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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子隶,他是傅子隶?老天,他居然就是傅子隶!

  羽轩突然有些站不住脚,好惨,她今天到底走的是什么运?怎么会倒霉成这样?

  只见那傅子隶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好像对她慌张的反应很是满意。“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这个人向来都很好沟通的,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说得我‘心服口服’,那么今晚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甚至既往不究,放你一马。”当然,这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傅子隶不怀好意地笑着,除了把她扭送警察局之外,应该还有许多不错的办法可以惩治她才是……

  喔……别这样啦!

  他那个样子哪里像要原谅她了?恐吓她还差不多!

  羽轩抓着身上的廉价包包,努力思索着。“证据,证据就是……我看见了,你送花给高中女生。”她眼睛一亮,想出来了。

  然而,傅子隶却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花?什么花?我这辈子从没买过花,你眼睛有问题!”

  是吗?“那……就当做是我误会了吧,呵呵呵。”羽轩干笑两声,人家死不认账,她也甭逼着人家去承认了,免得到时候他恼羞成怒起来,倒霉的一样是自己。

  “我懂了。”突然间,傅子隶笑了,而且还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斜睨着她。

  “你喜欢我,对不对?”他早该想到的,接近他的女人多半是因为心仪他。

  眼前这女人不过是醋劲大了些,手段“夸张”了点,说到底,还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宋羽轩傻了,这个人真是……

  “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她朝他扯出一个无力的笑。

  “喔,是吗?”傅子隶环着胸,状甚悠能地摆起了三七步。“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你最好有个听起来比较像样的理由,好让我打消报警的念头。”

  哗,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呃,其实……其实问题也不全在你啦。”宋羽轩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嘛,现在的大专院校多得简直就像是?7-11样,大学生满街都是。”她忽地和他抬起杠来。

  “嗯。”

  “如果你家正巧也有一个高中生,你一定也希望他能和别人一样,顺利地升上大学吧?”

  “没错。’傅子隶点点头。

  唔,这人还挺能沟通的?“那么,如果这个小朋友因为‘误交损友’而荒废了课业,你会不会想办法帮助他步回正途?”她的眼神开始发亮。

  “那当然。”

  “这就对啦!”家羽轩开心地击掌,庆贺他们终于达成了某部分的共识。

  “对什么对啊?我在问你乱涂鸦的事情,你跟我鬼扯些什么东西!”傅子隶再也忍无可忍地冲到诊所的铁卷门前,用力地拍打着,他让她给气死了。

  他想好好说的,他真的很想心平气和的跟她好好谈谈,可是……这女人实在是太离谱了!

  他仰起头频频深呼吸,努力克制着继续咆哮的冲动。对付这种言不及义的女人,耐心和毅力绝对是必要的。

  “小姐,拜托你讲重点好吗?我可没时间……”他低头,正想搜寻小魔女的身影,却赫然被眼前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哇靠,这家伙不知何时“飘”来了自己身旁,还皱着眉直摇头。

  “哎呀,你看你,真糟糕耶。”宋羽轩突地抓住他的手臂,摇头晃脑地瞧着。

  “你干嘛那么激动呢?我都还来不及警告,你的手就拍下去了。你看,这下油漆上沾到手上去了吧!”

  她好心的掏出口袋里的面纸,想要帮他把手拭干净,忽然一阵微风袭来,扬起了她的发,顷刻间,一股淡淡的、洗发精的香味就这么盈满了傅子隶的胸腔。

  她站得如此靠近,近到她暖暖的吐息就像搔痒似的,爬上了他黝黑的手臂。

  傅子隶脸一热,蓦地甩开她的纤纤小手。

  “啊,小心!”宋羽轩大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臂已然整只贴在铁卷门上。

  一种湿冷黏腻的感觉令傅子隶蹙起了眉,他缓缓地移开手,看着鲜红色的浓稠液仲沿着手臂滴落。

  “你……”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许多,一双眼睛虽没离开那只臂膀,然而噼哩啪啦的火星却已经让家羽轩冷汗直流。

  脏死了,他新买的衬衫毁了。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要……要做什么?”她嘴上这么问着,小手却早已经胡乱掏着包包,将证件恭恭敬敬地奉上。

  “明天天亮以前,把这里给我恢复原状,否则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给揪出来,听懂了没?”他将她的身份证放进衬衫的口袋,脸上的表情绝对让你永生难亡心。

  好冷、好冷的语气,好凶、好凶的眼神,呜……简直可以媲美电影情节中,那些黑社会老大撂狠话时的神情。

  宋羽轩没用的缩着肩膀,猛点头,努力模仿小猫咪没有的样子。

  “是是是,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做。”

  只要他快点消失,要她做什么都行。

  台北的黄金地段,坐落于信又计划区的某栋高级住宅大楼。

  能在这儿拥有一方之地的,多半都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这里的房价高、户数少,建商为了维持大楼的水准,甚至还要求买方必须出示可供证明身份背景的文件,以供参考。换句话说,有钱但没地位的人还不一定买得到。

  时值深夜,大楼气派的花园中庭里流水潺潺、灯火旖旎,著名的世界交响曲若有似无的流转于水榭石柱之间。

  傅子隶披着蓝色丝质睡袍,半倚在十七楼的阳台边上,状甚慵懒地俯视着脚底下,这片用金子打造出来的欧式庭园。

  他浓黑的眉聚拢着,同样黑得发亮的眸子像在烦恼着什么似的,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静谧的大街上,忽尔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接着.十几部的改装摩托车从大楼前呼啸而过,然后慢慢远去,终至恢复宁静。

  “喷,该死的。”

  他拍了一下石砌的栏杆,然后转身走回屋内,迅速地套上刚刚才脱下来的衣裤。

  即使他已经累得要死了,即使他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没有转园的余地,然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张楚楚可怜的白皙脸庞,就会像鬼魅般地缠绕上他的心头,让他是睡也睡不安稳。

  台北的夜晚并不平静,除了飙车闹事的青少年外,还有数不清的寻芳客及醉鬼、流浪汉等,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

  她一个弱质女子待在外头,难保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事。

  “啧,早知如此,刚刚就叫她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刷就好了”

  傅子隶边系皮带还边咕哝着,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嫌麻烦多些?抑或是担心多一些?

  五分钟后,一部进口重型机车,从大楼的停车场呼啸而出,转眼间消逝在夜色中。

  恍若空城的台北金融区,偶有一、两只流浪狗或流浪猫漫步而过。

  “喵呜!”

  一只黄色的虎斑猫为了闪避疾驰而来的机车,慌忙跳上了路中间的分隔岛。

  轰隆隆的引擎声最后停在一家早已打烊的诊所前,穿着黑色风衣的机车骑士熄了火,将全罩式的安全帽挂在后视镜上,大步走进骑楼。

  路灯昏黄,整条街上除了机车骑土以外,不见任何人影。

  “她走了吗?”傅子隶叉着腰,有些失望地看着铁卷门上未干的油漆。

  视线继续往上移,最后停在他视线上方约三十度仰角处,他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倒忘了她个子矮,漆不到上面。”

  因为油漆本身新旧色差的关系,所有新上的颜料到了某一个高度,便明显的呈现波浪状,高高低低的,想来刷油漆的人“跳”得挺辛苦的。

  地板上,没用完的油漆罐子安安稳稳地躺在铁卷门边,上头还用石子压了一张便条纸。

  傅子隶好奇地走上前去,弯身拾起字条——

  很抱歉,还有四分之一的地方没刷完;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油漆留给你,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永不再见。

  倒霉的人

  纸条上的字迹潦潦草草的,看得出来它的主人走得很是匆忙。

  傅子隶扬起嘴角,修长的右手指探进了衬衫左边的口袋,从里头掏出一张小小的证件。

  “宋羽轩。

  照片中,一个清丽的女子对着他巧笑倩兮。

  永不再见?

  长指利落地将字条折好,连着身份证一同收进口袋,傅子隶回身,走向停在路边的机车。

  他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第三章

  “你昨晚去哪里呀?天快亮才回来。”床上,穿着粉色睡衣,揉着眼睛的女孩哑声问道。

  自从宋羽轩和林佳佳“母女俩”首度达成共识斤里迢迢搬来台北之后,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然淡去不少。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们已经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了;眼前的和平,只不过是两人在“有志一同”、“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所形成的假性太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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