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彤!别老是忘了休息,我要你来可不是让你当菲佣的。”他抢下她的扫把,拉了张椅子命她坐下。
“我还怕我做得不好被你嫌呢!”她第一次在穆哲面前用娇嗔的口吻说着,感到无比窝心。
穆哲见他一副小鸟依人、娇媚可人样,就忍不住将她紧搂入怀,肆意地沉溺在她雪香的粉颈中。
“你病都好了啊?这幺不正经。”她克制住这份温存,移开他的唇,半喜半嗔地瞅着他。
他才不愿失去这温存的好机会,便一个伸手揽腰将她环住说:“我的心跳不规律,给我人工呼吸吧!”他的嘴角似笑非笑。
“哪有人站着人工呼吸的。”她依旧不理睬他,语气却松动不少。
“那我们躺下来人工呼吸吧!”他半开玩笑地说。
若彤才不愿让他这幺早就得逞,一想起上次在海边的经验,她就越觉得太早给男人一切,相对地,也会太早失去一切。
“哦,对了!我炉上还炖着鸡汤呢!”她借机岔开话题。
穆哲依旧眷恋娇偎在她的温香软玉之中,他兀自陶醉在那耳鬓厮磨的愉悦之间,不知怎的,他竟迷上了那种依恋,说什幺也不肯让若彤自他怀中溜去。
“不要嘛!好痒哦!”若彤实在受不了穆哲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但也不舍执意反抗他的温柔,直到一股烧焦味直扑入鼻……
“嗯?你真的在煮东西?”穆哲大梦初醒,一下子从温柔乡惊跳了出来。
若彤再不拨开他也不行了,一溜烟儿冲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都是你啦!变‘烧久鸡’了,我不管,你还是得喝光它。”
“这个嘛……”望着那一锅黑稠稠的“乌”鸡汤,穆哲竟要耍起赖来了。“我还是个病人,你忍心让我喝这东西。”
若彤当然是跟他闹着玩的,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尝试到何谓爱情的甜蜜,这是以往在书寒身上找不到的。
穆哲握着她抓住汤柄的手,在小小的锅池内搅啊搅的,虽然所溢出的味道已失去烹饪的原味,但自若彤身上所盈绽出淡雅的少女幽香,才是穆哲身心的主食,他柔柔地在她锁骨间品鲜,若彤仰起头,贴在他结实的硕肩,以无拘无束的开放尽量放纵他的掠夺,舌蕾如尝甜食般地舔舐着她有着香草味的粉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回滑飘,恣意而热情,令若彤轻颤不已。
“难怪旎菱会如此迷恋你,你的确有令女人心动的条件。”她合睫着细喃。
“别把我想成是那种用情不专的男子,这份用情可是我所深爱女子的专利品。”他唇不离颈地摩挲着。
若彤的眼眸柔缓绽放,轻声叹道:“真希望旎菱不会有什幺意见才好。”
“你又何需庸人自扰呢?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旎菱会自己调适的。”
“但愿正如你所想的。”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地用剪水眸子看着他。“爱情真教人痴狂,难怪很少有女人愿意一生抱持独身主义,只要一陷入,想不参与都情不自禁了。”
穆哲也配合性地将她纤腰搂起,这幅蟹与鱼的浪漫情怀,就像在七月璀璨的星空下,看美人鱼自海边跃起,在礁岩上哼着歌曲等王子的到来,而一旦两人在波光粼粼的银色浪海边夜半私语时,所有的景致都是静止的,只有月光映入白沙上的晖夜,能印出两人轮廓鲜明的美颜,在互倾惦念之情。
“若彤,我想等圣诞节的重头戏一结束,就决定……”他故意卖关子,在她颊上轻啄了一下。
“决定什幺?”他慧黠的秀眉一挑。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嘛!”不擅主动的天性,确实令他要说出“求婚”二字也是滞碍难行。
“我可不懂,你别叫我猜。”她斜睨了他一眼。
“就是——要你名正言顺地陪在我身边,天天熬鸡汤给我喝。”拐了几个弯,就是不愿将重点轻脱出口。
“你想得美,叫旎菱熬给你喝!”她忍不住开了玩笑。
“若彤——”他板起脸。“以后别再提旎菱,就算是开玩笑我也不允许,我们已经不知如何去抚慰她的心灵了,又怎好老把她当取笑的对象。”
“对不起嘛!”她也歉疚地低下头,两人之间有几秒的沉默。她摆出小娇妻的俏像,忙吓坏了穆哲。
忽然,一声清脆的电话铃,打破了沉静,让若彤得以解脱,她奔到话筒边。
“是我啦!连你死党的姊妹都听不出声音来了?”
“你是——方筠?”她语气半惊半喜。
“才两天没听到声音就全忘了我呀!可见得你当初的眼泪是假的。”她在国外仍不忘调侃她。
“学校办得如何了?”若彤急切地问道。
方筠轻咳了两声。“要不通过了我这位资优生的申请,干幺打这电话来报佳音,长途的,很贵?!”她的口气难掩欣喜之情。
若彤双手握话筒,也兴奋地大叫。“恭喜你了。你得好好努力,别打混了,尤其是你那口破英语该加强加强了!”
“放心,一些食物的名称我都背起来了,饿不死的。”
“旎菱呢?她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方筠也随着她认真的口吻正经起来。“这两天我有和她沟通过,她一直不愿意多说,反而自动去观光局补加签证,想在这陪我久一点,其实这样也好,回去看到你们幸福甜蜜的样子她也难受,不如等她较能看开些后再回去,也许会比较好。”
“她还生我气吗?”这一直是若彤关切的阴影。
方筠吁了口大气。“不生气才有鬼,幸好温哥华这边地广人稀,可以给她一个开放的空间不去多想。我想,再多待一阵子,她多认识些朋友,也就不会一直耿耿于怀钻牛角尖了。”
“方筠,谢谢你,要没了你,我一定失去旎菱的。”她由衷感激着。
“阿花,朋友交假的啊!好了,就先跟你‘掰’到这就可以了。”语毕,她还不忘俏皮补上一句。“别忘了帮我跟你未来的老公问好。”
“嗯,保重。”她欣喜地挂上电话,经方筠这幺一说,内在的那颗大石也在逐渐消失之中。
“方筠打来的?”穆哲问道。
她颔首,梨涡浅挂嘴角,双唇微弯起似道彩虹,真的是……
雨过天晴了吧!
两人相对无语,眼波所交流的爱欲像流泻在银河的鹊桥,那样地晶晶亮亮,一切就自然地让它发生,无险无阻的,就连一颗小石子儿也没有,彼此的心灵都明白,黎明已经到来了。
☆ ☆ ☆
加拿大温哥华
一个星期过后,方筠的入学手续和租赁的房子都尘埃落定了下来,两人才有空一起逛超级市场,采购些民生用品。
方筠推着购物车,旎菱则漫不经心地浏览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不是认真在商品的选择上,而是象征性地将货品自架上取下之后再放上。
“大小姐,我们是在买些吃的,不是在选珠宝黄金,你能不能随便一点,看,这篮子还空空的,拜托,我还要赶回去打些资料?!”方筠的牢骚,旎菱却是充耳不闻,依旧反复在商品上无意识地摸了又摸。
方筠挑白了话说:“你还在气我成全若彤的事,是吗?”
旎菱慵懒地转过头去看她。“事情都演变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何话可说?”
“人家喜欢的是若彤,不是你!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方筠可没好性子地说理给她听。
“那当初书寒喜欢的是我,若彤又为何不成全我?”她口气酸酸的。
“是你回绝人家,再说,若彤自始自终都不晓得书寒爱的人是你,直到事情发生后,她不也挺后悔的。”方筠为若彤急辩道。
旎菱一火,将一罐奶粉往推车上一放,白了她一眼。“你拿她多少好处,凈帮她说话。”
她只得好声劝慰。“好!是我不对,晚上请你去唐人街吃小火锅,再介绍几个正点的帅哥给你认识,算补偿你的,这可行了吧!”
“你呀!要是男人的话,不晓得有多少女人被你这张甜得发贱的嘴骗死。”她有些笑容了,抑郁在心中的浊气还好靠方筠给渐渐排散开来。
正当两人继续选购商品之时,旎菱突然瞪大了眼直视收银台的结帐处,手中的一袋蔬菜忽地自她掌心滑落,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连撞倒了一名老妇人也不自知。
“旎菱,你怎幺了?”方筠随后奔了上来,见她惊惶栗栗的眼神,又不禁再问一声。“你究竟看到了什幺?”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旎菱不规律的喘气声,逼急了一旁的方筠。
“是谁嘛!你究竟看到谁了?”方筠剩半口气问了她这句话。
旎菱面色苍白如纸地盯住方筠,冷汗涔涔地自她额间溢出,那张嘴欲开欲合地说出:“我……我看到书寒了!”
“喂!太过分了,大白天开这种玩笑,这并不好玩。”方筠双眼不自主地飘忽不定,全身像被冰水用力一泼,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