制作人身边,蓝海洋出声安慰,毕竟,把幽郁版的情歌喝成快乐版,是朝歌不对。
“请多包涵。我保证,只要用对了漱口水,他不是这么任性的,麻烦你下次先准备对的漱口水,再通知他来重新录一次,辛苦你了!”
蓝海洋追上正在发车的放朝歌。
“赶着去哪儿?”他今天的行程已经全走完,该回去陪朝欢。
“赶着去脱胎换骨。有事?”每见四儿一次,他的俊美就更往骨子里去一点,那种让脸俊美到五脏六腑的感觉,比磨菇更叫人乐翻天!
“你忘了今天是周末?”显然的,红人习惯不记今天星期几,他这经纪人,由必要提醒周末跟周日,是朝欢回来跟他面会的固定大日子。
放朝歌带笑的嘴角,瞬间往下, “没有。”好不容易套出四儿的室友周末固定有探亲会,他没忘记今天是周末,忘的是朝欢这两天也会回家。
长期培养出的默契,蓝海洋感受着放朝歌的暗时多云偶阵雨。
“够了!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Fans,你那死样子可以停止。”朝欢见到他那德行,怎么振作起精神跟他恋爱?“你要脱胎换骨多久?”
很久没见到他的精神这么好,毕竟,当红偶像跟精神病患只有一线之隔,当红偶像有计算得出的价值利益,精神病患有的却是计算不出的头痛麻烦,朝欢够他头痛的了,他不需要再添朝歌一个麻烦。
蓝海洋退离车窗,决定放人。
“告诉朝欢,我明天中午陪她吃饭。”话没说完,车已驶离车位。
放朝歌戴上墨镜,遮住他的眉开眼笑。
没有。
他没有问:“四儿,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个人在尝到“笑”的幸福后,又怎么肯流连在“笑”的不幸中?
他刻意回避被鬼附身那件事,就像他们不曾上过床,不曾做过爱。
他知道,他欺她迷糊不识坏人,他欺她良善没有危机意识,他欺她可爱到让他笑开了怀,他欺她很多很多,把她欺的这么过分,只为了一件事——他恋爱了!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爱辜四儿,即使他知道他不该爱她、不能爱她,他还是爱上她。
没有办法想,朝欢该怎么办?没有办法想,这么对四儿会造成怎样的伤害?他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顾一切的爱她。
他无能为力的同夸父追日般,无望追逐着,那少了一根筋的小太阳,至死不悔!
把车开上阳明山,打开车窗,让疾速的风,疯了似的毁灭精心制作的造型,然后,把车停在一整片的海芋田前,下车。
“朝歌?”海芋田的主人阿力,不确定的问着眼前,用太阳眼镜挡夕阳的男人。
“阿力,别用这么迷恋的眼光看我,除非你是女人。”放朝歌严肃的表白性向。
“老天!真的是你?”这么自恋,不是朝歌还会是谁?这个国中时期打出来的兄弟,真是无可救药,“是你迷恋我的放山鸡吧!怎么就你一个人上山来?”阿力给了放朝歌肩头结实的一拳。
“喂!打伤偶像,不怕我的Fans杀上山,摧残你的宝贝海芋?”这阿力长得粗犷,打起架来要人命,哪里看的出是妻管严兼爱花如命?
标准的海芋花下死,做鬼也不悔,跟他一样……够变态!
“不怕我放狗咬人,尽管来!”
“你太客气了吧!只要你往田里一站,乌鸦都不敢飞过,哪里需要狗?”
“这说的也是事实……哈哈哈!”阿力爽朗的大笑,转身朝内喊,“老婆,你的偶像又要来谋杀你的放山鸡啦!”
“别太高兴,你的宝贝海芋也难逃我的魔掌,我要一百零一枝海芋。”叶十像极了四儿,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