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惹红日会生病?我告诉你,我好得很,你少咒我!”吼了半天,惹红日听着沙哑、毫无往日气魄的声音,懊恼极了。
“不然你怎么解释你现在的情况?”没生过病的人不就是这样?一病起来要人命,好玩的是,他连重感冒都算不上,惹红日会病情急速恶化的转成“重症病人”,主要是心理因素吧!
当柔柔说要离开时,惹烈月的心像是被人掐住,叫她痛白了脸,看着躺得太过僵直的惹红日,脸上的红润瞬间死白,不难明白他的病情会突然恶化。
“我这是……这是……”可恶!他头又开始一阵阵的发昏。
“第一次发现,其实你还算挺有浪漫细胞的。”惹烈月将惹红日滑落的冰袋,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冰冰凉凉的冰袋一放上了额头,多少纡缓他的热度,让他不敢再动作太大,只能逞口舌英雄。
“惹烈月,你今天话特别多,看来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赶在小木头之后对我赶尽杀绝,是不?”
“在你相思成灾的当口?”惹烈月像是在认真的考虑着惹红日的建议。
“什么相思成灾?不懂就别乱说!我跟小木头这是两厢情愿,你别在暗地里搞破坏。”这小木头,一等他头不昏了,绝对把她捉来给一顿好打!
明明她都叫清楚他惹红日三个字,还敢对着惹烈月哭哭啼啼,莫名其妙的说要离开?
惹彤星才撑起他,他就醒了,然后那狠狠的一摔……人也女马白勺!痛得他差点就装不下去!
原本打着如意算盘,看小木头会不会给他来个人工呼吸,没想到没等到人工呼吸,却等到头上一个包;进到房里当个死人,让医生在那儿摸夹,最后还扎上一针,这一切的忍耐,不就是图个小木头的爱语?
结果呢?图到的是小木头准备别抱去!
现在再加上惹烈月在这儿“刺目”,怎么着?这一屋子的女人把他惹红日当成了不会咬人只会叫的蠢狗?!
可他能怎么着?现下浑身软趴趴的使不上半点力,看来连叫都要费力才挤得出来。
真是人也女马白勺!
“你说的也对,‘相思成灾’是太过污辱你了,用你的说法,应该是‘哈木成病’才是。”惹烈月自在的笑了。
如果他还能这么谩骂不休,表示他的病情果然是比表面上看来的轻上许多,睡上一觉应该就没事的。
“惹烈月!”可恶的头昏!让他想骂都骂不出来。
“小声点,留点体力给柔柔吧。”惹红日长这么大,还是经不住她一激,就算是她长期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补偿吧!
说到小木头,惹红日自然就没了气。
现在他浑身软趴趴的,怎么阻止得了小木头的离开?她一个人没亲没戚的,能上哪儿去?等他能动了,又要到哪儿才逮得回他的小木头?她明明也很喜欢他的,离什么开?
一连串解决不了的问号,让他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
那就是如果他不要一个“哈木成病”后,就要面对惨绝人寰的“木头别抱”,他只好……低声下气的求面前的讨厌鬼!
小木头,我这可是够委曲求全了,你要是敢负我……惹红日一咬牙,还是舍不得对她怎么样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一个问我该怎么办?一个又问我想怎么样?”惹烈月都快弄不清楚了,这场恋爱的主角到底是谁跟谁,怎么连她都有份儿?
“惹红日,柔柔不是我的,你知道,我对三人行是绝对反对的,看不出你对三人行的兴趣这么大,要不要我去帮你问问彤星的意思?”
忍住!忍住!不然小木头就没了……千万要忍住,君子报仇,一辈子都不晚的,忍住……人也女马白勺!这“忍”字头上没事插把刀做啥?
惹红日憋足了气,才把头上那把刀下的剧痛给忍住。
“我的意思是,帮我留住小木头。”咬牙切齿的,总算是说出了重点。
“留得住人,也要留得住心才有用,你行吗?”本来就是打定主意要帮他,不然就不必支开柔柔了,但是不趁着现在平衡平衡多年来的委屈,那不是有点委屈自己?
再说,这大小木头要是一抱在一起,他惹红日包准马上翻脸不认人,现在只要口头占上风,算是便宜他了。
“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的,只要你在我恢复元气之前留住她,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这点惹烈月不得不怀疑。
“你那是什么表情?”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
惹红日顾不得头上的那把刀,气又直往上冲,“我告诉你,我有了二十几年的经验,这次不会再有问题了,你等着看好了!”
这就是她担心的地方,那二十几年的经验根本不管用,否则不会一直到今天,他惹红日还会“哈木成病”。
他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好吧!看在他越挫越勇的这份勇气上,姑且再信他一次。
“晚上,我带着彤星跟悱辰飞去新加坡过圣诞节,你的病是会二十六号痊愈?还是等过完新年?或者你自己说说看,这个‘哈木病’要多久才会好?”
让他们两人独处,对柔柔来说不公平,但是她毕竟是惹红日的妹妹,何况柔柔的心本来就在惹红日身上。
惹烈月是说……要把小木头单独留下来照顾他?
单独?只有他跟小木头两个人?也就是他跟小木头爱怎样就怎样?
惹红日的脑海里飞掠过千百种“爱怎样就怎样”的精彩画面,现在头上的冰袋不管用了,他热得快要捉狂了!
惹烈月明显的接收到惹红日突然的心跳加速,她皱起眉头,再一次确定的问:“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若错过这次跟柔柔单独面对面谈开的机会,惹红日的“哈木病”可能就此没救。
“啰唆!”他从国三那年准备到现在,除了实战经验挂零,其他该看的、该问的、该知道的,他都从王小强那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什么难的?
经过他睿智的思考后,经由逻辑判断得到一个事实,小木头的心,毫无疑问是他的,所以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
问题的重点就在,小木头的人,不是他的!
这问题就简单了!有了小木头的心,再来不就是小木头的人,这样子小木头不就彻头彻尾全都是他的了,还能跑到哪去别抱?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为什么惹烈月总觉得惹红日的知道,跟她的知道有着说不出的落差,这两个大小木头的“知道”,似乎跟她的“知道”有着一定的距离?
“说吧,你这‘哈木病’到底要生多久?”
“那明年见吧。”其实惹红日想说的是明年的明年的再明年,不过有人发个烧要这么久的吗?而且他要真这么说,说不定这一屋子的女人索性不走了,然后连新加坡那边的都一起跑回来,给他个满屋子足光的电灯泡,到时候他就真的只能望木兴叹了,他又不是笨蛋!
今天是周末,离新历年还有整整一个礼拜,应该够让他们谈出个结果来,惹烈月正要说那就元旦回台湾,这时门却开了。
是眼睛哭得红肿的惹悱辰,她旁若无人的光着小脚丫子,越过惹烈月,直接躲进惹红日的衣柜去。
“这个惹彤星,光是吃饱睡,睡饱吃,连人跑来我房里都不知道!”惹红日认命的想起身,试了几次,才勉强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听过惹彤星说惹悱辰总是拿惹红日的西装裤来磨牙,要不就是拿他的领带擦鼻子,但是头一次看见惹悱辰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到惹红日的衣柜,他该不是要开扁吧?
“你瞎了眼睛啊?没看见那小鬼头哭得满脸鼻涕,八成是又做噩梦梦到她那教地狱收了去的无缘父母……”这一动,头就昏得厉害。
这病毒当真是比他惹红日高段,突然想到在半年多前,好像有成人因为肠病毒就这么一病不起……这十二月大冷天的,不会吧?
“然后呢?”
“我不是得了肠病毒吧?”惹红日茫茫然地说着不相关的话。
不是在说惹悱辰的事吗?怎么又扯上肠病毒?
“你只是流行性感冒,”惹烈月比比衣柜的方向,“别告诉我,你是要去揪她出来。”
“揪她出来?”惹红日顺着惹烈月的手势看去,这才想到他原先要做的事。
“这小鬼头,跟着惹彤星变笨了,她走错衣柜了。刚洗回来的领带在旁边的那个衣柜,右边她蹲的那个,领带早叫她擦完了。”感冒?那不就没事了!
“什么意思?”惹烈月不明白惹红日的意思。
“一屋子笨蛋!”惹红日气得没注意到连自己都骂上了。
“我是说,你去把那洗好的领带移到她蹲的那边衣柜,省得那不知死活的小鬼头弄得我满衣柜的鼻涕!”话说完了,他就重重的躺下,懒得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