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赋灵霎时收口不语,一瞬间转了个神色,道:「我再考虑考虑,反正还有好几天时问,我们能玩的时间充裕得很。」
「好,我等你。」江垂言语毕一顿,又道:「对了,杰塔.提斯是你朋友吗?」
「可以算吧!怎麽?有事吗?」
「他好烦哪!老早告诉他我不干的嘛!」
「不行,你一定得帮他,否则我很难作人的!」赋灵尖嫩的嗓音透著坚持。
「喔——就你一个人做好人呀!太老奸了吧!不干!」江垂言哼了声。
「别太过分喔!不然我自己来做,不靠你了。」赋灵使性的说。
江垂言冷笑数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也行,但那道手续麻烦得要命,我老早就料到你是因为怕麻烦,才把这档差事推给我的,不是吗?」
「我叫季默帮你嘛!」
「不行,我只负责冷氏的事情。」身旁的季默一口回绝,实在是因为赋灵太强人所难。
「老五爹地——」赋灵娇声求道。
「一个条件,陪我玩!」
「好!」赋灵兴奋得满口答应。
「就要你这一句,再见了,小赋灵。」江垂言又是笑声回响,可以想见他现在一定满是诡计得逞之色。
赋灵听他的话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才想反悔大叫,但通话已收线了。
「臭老五!你才老奸啦!」赋灵气嘟嘟的踢了电脑一脚,一泄被骗的窝囊气。
「喂喂,我又没惹你,踢我的身体干麽!」季默急嚷,心疼自己的本体。
赋灵忿忿地咬牙,小手握拳往季默的头上重重一槌,大眼睛瞪得像铜钤似的。
「痛吗?」赋灵斜睨道。
季默可怜的抬眼看她,不情愿的说:「不痛。」
「那就好,若你说会痛,你就小心被人家捉去实验了。」赋灵伸指一推它的额头。
「为什麽?」季默不解的问。
「哼!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厉害,做出来的机器还会有神经,没神经感官还喊疼,小心半夜被人家绑架去当国宝,所以以後少说傻话,知道吗?」
「喔!」季默回答得很是佩服,眼前这个天才女孩真的该被列为国宝,因为她真的天才得有点可怕。
赋灵她自己可不那么想,她只觉得自己笨死了,三两句就被人家骗得团团转,真的是笨死了!
前辈子她老爸一定是猪八戒,否则她怎么可能会那么笨嘛!赋灵很是伤心的想,笨死人的猪小妹。
「笨死了啦!」
季默傻愣愣的瞪著很自怜的赋灵,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它最後的结论:天才还是有点白痴的,至少赋灵就白痴得有点可笑。
※※※
「季默,赋灵呢?」冷君迪一进门迎头便问。
「有事吗?」季默心虚的问。
「我是想告诉她,她一直很感兴趣的那块石头,最後决议要送到她父亲谷清扬博士手上,我想她如果要观摩,这些时日她可以回家。」说完他往赋灵的房门一推,但却不见人影,转头又问道:「她人呢?」
「她不在。」季默嗫嚅道。
冷君迪皱眉疑道:「不在?」他的口气威胁性毕露,隐约可以闻到发火前的药味。
季默很明白的知道冷君迪是在责怪它的失职,竟然没随赋灵一道出去。
「她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我想跟著,但她硬是坚持不带我去,因为……因为……」季默又不晓得该如何接口了,心底早不知器过赋灵多少逅了。
「快说。」冷君迪眼神一阴,冷淡的语调硬得像刚刚才出冰窖的固体。
「昨天你一出去,江垂言博士就来找过她,约定……约定……要偷……」
「季默!」冷君迪眸光蕴火,他的敏感直觉一直撩动著他心深处的骇怕,深恐有事要发生似的。
「他们要去偷那块石头啦!」季默捂头大叫。
「我的老天爷!」冷君过低声诅咒了声,又道:「替我接开发总部。」
「是。」季默接到命令赶忙连线,立刻一个男子的脸孔出现在萤幕上,他恭敬唤道:「总裁,有事找我吗?」
「葛经理,快去检查一下,看那块放射能石还在不在。」
葛姓男子答应了声,按下通话键,连络实验室道:「小组吗?快去巡查真空室里的洛克一号还在不在?」
「是。」一声回答後,不出半分钟,便又传回通话,语调颇为急切,「经理,石头不见了,真空室里的石头不见了!」
「怎麽可能?!」葛姓男子惊呼,「再仔细我找,一定得找出来。」
「葛经理,回答我,发生什么事?」冷君迪心知肚明问著早有答案显示的问题。
「总裁,洛克一号……」葛姓男子颇难为情的回答。
「仔细找找。」冷君迪很沉静的回说。
「是。」葛姓男子著急的奔往实验真空室,大概是想若有自己帮忙,石头或许可以找回来。
过了半刻,葛姓男子一脸灰败的回报,「总裁,洛克一号真的不见了。」
冷君迪面无表情的颔首,中断了通话,转身喟了口气,赋灵这小家伙……
※※※
「我赢啦!你别要赖。」赋灵抱著颗其貌不扬的石头,一脸倔强的不肯罢手。
「你还说!要不是我中止监视系统,你有可能得手吗?」江垂言伸手欲夺。
「才怪!」赋灵转身躲开,「你只是略施小功,搞清楚一点,翻墙攀索的人都是我耶!」
「抱歉得很,你是乔装进去的,只有翻过了张桌子,拉了根电管而已,没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江垂言嗤之以鼻的轻笑道。
「那也算嘛!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冒险,单独冒险耶!多壮烈成仁的精神。」
赋灵志得意满道。
「少来,在中控室数度都有被逮到的危险,我过得才心惊胆跳呢!」江垂言少不得也褒自己一下。
「那是你自己技术太烂,不能怪人家。」赋灵一语戳破他自吹自摇的大气球。
「那算咱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可以了吧!快点,石头让我瞧瞧。」江垂言神采迸发出好奇的光亮。
「不要。」赋灵刁钻的睨了他一眼,「这次不算数,说好要当对头的,哪知道到最後又习惯性合作起来,不行,把石头放回去,再偷一次。」
「你神经错乱是不?这次失窃大概早已被人知道,假如再放回去,要再偷一次是难上青天了!」
「不管,我要还回去,当然——等我研究完。」赋灵说著窃窃一笑。
「不公平,石头要交给我。」江垂言使力一抢,终於成功的抢了回来。
「痛——」赋灵眉头一皱,小心翼冀的掩住被割伤的手背,拉下防护手套,才发现伤了好大的一个伤口。
「怎麽了?没事吧!」江垂言见状丢下石头,毕竟是为人父亲,看女儿受伤,心里难免著急。
「好奇怪,伤口只是剧痛,但没有渗血,照理说这部位的微血管不少啊!」赋灵不解的盯著约两公分长的伤口,泛白的皮下组织却没有半滴流血现象。
「不管怎样,伤口还是包扎一下,发炎了可就不好了。」江垂言急忙的提来药箱,拜展于飞之教,他的伤口处理技术堪称不赖。
赋灵若有所思的任江垂言包扎,真是古怪,这道伤口不符合人体结构学,不符合!赋灵一直不停的想,但却一直想不通。
看她苦著一张小脸,江垂言关切问道:「很痛吗?痛的话可要老实说喔!」
赋灵睨了他一眼,哼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我伤口痛得像有人浇上盐水似的,可是好奇怪,它为什麽不流血。」
听她这么一说,江垂言的担心更甚,无言的自行囊搜出迷你型的萤幕通讯器,按下家里的频道,从小萤幕里可见一大群人,他道:「你们快过来,赋灵受伤了。」
「老五爹地,你太小题大作了。」说著赋灵就要切断联络,但忽然听见冷君迪一声呼唤。
「赋灵,你在哪里?没事吧!」
「没事。」赋灵故作轻松的说,但该死的,伤口却愈来愈痛。
冷君迪从萤幕中只见她白著张小脸,细白的贝齿微咬著下唇,他道:「还说没事,很痛吗?」
「有点痛而已啦!」赋灵强作出安慰的笑容。
「说实话!」冷君迪的语气焦急而关切。
赋灵也急了,急得泪珠凝眶,痛得泪儿宜滑下脸颊,她抽噎道:「阿迪,我好痛、好痛,伤口一直不流血,它好奇怪,而且好痛……」
冷君迪恨不得能立刻飞到赋灵身畔,拥著她慌乱无措的身躯,但他现在却只能安抚道:「先忍著点,乖,找张床好好躺下休息,我们马上过去,好不好?」
赋灵含泪点头,语音有点浓浓的不安全感,「好,一定喔!」
「一定。」冷君迪也是咬著牙,抑住强烈的心痛,眼见赋灵那副凄楚模样,席卷而来的心疼令他险些招架不住,「天啊!但愿她平安无事。」冷君迪暗哺道。
谷清扬自身後安慰的拍了拍冷君迪的肩头,也道:「垂言,先安顿赋灵休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