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也没怎么好啊,我只是想,今天认这个、明天认那个的,挺麻烦的,不如一次认清楚,大家都省事,不是挺好的?”
所以她主动说朝歌的事?他没猜错她的想法,那他的想法她猜对了吗?
“两年前,我就知道她是我的生母。”
两年前?不是今天才认上门的吗?
“不说话?”小鸵鸟。
是要说什么?说果然是贵竹生奸笋吗?
嗯嗯,她哪知道他两年前他知道什么?她只是觉得,那种贵女土认不得。
“她有权利追求她要的生活,我不怪她,相对的,我也有权利过我要的生活,她无权干涉。”对亲情的渴求,在成长的岁月中已是云淡风轻,过去不存在,现在也就没有存在的空间,他,已是男人,要的不是母亲,而是妻子。
“嗯嗯,她要什么?”
“钱。”因为财经杂志的一张专访照片,他想确定,照片上的女人跟他的关系,是不是他推测的那样?
花了时间、花了钱,他的推测就成了事实,她确实是他的生母。
事情其实很简单,她要钱、要权,当嫁入豪门的机会来临,非婚生子的他自然被抛弃。一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女人,金氏建筑在她的操控下曾经辉煌,对这样一位自信满满的女强人,他祝福,但绝不参与。
金氏建筑的财务,几年前就有状况,连连的天灾人祸,怕是再也遮掩不了,认子,无关亲情,她要的是金援。
“嗯嗯,她要几少钱?”
“不管多少,不关我的事。她必须为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负责任,过去她不是我母亲,现在我不是她儿子。”他尊重两人共同选择出来的结果,非关爱恨。
“嗯嗯,不给钱,那DNA你还去?”
“她扯上朝歌,那表示没拿到钱,她不会离开。”
“嗯嗯,你没说DNA怎么办?”
“怎么办?”全台湾做DNA检验的能有几家?她指定的那家检验师,恰好是放朝歌的后援会会长,亮出放朝歌,他要什么样的DNA检验报告,还怕没有?这聪明小懒鬼,不会勤劳到知道放朝歌后援会会长正是检验师,她打的是调包的主意吧?
把她抱高了些,他把脸半埋在她发间,一寻着她敏感的耳珠子,他含舔哺哺,“这些,你不都知道了吗?”
她跟他一样清楚,他不但没打算认亲,还要一次断亲,还问?
放朝欢浑身一颤后,她把脸蛋缓缓转正,问得慢慢:“可我不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真的发病,你会多生气?”
刚刚是假的河现在,胸口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是真的。
来不及听见回答,放朝欢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第九章
初冬,天有凉意,还好,借着一点点的阳光,很舒服。
很大的客厅、很大的三人座沙发,沙发上窝了个披头散发的天之骄女,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座上,则蜷了个一脸委屈的娇小女人,她手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刚上市的手机。
怎么看,这两个女人一点都没舒服的样子。
“嗯嗯,是这样吗?爱恨分明?那他的爱还真奇怪,是明在哪儿……”自言自语的,放朝欢先看看左手上的书、再看看右手上的书,头要转来转去,她很忙。
“朝欢?”一脸委屈的娇小女人,小小声的试着要开口。
那一堆星座书,有这么好看吗?
“嗯嗯,一爱就爱到底?是这样吗,这就挺好的,不用换来换去,省得累死人……”放下左手的书,她又重新拿了一本,放朝欢没理人的继续自言自语。“朝欢?”大了一点声,一脸委屈的娇小女人,脸上的表情这会儿是更见委屈。
“嗯嗯,超会伪装?善妒?没错!没错!就是在说他……”放朝欢又摸了一本新书上手,懒懒翻看,还是没理人。
不得已的,委屈到了极限,声音总是会拔尖了点儿,“朝欢!”
慢吞吞的,放朝欢总算是把拿在手上瞧了几天的书给放了。
“嗯嗯,小四,你好吵耶。”
“我吵?”从她一进门到现在,这么多天,她一共叫她的名字没超过十次,她哪有吵?
可是……她抢了她的男人,虽然一开始是不知情,朝歌原本是叫张山嘛,谁知道后来会变成朝欢的哥哥兼未婚夫放朝歌?朝欢说穿了后,知是知情了,可她……继续抢。所以,朝欢说她吵,她就是吵,没有争辩的余地。
“嗯嗯,小四,你真的好像小狗狗,好好笑。”是因为爱护小动物的心态在作祟吗?对这个自称在幼稚园期就是好朋友的好朋友,她是暗暗愈交愈勤劳。为什么要暗暗?
也没为什么,先是小四喜欢电交,就是那种只靠电话、网路等需要通过电的交往方式,后来因为朝歌,她就继续暗暗电交小四。要说认识,她认识很多人,要说朋友,就一个她偶尔会挂在嘴边的小四,亲密家人没想过,朝欢久久才说一次的小四,会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辜四儿。“朝欢!”
连抗议都像是小狗狗呜呜叫,放朝欢翻过身,懒散散的趴着说:“嗯嗯,你叫床也是这个声音吗?”
手里玩一半的手机叫小四往茶几上一搁,小四双手捂着涨红的脸,悲悲切切的突然间说哭就哭,“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没原谅过我上了朝歌的床。”弄哭小狗狗是很可耻的行为,放朝欢不屑与耻断为伍,只好把说了几年的对话,勤劳的再复习一遍。
“嗯嗯,你又没错,我要怎么原谅你?”
“可我抢了朝歌是事实。”
“嗯嗯,事实是朝歌背着我偷你。”她真的看见朝歌背向着她,压着小四,光溜溜的在做……有氧运动。
“朝歌是你的,我要是早知道他是你的童养夫,我就……我就……”
“嗯嗯,少上几次床?”
“朝欢!”
“好!好!你别哭,不是讲好我嫁朝歌,叫你一辈子当不了放太太来处罚你了吗?你又要反悔啊?”
“说是这样子没错,可是……总之……你太善良了,我我……”眼看着小四似要张嘴大哭,放朝欢很认真的支起下巴,“小四,你看清楚嘛,有没有?”
“没有!朝欢笨死了。”
“嗯嗯,怎么会没有?你看清楚,我这不是善良中透着邪恶?”
“就是没有!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你,呜……”做人真失败!都亲口承认了她是善良中透着邪恶,小四甘愿哭死就是要坚持她是太善良。
“嗯嗯,小四,你相信我,我真的挺邪恶的,不然我怎么会只要他的钱,不要他的人呢?”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当有名无实的放太太。家里人认定朝歌就是她的童养夫,她是孝顺的女儿嘛,大家怎么说,她就怎么是了。
再说,朝歌真的没得挑毛病,这长得帅、身材猛、很多钱、没家累,最重要的是脑筋打了死结,认定欠了她家的虾米恩,非得报到她身上来,所以,仗着恩人女儿的身份,管她是要横着竖着发懒,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实在是她太聪明,自动送上门来的,哪有不要的道理?她又不是笨蛋,勤劳的踏出门去过尽千帆,把自己累的半死。总之,嫁朝歌是顺应亲情,绝对不是她懒得自己出门找老公。
“朝欢,你就是这样……太善良了!为了顾全我的心情,连邪恶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我、我、我太对不起你了,呜……”
嗯嗯,还哭?辽对不起她?小四跟朝歌,果然是绝配,她恐怕得发表更邪恶的言论,才能证明善良她是有,但邪恶她也没少过。
“嗯嗯,小四,为了不让你一直对不起我,我只好把我邪恶的念头,老实的告诉你。”
“你别再安慰我……”
“我打算一结完婚就背着朝歌偷人。”
“你又这样,我……你说什么?偷人!?你要偷谁?”泪还挂在脸上,小四尖着嗓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嗯,就是蓝海洋啊。”哪里知道,他的骨子里会藏着条大鲨鱼,先一步把她吃干抹净!乱了她的十年偷人大计。
“蓝、蓝海洋!?”小四的下巴吓得快掉下来,“朝欢,蓝先生是个老实人,他、他……不好吧?”这个老实的蓝先生确实不好,因为他聪明的连人带心先偷了她的。
“朝欢,你真的打算、打算红杏出墙吗?”小四问的忧心。
“嗯嗯,来不及了。”恐怕没墙了。她咕哝着,无力的趴回沙发上,“这腿长墙矮,随便跨跨就能来来去去,他算都算好了,熊熊飞进墙来,我还出墙去做什么?”喜欢累的半死的是猪,她是瘦子。“朝欢,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
放朝欢半转过脸,攒起了漂亮的眉心,本来她也不懂,可聪明人就这点坏处,装嘛!再装还是懂。
“嗯嗯,我被骗了。”看了这么几天几夜的星座书,她总算是拼凑出天蝎男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