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贝多芬的兴趣完全被林瑞方给挑起了。
“她啊……”一提起王文忆,林瑞方就有满肚子气。“我不喜欢讲人是非,可是提到她,我就……我就……有气!”
“林秘书冷静点,别激动!”贝多芬见状,连忙去帮他倒了杯开水,要他喝水降降火气。
“小芬,等哪天妳自己遇到后,妳就可以了解我的感觉了。”林瑞方接过茶杯,喝了口水润润喉。“小芬,我问妳,妳进来这几天,董事长有没有要妳倒茶给他过?”
“没有。”因为聂封云都很自动的将她冰在小冰箱里的饮料拿出来喝。
“是啦,我来凌鹰也有七年的时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我像个小妹倒茶──但是,王小姐第一次来的时候,居然就要我倒茶给她喝!更可恶的是,连句道谢也没有。”
“就这样?”贝多芬认为这是林瑞方太过大惊小怪了,也不过就是帮人倒了杯茶,而对方忘了道谢而已嘛。
“小芬,妳不了解那种感觉!”林瑞方也不是刚出社会的热血青年,动不动就会被人惹得发起脾气,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看的人、事、物之多,绝对不在少数,但是有办法在几句话里就让他彻底讨厌某人,王文忆是第一个做到的人。“她那种脾气……唉,反正等妳自己遇到就晓得了。”林瑞方叹了口气。“要是等哪天她真成了董事长夫人,我们这些当人属下的可就辛苦了。”
“怎么?她会干预朝政不成?”
就像历史上一些外戚篡权一样,将一些忠心不二的良臣给诛杀殆尽?要是将这戏码搬到凌鹰来,不就是董事长夫人利用后门管道,将她的娘家亲戚全都弄到凌鹰来上班,到最后凌鹰公司的实权反而落到聂封云的未婚妻家里去了!嗯……如果事情真照这样发展的话,林瑞方以后的确辛苦!
“岂止,她目中无人的样子,简直像是凌鹰就是她家旗下的子公司!”林瑞方气就是气这点。论集团财势和政商关系,王文忆家的海亿集团和凌鹰根本无法相比,她凭什么在他们这些高级主管面前摆出一副老板架子。
“哦,这么说,她是气焰高张的女人喽?”由林瑞方的说法来看,聂封云的未婚妻不怎么得民心。“奇怪,有修养的大家闺秀不是很多吗?怎么董事长谁不好选,偏偏选到她?难不成她美得让男人见着第一眼后,就会忘了今夕是何夕吗?”
要是有这么美的女人,她倒想见见。
“唉,还不都是海亿的老板硬说什么聂、王两家要是结成亲戚,不但两大集团都各有好处,而且在市场还能造成更强的影响力,在合作案各方面也更好商量了。”
林瑞方觉得要是凌鹰和海亿真的联姻之后,凌鹰很有可能会被海亿给拖垮。虽然海亿在台湾算是前十大企业之一,但是最近他们的经营策略一直处于扩张状态,面对经济不景气,也不晓得修改经营策略,要是再这么下去,如果经济大前景不转变,海亿肯定会爆发财务危机。而那时要是凌鹰和海亿的联婚已定的话,依照中国人传统的认定观念,外界一定也会对凌鹰的财务起疑,到时凌鹰就算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难不成董事长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和王小姐订婚?”不会吧,她不觉得聂封云像是这样的人啊?虽说他有时候和她说话时,有些轻浮外加不检点,但是他可是个很努力工作的人,而且她也不觉得他像是个嫌贫爱富的人。
“这不是董事长决定的,而是老董事长做的决定,我们董事长只是没反对而已。”但也不表示赞同就是。
“可是,他们不是订婚了吗?”要是聂封云不同意的话,那么那位王小姐又是怎么成了他的未婚妻?
“什么订婚,他们只是口头上的承诺,连仪式都还没举行过。”要是凌鹰和海亿两家真的决定联姻,早就上报纸的头条了。
“口头承诺?那为什么我当记者的二姊告诉我,董事长那辆蓝宝坚尼是那位王小姐送给董事长的订情之物?”
“订情物?”林瑞方听到这说法不禁哈哈大笑。“没错,这东西就是那个王小姐送的订情物──不过很不幸的,这辆车董事长不要说是开它了,他连碰都没碰过它。”
“那辆车可是贵得跟什么似的,他真的连碰也没碰过?”要是她是男人,有这种名贵跑车的话,她肯定会开这车到处跑。“而且,有点见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车价值不菲,如果说董事长和女人约会、还是想泡女人的时候,这车不就发挥了最佳功能了?”
“小芬,看来妳还不了解我们那个把工作当情人的上司。”林瑞方摇摇头。“自从董事长接掌凌鹰这几年来,我还没看过他和哪个女人有过非公事以外的约会。”一个能把办公室当成自己家住的男人,他对工作的兴趣应该是凌驾其它所有的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老董事长才会帮他安排了这门婚事。”他猜想,聂封云之所以没有直接拒绝,很可能是真的认为和海亿联姻,能为凌鹰带来某些利基点。不过,今非昔比啊!
“这怎么可能!”贝多芬才不信这个聂封云过的是类似清教徒般“守身如玉”的日子。“林秘书,你该不会是为了维护董事长的名誉,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拜托,如果我是完全不知道他本性的人,也许我会同意你的话,但是,很不幸的,我并不是不知情的人。”
“哦?”林瑞方听她这么一说,兴致全来了。若说起聂封云的本性,全公司有谁最了解?他林瑞方要是认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如今,贝多芬却持完全相反的意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在。“那么妳说董事长的本性是如何?”
“色!”贝多芬想了想然后这么说:“不过,他也是挺努力工作啦,虽然有时候还是有点……”她实在不想说出聂封云对她毛手毛脚的经过。
说也奇怪,她对聂封云加诸在她身上的“性骚扰”,居然不会起反感,还有点习惯成自然,再也见怪不怪。她奇怪的不是她的“习惯”,而是这行为要是换成别人,她恐怕早就大开杀戒,将对方的肋骨打断两、三根也说不一定,可是对着聂封云,她要不是相应不理,便是被他激得面红耳赤、神智不清,到最后变成有些语无伦次……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林瑞方明白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就绝对不能露出一副猴急样,在这种时候更要泰然自若,和平常闲聊时的态度相同。“妳可不可以举例说明啊?”
今天她既然会说聂封云性本“色”,那么一定是她看到或得知他的某些举动,才让她有这种结论。该不会是聂封云对她犯色心了?
“举例……”在这一个礼拜下来,例子已经多到不胜枚举了,不过让她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二次见面时他所说的那段话。“有一次他居然对我说,要亲自展现他本为男儿身的证据给我看!还说如果我看了之后还有质疑,甚至可以直接用手摸。”男生和女生除了“那个”地方大大不同外,还会有什么地方是能证明他本男儿身的证据?
“他真的这么说!”天啊,大新闻!天大的新闻!林瑞方双眼圆瞪地说:“这真的是聂封云──也就是我们董事长说的?”
“不是他还有谁!”
“小芬,妳想董事长会不会是对妳情有独锺,所以才这么说的?”他这个当秘书的竟不知道聂封云有这么热情、奔放的一刻!“妳晓得的,有时候男人嘛,总是会对他们心仪的女人有些异于平常的言行出现。”
“不可能!”贝多芬根本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存在。“林秘书,你觉得我美吗?”这个问题,她也时常问自己,但是得到的答案,总是“中等美女”四个字。也就是说,她不很美、但也不很丑,了不起就是比别人高了点。
“美的定义人人不同。”不说别的,在他林瑞方的心目中,所谓的美女至少要达到前凸后翘,发质要柔顺、轻柔,皮肤要吹弹可破……基本上,能达到这几点,就算她的五官平得和画出来的没两样,他还是会觉得对方是个美女。“妳觉得那些走国际服装秀的模特儿美吗?”如果光就五官来说,有些还真的是美女一个,但是她们全部瘦得只剩皮包骨,从侧面看,简直和竹竿没什么两样。
“有些很美,其他的……很高吧。”贝多芬就她的感觉如是回答。
“是啦,可是有些人就认为那些身高高的人很美、很有魅力,这妳要怎么解释?”林瑞方喝了口开水。“我的答案是,各花入各眼,就算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觉得妳美,那么妳也是一个美女。其实平心而论,依妳的条件来说,妳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