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终于看不下去了!
“喂,你们这群死小鬼,要打人别在这附近的住宅殴打!”如果今天这事儿是发生在别的地方——像什么中正纪念堂、国父纪念馆之类的地方,说什么她都不会插手。“这样扰人安宁,你们惭不惭愧啊!”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打扰到她的睡眠;而更不该的是,他们居然还在她出没的地点惹是生非!
一连两个礼拜睡不好已经够呕了,而没法“根治”
失眠的源头,更让她的心情急递变差——甭提她上班时还得装乖,必须强压深埋心中的怨气——这下可好,他们倒是自投罗网来了!
同时,还给了她这么一个好理由来教训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哇靠,你这八婆,谁要你多管闲事!”手中拿着大锁在空中挥舞的红毛小鬼对她这么叫嚷着。
“哈,管闲事!”南宫天薇将手中的袋子给丢到一旁。“妈的!你们要逞凶斗狠也不选个荒郊野外,居然到这儿来撒野!”也好,她已经好久没好好舒活一下筋骨,今天就当是她为她缺乏的运动做点补强吧!
“姑娘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教你们学点礼貌,就是对不起国家民族、炎黄老祖宗!”
这些人的爸妈是怎么搞的?让自己的小孩半夜三更游荡街头、惹是生非,还容许他们头上这些恶心至极的颜色继续留存!
如果以后她的小孩要是像这副德行,她非先剥他一层皮不可!
她这话一出,那些小鬼群情激奋,好像恨不得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似的,一时之间,所有人手持着武器朝她攻来。
她大学四年练了四整年的国术,或许她真的是比别人多了那么点天分,因此在对战过程中从未败过……而以一敌四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问题。
四个有功夫底子的高手都难不倒她了,眼前这区区几个拿着铁器到处乱砸的小鬼又奈何得了她?
不一会儿,所有的小鬼都已经抱头鼠窜,骑着他们经过改装再改装过后的机车逃得不见踪影。
“下次睁大你们的狗眼,别再让我在这附近看到你们!”她对着他们急速而去的背影大声提醒。
这时,她拍净手中的灰尘,打算拾起刚才被她抛在一旁的酱油,没想到已经有人先行一步将她的袋子捡起来,同时在她解决了那群小鬼后,直接交到她手中。
“小姐,谢谢你的解围。”
殷浩孺看向南宫天薇的眼神里充满着激赏。他一直奉行着尼采所说的那句话——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没想到,今天的一切让他对女人的能力全然改观。
照理来说,遇到陌生人时她装乖的本能系统装置理应自动启动,只是她刚刚才略微展现了一下平常不为人知的特殊才能——打架——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再装乖,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很容易会让人一眼识破。
“不客气。”她接过塑胶袋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
当她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时,脑子突然停止运转一秒钟,就连心脏也不听使唤的剧烈跳动起来!
这男人浑身上下充满着男性贺尔蒙的气味,一举一动尽是性感以及魅力的极致表现——虽然他脸上有着斑斑的青紫痕迹,不过这并不影响到他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他的身子、长相,简直就是召唤女人将他拖上床好好“欢爱”一场的最佳利器!
他是如此的吸引人,也是如此的危险!她脑袋里的警讯系统在这时终于发挥了点作用——它警告她,最好离这男人远远的——愈远愈好,要不然她就要倒大霉了!对于俊帅的男人会对女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一点,她可是亲身体验过了!
而她,绝对不会笨到再去试第二次!
“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留下联络的地址电话,日后我好正式到府上登门道谢?”
这是他三十二年来头一遭,主动向女人要求留下联络方式。
“不必了,一句谢谢就够了。”
她不想再和这男人继续耗下去,她可没忘记老妈的红烧鱼还在等着她买酱油回去!
提着酱油,她打算绕过他,往回家的路迈进。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厚颜无耻到抓住她的手不放,硬是不肯让她离开。
“喂,你想做什么?!”
老天!当他握着她的手臂时,她发现有股电流自他手中窜进她的肌肤里——这时,她忍不住诅咒自己,刚出门时为什么不多加件薄外套!
“你还没留给我联络你的资料。”他无视她的拒绝,依旧以他要的方式留住她,直到他得到满意的答案为止。
“你神经病啊!”天啊!亏他长成这副模样,居然是个心智不正常的怪胎!南宫天薇在心中暗暗惋惜着。
“我为什么要把联络资料留给一个陌生人!?”
“我叫殷浩孺,今年三十二岁,单身未婚,电话是……”
他—古脑儿的将自己的个人资料在她面前公开——除了他是太古集团新任总裁这点没说之外,他几乎是将自己“平凡”而“无趣”的一生,在短短的三分钟里全给说完了。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他勾起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令女人为之痴狂的微笑。
“什么跟什么!”果然,她前些天做的那个梦真的是个警讯!“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可能成为熟人的!”
笑话!当她是三岁的奶娃儿,可以让人耍着玩啊!
要是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电话、地址之类的东西就叫“熟人”,那么现今的总统、副总统、行政院长……岂不是全台湾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她不是天才,可也绝对不是白痴,更不是瞧见帅男人就发浪的花痴!
“不公平!”他纵容她的行为——又是一个先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甚至骂他“神经病”。
骂?她骂他?他居然能容忍一个女人辱骂他……
嗯,这事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公平?!”这家伙真的疯了!南宫天薇无奈的看着他。“先生,你搞清楚耶,我可没叫你把你祖宗八代的事情给全抖出来,是你自愿的。听到没?是你自愿的!”他的生平她既没兴趣知道,也没那个必要去记!
不成,她再不赶快离开,谁晓得这怪家伙还会再做出些什么怪事来!
心念一动,她的手也跟著有反应;此时她使了个巧劲,让殷浩孺不得不放开她的手,再来,她右脚一个拐子朝他的脚跟架过去,他于是应声倒地。
而南宫天薇则趁着这个好机会,赶紧提着酱油回家避难去!
当殷浩孺终于抵达圆山的会场时,已经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不过与会的众人不但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不断上前关心他的情况,同时同声谴责台湾日益恶化的治安。
殷浩孺在确定自己无法准时抵达后,便打了通电话联络父亲,说明自己目前的情况,同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弄脏,如果再穿着这套衣服出席的话,会显得十分的不得体。
因此,他折返住处换了另一套礼服,同时拿了些冰块敷在那些可怕的青紫上,希望能减少它所带来的视觉效果。虽然这可能仅只是心理作用,不遇寥胜于无,多多少少这是有点补偿作用。
此时,吕书杰替他带了杯波本过来。
“来吧,喝点酒压压惊。”在殷浩孺接了过去后,他自己也啜了一小口。“如何?对这新世代的青少年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了吧?”
“我宁可不了解。”
想起他们那些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头发,他的头不禁更痛了!
“哎呀,年少轻狂嘛!”吕书杰看着他纠结的眉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年轻的时候,谁不想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想当年,他还不是和几个朋友穿上最炫的行头,到大度路上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
“我不想。”殷浩孺正经八百的回答。“这种做法无异是浪费生命。”他一点也不以为这种事有什么值得被谅解的。
“嘿嘿嘿,浩孺,你也不过才大我个两岁,怎么听起来和我老爸那么像!”吕书杰认为是他太过古板了。
“因为吕伯伯的话才是正确的。”他不带感情成分的诉说着:“而我,只做对的事。”没错,今天他会抓住那女孩的手不放,也是正确的——因为他要知道她是谁!
“浩孺,你确定你真的是殷伯伯的嫡长子?”吕书杰知道殷浩孺的父亲在外头还有两个年纪小他十来岁的弟弟,不过只有殷浩孺才是所有殷氏宗亲承认的继承人。
“不是他到外面硬拐来的?”
“你若不信,我可以和我父亲到医院做DNA比对。”殷浩孺没兴致和他抬杠,他的心思仍停留在那个奇特女孩身上。
“哎哎哎,浩孺,我随便说说,你可别真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