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校园内拍了半卷底片后就听到了钟声,和乐融融地聊着天一同踏进礼堂,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若彤已经结婚,老公都跟来了。
冗长的毕业典礼总算结束了,若彤忙换下学仕服就急忙跑到走廊和书寒碰面,没想到,一走到长廊一看,书寒正和旎菱聊得甚欢,他的夸张笑法,若彤以前可从来都没见过。
“嘿!若彤,你怎幺没跟我说这位帅哥也要来,早知如此,我照片就不拍光了。”旎菱站得和书寒颇近,若彤看了真不是滋味。
“我为什幺要跟你说?”若彤的话一说完,两人的笑容也全僵住了。
“我也认识他呀!要是方筠也看到他,也会这样问你吧!”旎菱不懂若彤在生什幺无理取闹的气。
“那当初你自己为什幺不主动去邀请?非要我请了,你才要搭这顺风车,又不只一次了!”若彤说得理直气壮,她一直感觉旎菱对书寒太热络了。
“大家都老朋友了,你跟我计较这个。”旎菱也没好脾气了。
“若彤,我和他也不过是想做个朋友,不像你是有目……”她的话立即被她一截。
“蒋旎菱!你住嘴,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看我跟他讲个话而已,紧张什幺?有什幺好大惊小怪的。”
“你……”
“好了!今天是你们毕业的大好日子,两个又是好朋友,别吵给人家笑话你们行不行?好歹以后就要离开学校、各奔东西,连这最后短暂的相聚时刻都不知珍惜,我对你们很失望。”书寒难得会对人说教,看起来还颇让人信服的。
这时,单父走了进来。“怎幺还不走,车子在外面等那幺久了。”
“伯父,不好意思,你先回车上去,我马上带若彤去坐车。”书寒处理事来不愠不燥,竟唬得单父一句话也没问就点点头离去。
“还好,没被单伯伯看到你们这两位好朋友吵架的样子,否则他一定会发更大的脾气来责怪你们。”他见两人都低下了头。“这样好了,明天到局里来,我请两位吃冰淇淋,当做刚才的事都没发生,若是谁再吵,罚十支甜筒给我。”
看著书寒是搀着自己走到她们家的车前,若彤的心态就平衡了些,回头一看旎菱孤伶伶地站在那边,她是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意,高兴占上风的滋味虽很美妙”但这样伤旎菱的心是否又太过分了些?都好几年的友谊了,她也不想把气氛搞得这幺糟。
只要她不再打书寒的念头,我会原谅她的:若彤心里这幺告诉自己。
☆ ☆ ☆
隔天,两人倒是痛快地吃了一大桶的冰淇淋,看着对方抹了一圈奶油在脸上的滑稽表情,彼此心中的矛盾就解开了不少,亏书寒想得出这点子,让这段友谊在危险边缘中救了回来。
“一生当中能有一个谈得来的知己是很不容易的,像我就没你们好福气,我常常想,要是我也有一个像你们一样的好哥儿们,或许也可以活泼点。”他有感而发,笑容牵强。
“难道没人想跟你做朋友?”不会吧!这幺帅的男生,又不骄傲、又不烟不酒,重要的是脾气好到教人举双手投降,这种人会没好朋友,若彤不信。
他自嘲地说了自己。“也许是家庭环境的关系,我会有些自卑,慢慢地,就变得孤僻起来了,自然而然就懒得跟人打交道,现在想想,满后悔的。”
“那我们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了,不迟,还来得及。”旎菱就是那张永远乐观的心境,让书寒每次跟她说话,就永远有一股再出发的信心存在。
“是啊!以后你们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他听了旎菱的话,心中暖烘烘的。
相反地,若彤就不这幺想,她就会认为:我不要是好朋友,我想要成为男女朋友。
“那我以后可以常来找你聊天喽!”旎菱俏皮地给了他一张甜甜的笑脸。
“欢迎之至,不是还有一位叫‘方筠’的吗?有空可以叫她陪你们一起来,我再请你们吃冰淇淋。”自从认识她们之后,书寒开朗多了,看来也不再那幺忧郁。
若彤巴不得方筠不要来,有一个旎菱已够麻烦了,还来个方筠,这书寒心里到底在想什幺?他忘了她给他一个吻了吗?这个吻他是否还记在心里面,或是,早已把它忘了。心中的那些问号,早塞满了她的胸腔。
她正想借机单独请书寒到家吃饭时,丁伯伯突然冲进休息室。“书寒!组长叫大家到门口集合,小北街庙口附近发生抢案。”
书寒二话不说,忙冲了出去,丁松南也对两位说:“若彤,你们先回去,我们有任务了。”说完,也尾随书寒而去,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休息室就静了下来,只剩若彤和旎菱相互对望,不知所措。
☆ ☆ ☆
抢案,对就职警务工作头一遭的书寒而言,还是第一次碰到的危险任务,他心中虽然有些不安的念头,但富正义感的他,依旧携枪就盔,从容上阵。
一群警员浩浩荡荡赶到小北街的庙口,一名抢匪正在一家珠宝店前面因事迹败露、任务失败,而挟持老板娘作困兽之斗,所有的警力将他围成犄角之势,团团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妈的!你们这些臭条子要再不闪远一点,我就杀了这女的。”抢匪满脸横肉,一手勒住老板娘的脖子,一手用把尖刀抵住她的脖子。
辖区的分局长用广播器一直说情以诱,但抢匪像失心疯似的,根本听不进这些好言相劝,大有和人质同归于尽的打算。
书寒站在离抢匪不到十步之处严阵以待,他虽然和其它警员一样用枪瞄准抢匪的身体,但仁慈的他,根本就没有扣下扳机的念头。
紧张的气氛一直僵持着,分局长眼看着情势越来越不妙,遂派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霹雳小组干员,准备抓住机会,趁抢匪稍有松懈之时,一枪射进他脑门,将人质迅速救出来。
书寒见霹雳小组成员已荷枪上膛,准备在分局长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围剿抢匪,就在分局长一个指示,众小组人员正想大开杀戒之时,书寒忍不住喊了一声:
“慢着!”
他从埋伏的警力中站了出来,将枪举在头上,一步步走向那凶残的抢匪,众人不知他要做什幺,直觉就认为他是不是疯了。
丁松南也在下头干着急地直犯嘀咕:“这浑小子吃错药,老毛病又犯了!”
只见他一直朝向抢匪的方向,最后在距离他五步前停了下来,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
“这位抢匪先生,人一生难免都会犯错,我很能体会出你现在的心境,若非你真走投无路了,你绝不会走上这条路的,有什幺话你先把刀子放下,我们好好谈谈,你这样把老板娘的脖子弄受伤了,又把她吓成这样,人家她也是有小孩的,她儿子女儿如果看到他们的妈妈被你这样欺负,是不是也会心疼着急,毕竟你也是你母亲一手拉拔长大的,万一你不幸杀了人家的母亲,她的小孩会恨你一辈子,那又何苦呢?走错一步已经很不应该了,你还年轻,人生未来的路还长得很,如果你真把这位老板娘伤得有个三长两短,那一生不也毁了。”
书寒破天荒的当起“张老师”来了,连分局长也在下头直摇头道:“这小子疯了不成!”
没多久,抵在人质手中的刀子竟“?当”一声落地,老板娘乘机跑了开来,待大批警员正要冲上去擒住他时,书寒却说:“让他慢慢走过来,他已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再对他不礼貌了。”
这名幸运的抢匪从没见过这幺温驯的警察,又仁慈又善良,他心中一感动,双膝一跪,当场给书寒拜了起来。“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想这样做啊!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干这种糊涂事,你大人有大量,可要帮我在法官面前说说好话,我还有一个老母亲,我还希望有机会去孝顺她。”
看他一片真诚,书寒当然一口允诺,待他将抢匪扶进警车时,分局长还替他竖起了大拇指,表嘉勉之意。
这次行动,可是不浪费一颗子弹便和平收场,这下子,书寒的名气整个水涨船高,红遍了整个小镇。
☆ ☆ ☆
书寒的宅心仁厚办案,立刻在街头巷尾传了开来,当晚,分局长还邀请镇上一些重量级的名流,共聚一堂,一起为书寒热热闹闹办了一场庆功宴。
这种盛大场面,自然少不了若彤的父亲——单可风,他在地方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他和书寒也见过一次面,对他印象甚好,整个餐宴上频频向书寒敬酒,直夸这年轻人有出息、有前途。
“书寒,再跟老伯喝一杯,你现在可是镇上之光了,说不定将来真干到警政署长,那我也风光了。”他举起酒杯,笑吟吟地看向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