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个社会里有多少人看到自己家里有小偷还敢大呼小叫的?!枪支泛滥成这个样子,要是那个小偷“刚好”手里也有支枪,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敢。”不仅不敢,她还会安安静静的等他们“拿”完东西之后,才敢去报警或者是呼救——不告而取谓之“偷”,当着她的面把东西给搬走,当然也不能称之为偷了。
“等等,你是说你看到小偷在偷东西?”她突然记起她刚刚问的是:“你白天跑到哪儿去”,可没问他有没有看到小偷啊。
“不算看到,只是听到而已。”
何家康那时刚好外出吃午餐,回到家门口时却听到里头传来不平常的声响,而门锁早被打开。原本他并不以为意,以为是在南部旅游的父母回来了。待进了家门后,首先入目的是凌乱不堪的客厅。
他看出事有蹊跷,于是前脚才进了家门,后脚便已经自动向后移动,在歹徒发现他之前迅速离开。走了段距离后,他才赶紧打电话报警。
不必说,当警察赶到现场时,那些个歹徒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本来他还要求警察做些指纹比对的工作,好找出那些个实在非常变态的歹徒,没想到警察先生只回了他一句:“这里没死人。”言下之意就是说:这种指纹比对的工作只适用于“有死人”的情况下——不过,何家康个人认为这个“死人”很有可能得是什么知名人士之类的。
之后,管区警员要求何家康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财物被窃。在他以最快的速度检查完自己房间的财物以及父母亲的房间后——何语竹的不必,她自从买了那部红得刺眼的MARCH后,已经一穷二白,目前仍在负债中,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财物上的损失——发现除了电脑主机和所有的CD、游戏光碟片及VCD被偷走之外,其余价钱的黄金首饰、钻石戒指和现金倒全部安在。
管区警员听到何家康检查的结果后,还非常幽默的说那些小偷真是风雅,现金珠宝不偷,偏偏偷些卖不到什么钱的东西。最后,管区警员弄个清单把失窃的东西详细清点交给他,好让他回警局里做档案。临走之前,告知何家康要是有消息,他会尽快联络他的。
经过这么一搅和,何家康早来不及去上班了,只好临时请另一位医师代班。
“哥,你说那些小偷只偷电脑主机、CD、光碟片和VCD?”
这样的小偷她只在电影里看过。就是那些个有卓越成就的科学家有了创世纪的发明,一些个不肖分子想将其发明占为己有,于是用尽一切手段就为了得到那项发明。以前光碟还没问世时,电影里头都安排那些个科学家把资料给存在磁片里——更早以前是一堆纸……
可是她家里就她老哥和她在用电脑,而她的电脑只是拿来上网路和玩电动玩具;她老哥是高级了一点,除了上述的两项功能外,还利用电脑来泡马子。就算玩网路,他们也不像电影、小说里头写的那些电脑高手会利用网路窃取什么国防、商业机密,进而引起什么世界性的危机,最后惹来杀机。
笑话!要是她真有这种本领,她现在还会是负债之身吗?早用它赚翻了。可能真的是他们家倒霉,碰巧遇上这种有怪癖的小偷吧。
“没错。”真是一群白痴小偷!什么东西不好偷,偷那些东西。“老妈珠宝盒里头的东西一样也没少。”要是真少了一样,等他老妈回来,不哭上一整年才怪。
“真是奇怪。”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的到别人家里偷这些东西?光看他们的破坏手法,就知道那可是很累人的事。”“不过钱没丢就好了。”钱还是比较重要的,那些东西没了,还可以用钱买回来嘛。
“什么钱没丢就好!”何家康生气的说:“你看家里给那些人弄成这样子,那得要花多少钱才能恢复原状!”他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勉强将客厅给“稍微”回复旧观,而他房间里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要丢掉重买。“就连睡觉都是个大问题。”棉被、床垫和枕头全被人给割坏,就剩那张木板床,这要怎么睡人!虽然现在是三月天,可也还挺冷的。尽管他是个医生,但他还是照样会感冒生病的。
“那要怎么办?”何语竹这才知道兹事体大——连睡觉都成问题,这真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她知道棉被、枕头这些东西在百货公司都可以买得到,但是,百货公司的东西都贵得要命,她现在可是经济拮据,每个月都有贷款要缴,哪里来的闲钱去买棉被和枕头。当然得等到她父母回来之后,让她老妈去张罗这些事啊。
“怎么办,”何家康早就想好要怎么办,先是联络住在南部的亲戚要他们帮忙联络正在“进香”中的父母,请他们早日回来,再来讨论怎么办吧。“看着办。今天晚上我要去住我朋友那里。”先找个地方睡才是,他今天可没体力再去整理他房里的那团乱了——老实说,他宁可拿钱出来请人来整理。
“那我怎么办?”何语竹紧张的问:“我要睡哪里?”
“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何家康尽了“交代”事情始末的义务后,站了起来。“自己看着办。”反正他老妹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个儿有朋友,自然会有地方可去,他根本不必为她操心。
“好了,我和我朋友约的时间到了。”他看看手表。“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除了她没钱吃饭外。
“哥,你就这么走啦?”真是冷酷,一点也不顾自己胞妹的死活。
何家康一听到这话,马上拿出皮包掏出几张千无大钞。“拿去,别忘了我们月初结帐。”为了避免她在半夜两、三点不睡觉打电话给他——尤其他身边还躺着别人时,这点损失是必要的。
“知道啦,我什么时候拖过你的钱了。”她不是拖,她是根本不还。“你赶快去赴你‘朋友’的约吧。”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朋友”是个女的。
“吓!”何家康早摸清楚她的个性,有了钱就想所他踢到一旁。“拿了钱就过河拆桥啦?”
“我哪敢。”开玩笑!她老哥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比起她,他的收入可是她的好几倍耶,她怎么敢就这么把他作废——她还需要他的钱来“周转”呢。
☆ ☆ ☆
何语竹昨晚睡在陆无双家的沙发上。虽然她没长得多高,但是绝对比那张长仅一公尺半的沙发要多出十来公分,睡在上面简直是虐待。没法子,陆无双的床也不比那张沙发大多少,而她的床全堆满了研究报告——也就是说,她家能睡的地方也只有那张沙发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何语竹的精神相当委靡,尤其是颈部更是酸疼不已。她八点离开陆无双的简陋公寓时,才换她到沙发上睡觉——陆无双是夜行性动物,只要早上没课,她活动时间大都在深夜。
原本她想替陆无双弄个早餐再走的,继而想到当陆无双醒来时搞不好东西都坏掉了,因此她没麻烦自己为好心收留她一晚的屋主煮丰盛大餐。
现在是早晨八点,交通开始繁忙的时候,何语竹的代步工具——鲜红色的MARCH——在她回台湾的第三天进厂保养,因此她得过个几天公车族的生活。陆无双住的地方离她上班的地方步行大约只要二十五分钟,当然啦,坐车子是会比较快一点,但是加上等车的时间——要是公车又过站不停的话——这时间可就难算了,于是,她决定运动一下,晨间散步有益身体健康嘛。
“天啊,今天真的有点冷。”何语竹拉紧穿在身上的夹克。“气象局没说今天会有寒流啊。”现在是三月中,照理说台湾的三月中不会这么冷的。事实上,她从二月以后就已经把大多数厚重衣物全给放到衣橱的最下方了。
“呜哇,厚重衣物,”她想起家里那些惨遭分尸命运的“厚重衣物”;基本上来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厚重衣物可穿了。“这倒是给我一个疯狂大采购的好理由了。”感谢老天,她到美国时没花什么钱买衣服,要不然她这下子可要哭上个好些天才行。
大约两个月前,她也像今天一样住在陆无双的公寓里,那天她也是从陆无双的公寓步行到公司。不过那次比较特别,她找到一条可以避开拥挤人、车潮的捷径。为了她自己伟大的发现,她甚至画了张地图放在陆无双家中以备不时之需。果然未雨绸缪这句话是对的,那张地图今天不就派上用场了吗?画地图的原因和她下班前要把没做完的工作写在便纸上,贴在电脑萤幕的原因是相同的——她是一目十行,过目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