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大伙儿自是举双手赞成,不过就请你先帮我个忙再成行也不迟啊!”诸葛玉明央求道。
“还是演戏那档事啊?”见诸葛玉明点头,晔儿续道:“好吧!你到底要我扮什么角色?”
“女鬼。”诸葛玉明简洁的回答。
“唉呀,什么不扮偏扮个鬼,不成!我拒绝!晔儿断然说道。
“别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嘛,把这视为挑战就好了,还是你自认做不到?”诸葛玉明佯装鄙视的神色。
“抱歉,对本小姐使激将法是白费心机的,不过演个面容骇人的鬼似乎挺有趣的!”晔儿眯着眼幻想旁人见着她就惊怕的表情,不禁咯咯的娇笑。
“这次你料错了,你要演的鬼是一位美若天仙国色天香的贵妃,和你现在是相差无几的!”诸葛明阐明道。
“呀,那我不演了,毫无乐趣可言嘛。”
“晔儿啊,晔儿,你自信有本事从眸子透出了无生气,既冰且冷,令人见了打心窝发寒的眼神吗?还是愚兄太高估了你?”圣绝凡了解诸葛玉明的用意,打算帮他劝晔儿。
晔儿对诸葛玉明的攻于心计早持着份警戒心,是以无论她的饵放得多好,她就是不甩,但圣绝凡可就另当别论,基于由衷的信任,她对她并不设心防,所以他一放线,她便毫不犹疑的上钩了!
“哼,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女鬼也好,贵夫也罢,总之我演定了!”她目光倔强,丝毫不服输。
在场人心里皆是喝采,这以刁钻狡黠着称的鬼灵精终于也有惨遭挫败的一天。
第四章
“晔主儿,皇上吩咐说不接见任何人,您就别为难小的,让小的好交差。”守有干清官门口的侍卫冲江城阻了晔儿的去路,苦声求道。
“你就说是我,他不会怪罪的!”
“这……好吧,小的去禀报一声,皇上若,是不见,晔主儿可得见谅。”
“应当的,你就快去吧!”晔儿一副自信满满。
“是!”江城趋步往内庭前去。
不片刻,就有了回话,“皇上说他没脸见晔主儿,请晔主儿上如意阁歇息!”
“他为什么会没脸见我,是不小心被毁容了吗?还有,上次我住语蔚轩住得好好的,这回怎将我往如意阁摆?你可知个中原因?”晔儿实在不解丞儿的行为。
“这小的没胆量过问,也没身分,不敢逾矩,不过,确定的是皇上没被毁容,只是比个把月前清瘦不少,整个人消沉很多。”
“这样子——晤,敢问江守卫,小喜子在哪儿你可知?”晔儿知道有求于人口气自然得放软些。
“喜公公这些日子随侍在皇上圣驾旁,谕旨都是他在传的。”江城说到一半,忽然放低声量道:“哗主儿,有风声传出,皇上要抄李公公的家当,更要将他斩首示众呢!”
“李公公是谁?”好熟悉的称号,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在何时听过。
“晔主儿您上回走得匆忙,不了解宫里情况,李公公本名李行,巳故太后赐名李定忠,在朝中暗握了些权,还有些事是不便说的,小的怕惹祸上身!”
江城年纪也有一把了,自是怕事,更何况他身后还背着妻小一大家子人口,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留心为妙。
“江守卫,这晔儿晓得,你下去吧!”
“小的先谢过晔主儿,小的告退!”江城躬首一拜即往他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走去。
晔儿一人独自踽踽走着,将从她上回溜下山后所发生的事,来龙去脉的加以连贯。
她心想道,“这次只怕是躲也躲不开的,他们说话老是吞吞吐吐,欲语还羞,就连爹爹,也是一身神秘,本采认为圣大哥即是爹爹,现在却变成鸡蛋问题,究竟是圣大哥乃爹爹所扮,还是爹爹是大哥所装,倘若前者,爹爹有何目的?若为后者,那又是怎么回事?
“再论那个如意公主,未免也太巧合,岁数和我相仿不说,名字居然也一模一样,幸好那阵子心情大坏,没向丞儿提起,否则不保他把自己真当那失散的公主了。
“还有惨遭谋杀的宁妃,上回她进宫时,曾亲睹她的画像,还真和自已有几分神似,不知情的人还真会将她们俩当母女呢!不过反正自己对十一岁以前记忆,完全没有印象,当然对亲娘也没有印象,这宁妃令人暖心的神情倒颇得我的好感,甚至居然有相识巳久的熟悉,姑且就将她作为娘亲的想像范本好了。”
想着想着,晔儿居然没知觉地停下脚步,兀自伫立在湖上曲廊的中心,直到身后一阵惊呼声响起。
关玉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世上居然有这等绝色佳人。
自从上次在朝尔亭遇上那位古怪顽皮却又美得绝伦的小公子后,他便深信这世上再也没比这小公子好看的人儿了。
想不到眼前的小美人儿,发丝漆黑如墨、冰肌似雪,纤手香凝,尤其那一双水灵灵的美眸居然十分神似那位机伶的小公子。
他本以为自己心神不正,竟对一个小男孩朝思暮想,甚至兴起相携共度余生的念头,他为抑止邪念蔓延开来,曾上静心寺面禅多日,佛祖毕竟庇佑苍生,引他走回正途,让他对这小女子再度动心,而这女子居然和那小男孩十分酷似,算是一偿他的宿愿。
晔儿一看见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不正是那位自命风流到最后被她捉弄得很凄惨的关玉罗吗?
“姑娘,敢问芳名?”小女子的讥笑在他眼中可是巧笑倩兮,以为这是她对自已有好痞的表示,当下可心花怒放,乐得快飞天了。
晔儿闻言不悦道:“阁下还真以为自己是知名人物吗?也不自动报上名来,凭什么要本小姐告诉你芳名,哼!”
“不敢,在下关玉罗,敢问小姐芳名?”他小心谨慎,惟恐再次失言。
“本小姐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
天啊!不止容貌,就连性于也十足的像,上天真的太怜悯他关玉罗了,于是他懊而不舍道:“姑娘千万得告知姓名,在下好择日登门拜访!”
此刻的关玉罗在晔儿的眼中不过只是条哈巴狗,她反讥道:“关公子,你我素未相识,若每人都像你这般,那我家岂不人满为患!?”
“呃……呃”关玉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
“呃什么!不识相的人,也不自己乖乖走开,也好,你不移尊驾,大不了我移!”说着晔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脚步甚为匆忙。
“小姐……小姐……请留步,在下还有话——”关玉罗说到这里,只见小姑娘的身影巳在前头十丈开外处。
留在原地的关玉罗并不沮丧,也不灰心,深信总有一天能攫住美人的芳心。
“猿人叔叔,近日来宫中可发生了大事?”晔儿在宫中实在待不惯,再加上若丞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王宫对她而盲更是无聊得紧,权宜之计是找袁镇探听些事。
“你怎会这么问呢?”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的袁镇知道晔儿和皇室的渊源极为深远,迳自和她打哈哈。
“方才我在宫里,听到了些消息说:皇上除了例行的早朝外,不再召见任何人,独自一人关在干清官内,就连侍卫内臣也调走了大半,此事当真?”
袁镇考虑了回答的可行性,才点头道:“没错,皇上身边确实只有一位名唤小喜子的公公在打点,咱们这些臣子除了上朝外,私底下是见不着皇上的!”
“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事?皇上说他没脸见我,而你更可恶,连回答我的话都得考虑半天!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我求求你,告诉我好吗?”她愈说愈生气,最后一句简直是嘶叫出来的。
袁镇佩服眼前的小主人,但主人的叮咛在耳边响起,“时机未到,说了只是更添麻烦!”于是,他推诿道:“若你想知道一切,请去问主人,由他来说会更明白的!”
“要我去问爹爹还是圣大哥啊?还是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没分别呢?”晔儿冷笑道。
袁镇一惊,硬扯出笑容道:“属下不了解小姐在说什么!”
“镇蕃职名远扬天下的袁将军居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主人所指何人,这事说了出去,不怕惹人讪笑吗?嗯?”晔儿讥遭。
袁镇自太师椅站起,单膝跪地,苦求道:“请小姐别再相逼!”
晔儿深长的叹了口气,“袁将军请起身,晔儿承受不住。”
“请小姐成全袁某的请求!”他依旧跪地不起。
“好!我不再追问便是,袁将军快请起,你这样是要折晔儿的寿吗?”晔儿踱至他身后,避开他的跪礼。
“不敢!”袁镇依盲起身。
此时,一甜美的女声从帘子后传出,“晔儿妹妹,你可真是稀客啊!”韦凝桢身着淡蓝色宫装,柳眉如画,杏眼桃腮,优雅的走出帘子。
“凝桢姊姊!”晔儿亲热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