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经理,我是要现在上去还是……”
如果是下午,还是几个小时后,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开始装病,反正今早大伙儿都瞧见了她苍白的脸色,也就是说,她要是“不小心”病倒了,也不会有人起疑的。
“总裁要你马上过去。”
陈经理的答案扰乱了她逐渐成型的完美脱身计划。
“可是,主任,我的工作……”
她根本没什么工作可言,不就是做做传票,再送到会计部门,结算一下杂项开支之类的事情。
“没关系,不急,你先去总裁办公室。”
就算现在有什么火烧屁股的事,一旦遇上了和太古最高权力中心抵触的情形……不必想也知道孰轻孰重!
“好吧。“无奈、苦闷的心情无法表白……她突然想起“离婚”那部剧里的主题曲——无奈——她心情的最佳写照!“那,黄主任、陈经理,我就先上去了。”
南宫天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踩着无力的步履离开了办公室。唉……人若倒霉,什么不可能的事都能教她遇上!
“报告。”
南宫天薇轻轻推开那红桔木制成的昂贵大木门,然后在上头敲了两下,好引起木门后头主人的注意了!她现在的心情,除了无奈之外,仿佛还有回到青少年时期,犯了错被师长叫到训导处训话的感觉。
“进来。”殷浩孺自橡木桌后站起身来,走到待客用的米白沙发旁,径自坐了下来。“到这边坐好。”
南宫天薇像个畏畏缩缩的小媳妇、低着头、缩着肩头,两手紧张的拧在一起,慢慢朝他所在的位置前进。等到终于走到了沙发旁,她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缓缓落座。
“抬起头来,我没那么可怕。”
第一次,他见到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惊恐——若不是他早见识过她真实的一面,他肯定会以为这又是另一个证明女人胆小如鼠的最佳印证。
南宫天薇听了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头是抬了起来,只不过她的视线仍是朝下的,摆明了不想对上他那锐利、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
“说吧,为什么那天你甚至不留名和姓就离开了。”
“总裁,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南宫天薇早在上来时就做了个决定——无论他怎么问,她死也不承认和那晚有关的相关话题。“这是我第一次和您单独会面。
“不懂?”殷浩孺挑起左眉,对于她的不肯承认深感不解。
如果换成常人,在得知她解救的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同时还是太古集团的总裁,若是不邀功便属难得了,而像她这种坚持不承认的态度,更是令人百思不解!
依他的认知,女人是任他予取予求的人种,在他面前,她们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要是他的要求,从没有被拒绝过。
而她,不仅拒绝了他,甚至为了摆脱他——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她那时确实是急于“摆脱”
他——还不惜动脚将他给绊倒在地……是他的魅力出了问题吗?
要不然,怎么一般该发生的情形,却从不曾在她身上显现过?
殷浩孺沉思的时间显然过久了,因为南宫天薇此时不耐等待的以怯生生、同时带着点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已经令她困惑了好些时候的问题。
“总裁,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天薇在他不发一语、纠着眉头、表情严肃的思考——就她的看法,他“看起来”的确像是在“思考”——某件事时,也放大胆子好好的观察他。
他看来一点都没有动怒的迹象,也就是说,若是他找她来是为了她连摔他两次这事儿,那么很显然的,他没有她想像中的生气。
可有件事有些儿奇怪,她才刚坐下,他问的却是——她在当时为何没留名和姓?奇了,她的姓名和她救了他这事有什么重要?她都说过了,一句“谢谢”就够了……难不成,他是想学古人以身相许啊?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成!要是她真让他“以身相许”,这事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那她在太古也不必混了——成天面对那些炉火冲天的女职员就够瞧的了!
“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殷浩孺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将问题丢回给她。
“这……我不清楚。”这情况让她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文武百官面对皇帝时的情形。要是皇帝这么问,那么答案必定是——恕微臣资质鲁钝!
“不清楚?”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我以为你该很清楚才是。”
他这种不着痕迹、加重语气的方式,听得她心惊肉跳的。
“总裁,我真的不清楚……”此时,她的语气已不若上一句那般的肯定了!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叫她上来啊——还不就是为了那两拐嘛!
“你这谦卑的模样,实在很难教人联想到,那天拿着棒球棍往那群不良青少年身上猛砸的情形。”
“总裁……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她语气虚弱的说,心里想的却最——老天!这软脚虾体力不好,记忆力和视力倒是不差!那晚光线不强,居然还能记住她的长相!
“是吗?”他牵动嘴角的肌肉,露出个疑似微笑的表情。“那么今早是谁踢向我的后脚踝,同时还趁我来不及平衡时,以手肘将我撞出电梯的?”
这件事有许多目击证人,她要是来个死不承认反倒会让人起疑,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壮起胆子大声的说:
“总裁,那是个意外!”她必须坚持这点——再说,她可没忘记那时就连他自己也说是他自己“不小心”
才跌倒的!而所谓的“不小心”,指的当然就是“意外”嘛!“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殷浩孺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舒服的坐下,同时将手绕过她身后的椅背。
“意外?我不觉得。”他完全不同意她的话。“我是个学过点拳击和防身术的人,我知道那样的动作绝对不是意外造成的——况且,我的体重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轻轻一踢,就能让我跌倒。”她必定是使了不小的力道。
“现在,你还认为这叫‘意外’?”
装可怜、装无辜,是她现在一贯政策。
“可是……总裁,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此时,她眼眶里已经闪着泪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更加觉得这女人是个有趣的生物——一个比起商业竞争毫不逊色,同时能成功吸引他全副注意力的生物!
突然间,一股没来由的欲望毫无预警的席卷他全身,他感到血液一古脑儿冲向他欲望中心的顶点,顿时使它处于昂然挺立的状态,而他的脑子这时也无法像平时一样,做正常且具有逻辑性的思考。
现在,盘踞在他脑中的是想和她交缠在一起、并且合而为一的强烈欲望。
这是三十二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就连容易处于性冲动状态下的青少年时期,也从未发生过!
有种奇怪、未知的情绪在他心中滋长,取代了原有的理智,控制了他的脑部活动,让他由一个凡事冷静的男人,变成一个只受本能驱使的原始野性动物!
原本靠在椅背上的手,自有主张的环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不得不靠向他宽广、结实的胸膛;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挣扎,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迫切的需要她、渴望她……就是她,没有别人能取代!当然,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向他,不让她有任何拒绝的空间,好让他能深深且狂野的吻住她。
在抗拒与仓猝之间,南宫天薇终究是敌不过男与女生理上的差异——男人的蛮力毕竟大过女人许多的——屈服在他的力气之下!
其实,只要她愿意,她有太多方法可以摆脱他的纠缠与牵制!
但是,她没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南宫天薇,而不是那个在大学时代得了全国武术冠军的南宫天薇。
她若是在这时真将他给格开,那么她装了四整年的乖,岂不是要在此地破功!
一想到这里,纵然她有能力反击,还是勉强压抑自己想反击的心,死命试着推开像发了狂似的殷浩孺。
终于,他的唇覆上了她柔软且带着淡淡红茶味的红唇。他放任自己去品尝这不可思议的甜美,汲取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他的手不再紧握着她的肩磅,而是探向她那体态完美的背部,由上而下直接触到了她结实、没有多余费肉的腰部,他在上身施了点力量,顺势让两人躺卧在沙发上。
原本,他还能感受到她的抗拒,但此时,她似乎也感受到,他在她身上所施予的那难以言喻的神奇魔力……是那样的灼热、不可思议的美妙……老天!他光凭着接吻,就能达到几近高潮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