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小四的头在发昏,“朝欢,你能不能把话说的简单点儿?”
“嗯嗯,本来就是简单事,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对着披在脸上的头发吹了一大口气,她的语气透出了一层薄薄的抱怨,“起先呢,不就是我以为我快死了?大家都说我跟朝歌是一对,那我就只好顺着大家的意思,努力幻想爱上朝歌,这天天想,想天天,这么累的我半死,结果咧?朝歌趁我这么累,居然用背对着我把你偷走?”使唤习惯了的宿友,突然问三天两头夜不归宿,害她吃饭自己买、作业自己写、衣服自己搓、地板自己拖,累的她猛喘气,这仇,结大了!能叫她记上仇的,就是因为碍着她的懒。
“等等,是谁说你快死了?”小四记得心室中隔缺损又不是什么绝症。
“嗯嗯,就是没人说自己说,才糟了个糕,那青春期内分泌失衡,别人是满脸豆花,我是满脑豆花,老以为我姓林名黛玉,嗜好就是多愁善感兼葬花。”美少女期嘛,要不身染绝症,哪来神医相救?多浪漫啊,“谁会知道,幻灭真的是成长的开始。”
“什么啊?”小四又有听没有懂。
“嗯嗯,我的主治医师说,这心,只要开个刀补一补,然后我就可以跟平常人一样,劳动到死。”这太严重了!神医不敌懒,她亲手了结掉美少女生涯。从此,美少女升华成天之骄女,坚持心脏不开刀,名正言顺的发懒。
“朝欢,你这是在……气朝歌吗?”小四不确定的问。
“岂止气?我要报仇。”她说的懒懒,叫人听不出真假。
“报仇?不要吧?”
“嗯嗯,心疼朝歌?”
心疼朝歌是有啦,可是,她最担心的是,朝欢笨的能报什么仇?看小四的欲言又止,朝欢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嗯,幻想的初恋很累人的,尤其是幻想跟朝歌做有氧运动,我就无力的直反胃,他应该早一点背着我偷你,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累,害我还花了脑筋想要怎么红杏出墙去,这前前后后白花了我多少力气,你知道吗?
不让朝歌日以继夜的忙着赚钱,供我们好吃、好住、好懒,不占着放太太的位置,叫朝歌三不五时背一下负心人的牌子,不顺便偷一下老爱挑我懒的蓝海洋,知道一下双人有氧运动的滋味,小四,你说,我有仇不报,岂不枉为天蝎?”
“这个、这个——”小四听得一头雾水,只听懂一件事,“你真的……真的要……要出墙?”嗯嗯,都说了几遍要当爬墙女,还不信?
“嗯嗯,”放朝欢努力的把邪恶挤在脸上,“小四,你还是帮凶哦。”
“我?我才没有!”
放朝欢一脸坏的肯定,“嗯嗯,你就是有。”
小四摇摇头。
放朝欢点点头。
摇头、点头、摇头、点头、摇头、点头——
“呜……我居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呜……你太善良了……呜……我对不起你……呜呜……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小四哭得好可怜。邪恶的脸就这样被呜掉,放朝欢嗯嗯悲叹,邪恶之路竟是如此难行?
“朝欢,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小四白着脸,蜷着身,两眼的泪没停过。
嗯嗯,邪恶之路,既是如此难行,那就……别走了!累死人。
“嗯嗯,哪有过分事?你只是听我的话,叫你爸爸去命令你三叔的侄子撤掉蓝海洋好不容易筹到的资金而已。”
小四的家世显赫,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显赫人士听小四的,小四听她的,撤资,一句话而已。
“就这样?”是有撤资这件事,她是记不住要爸爸撤了谁的资,在商场上,集资、撤资是很平常的事啊,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可是,撤资关红杏出墙什么事?
当初是一句话没错,可现在这一句话日积月累成了说不完的话,放朝欢无力的话说当年——
“嗯嗯,那个三叔的侄子为了证明他是有为的青年,跟你很速配,不是成天追着你诉说,因为蓝海洋,他会左拿金、右举银的天天送你钻石花?”
“有吗?”钻石花长什么样儿?朝欢……又在说笨话了。
“嗯嗯,当然没有。你也没有在我面前说蓝先生是多么的儒雅、多么的和气、多么的亲切,你更没说,你发现他跟你一样是天生的隐性经商人才,生来专门帮人赚赚钻石花。”当初怎么会信了小四的话?
小四的脑子跟别人不同,碰到公事,哇!天才,那公事以外,嗟!白痴。
落落长的话,只对了最后一句,她却整篇信。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都几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清楚?朝欢说是这样,那大概就是这样了……等等,朝欢是说——
“你为了帮朝歌找一个经纪人,所以相中我说的天生隐性经商人才,然后叫我暗中撤资,趁着蓝先生落难的时候,你再叫朝歌找上蓝先生?你真是……真是……”
“嗯嗯。”放朝欢两眼闪闪,够邪恶了吧?
“真是太善良了!”
还善良,话都说成这样,到底是哪里还有善?是哪里还有良?
两眼无力闪闪,放朝欢问得气弱,“嗯嗯,又是那里善良了?”
小四感动的痛哭流涕,“那时候你才多大啊?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就已经绞尽脑汁这么帮着朝歌,”这对笨笨的朝欢来说,是多难的一件事啊!“可见你真的是好爱好爱他,我、我、我太对不起你了,这样不行!我要……我要……”
“嗯嗯,又要少做两次有氧运动?”
“朝欢,我是说真的。”
慢慢的爬起身,随便耙过被她躺来窝去弄乱的长发,放朝欢把眼皮子全开,“我也是说真的。”
“朝欢,朝歌本来就是你的,我要把他还……还……”人归原主是应该的,可她就是还的说不出口。
“还的这么痛苦,还还?”瞧见小四又要哭出声来,放朝欢嗯嗯的叹了气,“小四,朝歌本来、现在、以后,都是我的——哥哥,现在我很满意啊,打着雷射灯都找不到他这么好的哥哥了,你要把他还给了我,那万一他要做有氧运动的时候怎么办?”
“不可以!”火速跳下沙发的小四,等看见自己叉腰比指的泼辣样儿,她羞惭的红脸低头,“我是说、我是说……”
“嗯嗯,我是说,放太太你得自个儿留着当,因为我怀疑,我爱蓝海洋。”她说的平常,那懒懒的语调听不出特别。
能不怀疑吗?
朝歌背着她偷了小四,她不也没怎样的转身走人?要不是朝歌蠢的一再碍着她的懒,她才懒得报什么仇,朝歌配小四,很好啊!
可,他跟楚依依什么也没有,就楚依依多看他两眼,她就勤劳的掐到他手黑青?海洋配依依?休想!
“你当然怀疑、怀疑——你爱蓝海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四语气问的也平常,愣愣的听不出被吓得有多厉害。
“嗯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就是这样了。”
“就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朝歌一样?”
“嗯嗯,差不多。”打了呵欠,下了沙发,她抱起了还没看过的几本星座书,往客房去,“小四,处罚改变,记得啊,你得做有名有实的放太太。”
“好。”是她错,朝欢怎么罚她,她都没话说,可是——
“那你呢?我叫蓝先生娶你好不好?”已经继承家族企业的她能呼权唤力。
“嗯嗯,小四,有法律规定爱上就得嫁吗?”
“没有,可是……”
“嗯嗯,我怀疑我会嫁给他。”
“为什么?爱就爱了,嫁就嫁了,有什么好怀疑的?”小四就是不懂。
“嗯嗯,你不知道,他的双人有氧运动,技术有点烂,会痛,还累的人半死……”
“朝欢,你在说什么啊?”说的人没怎样,她听的人是羞红了脸,这回小四听懂了,“朝欢,这事、这事……”
“嗯嗯,这事只能做,不能说?”
“朝欢!”
放朝欢突然飞快转身,脸上忽地一亮,藏住恶作剧的表情。
“嗯嗯,既然你说这事只能做,不能说,那不然你跟他到床上去做一下,再告诉我,我怀疑的对不对。”
“不必麻烦辜小姐,我给你答案。”
“你们这两个蠢女人,害我急的半死!”
突然打开的大门,先走进一脸斯文的蓝海洋,接着是气极败坏的放朝歌。
“朝歌?蓝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放朝欢先是看了正拉掉耳机的蓝海洋,接着再看了一眼被小四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嗯嗯,她忘了她帮小四设了声控拨号,小四有玩手机的习惯,说了那么多次的朝歌……不用看,小四的机子一定还在通讯中。
嗯嗯,手机要人命哦!e世代爪耙子!
“请问,她这几天都住哪间房?”蓝海洋斯文、客气的询问着正被朝歌碎碎骂中的辜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