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别忘了,你可是有事求于我,你这种态度是对待即将成为你救命恩公的态度吗?”
闻言,白桦怒气冲冲地推开大门进屋去替他拿毛巾。
过了半晌,她才找到一条半新不旧的毛巾,忿忿地、远远地便丢给早已经洗好澡晾在原地的赫毅。
“哪!毛巾拿去!”
“小姐,你拿错了,这是抹布,麻烦你换一条!”赫毅只看了一眼。
“我怎么会知道你家的毛巾摆在哪?”她淬了一句。
“门口进去直走到底右转的置物柜上。”
呜……这男人真是可恶!居然把她当成下人般使唤!很好,这仇她给他记下了。
半晌之后,她又怒气冲冲的回来,更加愤怒的丢给他一条全新的毛巾。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没下过水的毛巾是不能吸水?”
白桦咬牙切齿的说:“要能吸水的你自己去拿!别把我当佣人!”
赫毅轻蔑地看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白桦,慢条斯理的擦拭著身体,并不急著将衣服穿上。
“既然你要在我这里住一个星期,就得听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闻言,让从不受人威胁的白桦顿时火冒三丈。哼!他根本是咬著她的痛处在威胁她。
这可恶的痞子!如果不是为了合约,她干嘛低声下气的接受这无赖的使唤,她要把这难缠的可恶男人丢给下属去处理,不要在这边继续受他的气。
正打算转头走人的,忽然瞥见赫毅眼底那抹戏谑神情,让她止住了步伐。
不行!她这么一走,不就是中了他的计,到时更没有谈判空间。她不能走,即使受尽屈辱,但若没达到目的,她是绝不回去。
重整好受挫心情,白桦扬起美丽的唇线,“这是当然的,我一定会一切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你最好把我当成恩公侍奉,知道吗?”他挑衅的提醒她。“毕竟你等著我签约救命,不是吗?”
白桦的微笑凝结在唇畔,她真恨不得砍他个十刀八刀的。这没文化的山顶洞人,这梁子跟他结大了!
赫毅瞪了她半晌的。“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里看我穿衣?到时可别喊说我非礼你。”
白桦先是压抑下怒气,尔后扬起美丽的唇瓣。“我当然是会回避的。”
优雅的走回木屋,她姿势优美的坐在那一百零一张摇椅上,耐心等待她的“救命恩公”穿好衣服。
在事情还没完成前,她会一切按照这位“恩公”的指示,而他最好给她好好记住,只要合约一拿到手,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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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你一大早就到我家来,不觉得太急了吗?”赫毅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后,立刻很不客气的质问。
“把握时间啊!”白桦朝她甜甜一笑,并不把他吓人的凶样放在心上,为了合约,她凡事都要忍耐。
“吱!你还真懂得把握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嘛!”
“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如果你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嘛!”
“免!”赫毅不想跟她在这上面争辩,进而转向屋内。
白桦连忙起身。“哈啰!你去哪里?”
这女人怎么这么啰唆?!她似乎忘了这里可是他家。
迳自走进厨房,赫毅从冰箱冷冻库拿出两片吐司放进烤箱,然后打开瓦斯炉,热油后打了两颗蛋到锅子内又放了两片培根,做起早餐来。
站在厨房门口的白桦不禁瞠大眼看著他熟练的动作,闻到锅中传来阵阵培根香,她感到一阵饥肠辘辘,这才发觉自己还没吃早餐。
赫毅蹙眉睨了站在身后的她一眼,根本不想理会她是否用过早餐,不过据他的猜测,肯定是还没。
他是没有那种雅量将自己辛苦做的早餐给一个他不欣赏的女人吃,她要吃就自己动手,“绅士”这两个字在这深山里是不受用的,尤其又是对他有所企图的女人,他没轰她下山算是不错了。
“这可是没你的份,要吃自己动手。”
什么?!这不懂得什么叫做绅士举止的可恶男人,居然跟她说这种让人为之气结的话!
“谢谢!我不饿!”她气道。
“我忘了告诉你,这段期间你自己的三餐生活起居请自理,可是没有人会替你弄的。”
嘎!这男人没说错吧?要她自理?!白桦的脸色一阵惨白。除了有超强的工作能力外,她这双手可以说是不动三宝的,要她自理……分明就是他故意恶整她嘛!
赫毅将精致可口又香喷喷的早餐摆放在屋外的桌子上,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更是吃得啧啧有声的,挑衅意味十分浓厚。
白桦岂会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可惜她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女人,一遇到事情就哭泣逃避。她绝不会提著行李下山的,即使要下山,也是拿到合约之后的事。
当白桦独自生著闷气时,赫毅已经用飞快的速度将早餐解决完毕──
白桦挑眉不可思议的瞅著他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怀疑这男人是不是难民。
赫毅十分不屑她那副活像见到鬼的神情。“喂!女人,别一副痴呆模样杵在那边行吗?你挡到我的路了!”
一向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的白桦,接二连三遭受嘲讽侮辱,即使修养再好,也让她实在受不了。
让开身子让他过去,她很不悦的提醒他,“先生,你不觉得这样说一位女士是很失礼的事情吗?”
“很抱歉,我这粗人就是这副德行,想到什么讲什么,你如果要听好听的话,请你下山,山下那群男人自会把你奉承得好好的,你爱听什么好听的话就有什么好听的话。”说完,他走至先前淋浴的地方,将盘子放到水槽里,冲洗碗盘。
厚!这男人既不文明又没教养的,气死人了,讲出口的话活像是几百年没刷过牙一样臭。不管了,她就暂时当耳聋好了,不然准被他气死。
敛下不平之气,她上前轻拍他的背。“赫先生,有件事要请教一下。”
他转锅身。“什么事?”
“请问这几天我该在哪里歇息呢?”
“讲话别跟我咬文嚼字的!”他将洗干净的盘子用力甩干。
白桦躲过飞射而来的水珠。“我说我这几天该睡哪里?”
赫毅睨了她一眼,比比客厅里的沙发。
这……可恶的男人居然要她睡沙发!白桦不敢置信。
“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除非你要跟我睡同一张床。”
什么?“那不必了!我沙发一样可以睡得很好。”说完,她忿忿地走出屋外,来到车子旁,愤怒的将行李箱给拖下来。
赫毅倚在门框旁,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看来这个要人侍奉的娇娇女是跟他来真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了,不把她整得自动弃甲离开从此不再来犯,那他就太对不起这附近的居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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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毅的长腿跷得高高的,优闲地躺在回廊上的躺椅上,欣赏白桦忙近忙出搬著行李家当。
这女人也真奇怪,不过是来一个礼拜,居然扛了一大堆的东西,当她要再这里永久居住吗?
不过,她真是一点办事效率也没有,那么一丁点东西居然搬了一个上午还没搬完,真不知道她平日是怎么活的,应该说是被人侍奉得太好了,以至于一点东西也提不动,依他看来,她拿过最重的东西大概是只有笔而已。
白桦实在提不动了,只好稍微坐在休旅车的后车厢休息,以手背擦拭额间汗渍,气喘吁吁的瞪著坐在屋檐下乘凉的屋主。
他真不是一个绅士!居然可以冷眼旁观到这种地步,算她第一次见识到。
“赫医生!快来啊──”
突然间,远远便听到一阵呼天抢地的呼叫声,白桦蹙起眉头寻找声音来源。
“赫医生!赫医生……”
躺在躺椅上的赫毅一听到这声音,随即飞跳起身,朝著声音来源冲去。
这一幕惹得白桦一阵错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赫毅已经抱著一个小朋友冲进屋子,后面跟著一群小毛头。
天啊!怎么血流满地的?白桦跳了起来,心惊胆战的望著草地上的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她连忙抓住其中一个小朋友问道。
“阿飞被坍下来的屋顶压到……为了救他妈妈……”小朋友也交代得不清不楚就甩开白桦的手跟著冲进屋。
当白桦进屋一探究竟时,差点被餐桌上躺著的小孩给吓晕过去,小男孩正血流如注。
“快把医药箱拿过来!”赫毅朝著她大喊。
经他这么一吼,白桦才回过神。“医药箱在哪里?”
“在那个柜子里!快一点!”
白桦慌乱的找出他所需要的医药箱。“来了!”
“帮我把他压住!不要让他乱动!”
“好!”她听令的迅速抱住小孩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