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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搞不清他的举措下,她被动的让他安排一切,除了在一家私人附属外科医院求诊外,还做了彻头彻尾的X光片检查,得到脚踝扭伤的报告。

  于是,这个受伤部位被裹上了一层纱布。

  现在,她决定说清楚。

  稳坐驾驶座的司徒炽只闲扯了一句,“你的脚好多了吗?

  筱彤蹙起黛眉,以不屑的语气说道:“不关你的事。”

  “是吗那要是我执意管呢?”他弹回她的应答。

  他目中无人的霸道,碰到冷硬性子的她,像是火与冰的对立。

  得到他操控主权似的回答,她抿嘴,以不驯的行为来表态,旋即拉关车门,在车子行进中,做出欲跳车的举动。

  “吱——”猛然,司徒炽握住方向盘打了个圈,放出空档,紧急停靠路肩。

  “叭……叭……”尾随在后的各类小型车禁不住这个变化,纷纷发出抗议的响声。

  “找死啊!”等恢复正常,一辆货车的车主自车窗探出头来,痛骂一句后才扬长而去。

  “你疯了?!”半晌,司徒炽怒火冲天的大喝。

  他的心与魂都因她疯狂的行径差点一分为二,却换来她有个性的说辞,“你不用管我,我的生与死都和你无关。”

  当她用着无动于衷的语调说出这句话时,他震撼住了!她全身上下有种傲然的美,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撼动她半分。这种豁然不由得令他着迷,或许他该激赏她的勇气才是。

  “是不是有关,由我决定,但我无权干预你的任何想法。”他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算是想息战的友善回应。

  无权干预?他不是正用强权干预她吗?筱彤对于他的语病嗤之以鼻。

  “怎么了?舌头被猫咬掉了?”他宁愿见她横眉竖眼,也不愿她彻底将他排除在外,来个相应不理。

  “你希望我说什么?”冷冷瞥他一眼,筱彤语气平稳的反问。

  她的冷凝或许浇得熄男人好胜的自尊,但可不敌他的狂妄。

  他仰首大笑,“哈……哈……好玩。”

  当他嘲弄够了,才收起不以为忤的神态,悍然的说:“你,以为用冷漠就能吓退我?或许你该认同一件事——在命运的捉弄下,我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不论你以后会遇到多少男人,我,将是你最初也是最难忘的回忆。”他自信又狂妄的宣誓,令她愠怒。

  “住口!”她冷声斥道。

  一对上他可恨的嘴脸,筱彤嫌恶的蹙眉。

  “被我说中了,所以老羞成怒?”司徒炽挑挑浓眉淡笑道。

  “不,你的自豪只会突显你无知的想法,我看不起你!”她抬高下巴,冷淡的撇撇嘴。

  “看来我遇到大女人主义的拥护者了。”他耸耸肩,既不辩驳,也不争个输赢。

  自古以来,男与女的战争本来就站在不平等的天秤上,更遑论思想观念的大相径庭,所以他好风度的中止这类话题。

  他重新启动车子,将一切争执抛于脑后。

  良久,他在热闹繁华的东区穿梭,自人潮沸腾的定点渐次进入名流居住的社区。

  最后停在一间风格古朴、造型典雅的屋宇前。从它漆色原木拱门、设计精巧的圆型窗户看来,应该是餐厅之类的营业场所。

  不过,即使是穷酸学生,也深知这是高档消费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用意?”筱彤皱眉询问。

  他扬眉,对她刺猬似的举动不动声色,只卖关子的说:“你下车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眼尖的找到停车空间,技术纯熟的滑了进去。

  然后用遥控器打开车门上下开的拉风ALPINA,由驾驶座绕到前座,绅士的执起她的柔荑,做出欲搀扶的举动。

  筱彤警戒的觑他一眼,看他眼底无恶意之后,才迟缓的伸出小手。

  她不作假、不采高姿态的表现,十足十有上流名媛的架式。

  本以为双方要唇枪舌剑才能达成共识,说动她暂且配合他下车。孰料她犹如一只小绵羊般驯服,令他心坎飘飘然,像棉絮般扬得老高。

  且慢!

  他心中一凛,她的和顺让他心情大好,那不代表一件事——她对他有相当的影响力,换言之,他可能被下了爱的迷蛊了?

  爱的迷蛊?哼!他八成被炎博爱的性格感染,才会变得这么浪漫吧?竟能想到这个蠢词?

  他肯定是这几天挑灯夜战,为了评估台湾旅馆业的投资环境而累到精神不济。

  不多想,司徒炽扶着沉静的她步入餐厅内。

  第四章

  司徒炽和筱彤一坐定,餐厅经理立刻趋前打招呼。

  “司徒先生,你事先点好的料理,我们餐厅大厨已经将材料准备齐全,待会儿就可以上菜了。”一身西装笔挺的经理恭敬的说道。

  “嗯。不过,先开瓶一九八一年份的波尔多红酒。”他自在的吩咐。

  仅不过五分钟,美酒及佳肴陆续上桌,服务之良好,可见一斑。

  “请两位品尝一下,这道是哥顿堡小牛排,其烹调方法是以小牛肉裹上面包粉、蛋汁油炸而成,故有别于一般西餐牛排。这是维也纳红鳟鱼,又名甜水鱼,是三天前由奥地利空运来台的,采橄榄油煎煮方法。这是匈牙利牛肉汤……”每上一道菜,经理都大致介绍一番,末了,他带着一抹职业性的笑容退开。

  静默又再次盘旋在两人之间。

  “如果我们不对这些菜棒场些,或许这家奥地利餐馆的大厨会因此引疚辞职。”他说得一丝不苟,但已然缓和了沉闷的气氛。

  语毕,他率先拿起西式刀叉,优雅而闲散的用起餐来。

  筱彤对他设防的心因桌前的美食而暂时舒缓,要是她拒绝满足口腹之欲,那不是显得自己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家子气?

  她舀了一口洋葱汤,慢慢让甜郁的汤汁沁入喉头里,再一一将入味的牛肉切块送进小嘴中。

  无可讳言,这些迥异于台湾小吃的精致美食无形中令人放松紧绷的心情,筱彤在撤防的同时,美眸也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对面的他。

  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说来真有些诡异,两个陌生人却有过肌肤之亲?除了讶异自己能心平气和的看待已发生过的事,另一方面,对他怡然自得的态度感到气愤。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在他光鲜的外表下,究竟玷污了多少纯真少女的贞操?

  “一顿饭买你在想些什么。”或许意识到她敌视的目光,司徒炽吃了一口奥式沙拉,平淡的说。

  “没有。”她避过他的迎视,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勾起一抹笑容,“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你盘中的牛排,正任你宰割?”

  筱彤看着他,对他说的这句话起了反应。“难道我不应该怨你吗?还是……你已经习惯于这种风流韵事?不,更正,是霸王硬上弓的缺德事?”她扬起眉心,以追究的心态反问。

  被她奚落为霸王硬上弓,司徒炽倒不以为意,男欢女爱实属两性之间最正常的事,也许他是太自大了点,才会将她的反应解释为欲拒还迎,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担起责任,再回头找她谈条件。

  否则他大可拍拍屁股不认帐,倒省事许多,何必这么“人道”?

  他浅笑,“不是有句话说‘木已成舟’,说白话一点是‘追悔无益’。不论你对我有什么负面评价,我都欣然接受。”

  对于他的托辞,她反击道:“你倒说得满轻松的!”

  他扬眉,“也许我不能奢望你的原谅,不过今天我是诚心来向你赔罪的,毕竟男人没有所谓的薄膜来哀悼。”他自认为说得中肯,自休闲套装里掏出一张支票,“你填个数字,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先已调查过她身家状况的他,直觉认定钱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她瞪着他递来的即期支票,愣了一愣,登时,羞辱的感觉传遍周身。

  “这就是你所说的诚心?可真阔气哪!”她冷言讽刺道。

  听不出话里有话的他接下去说:“没错。根据你留在职业介绍所的资料来看,这可以免去你目前困窘的景况。”

  “困窘?你又了解我什么事?”她俏眸冒火,压下怒气的反诘。

  她在生气!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他不解。

  但基于歉意,他又重申一次,“你,徐筱彤,十九岁,父母双亡,现在与远房亲戚同住,因为是孤女,故常受伯婶一家子排挤……”他简洁有力的说出重点,却字字刺伤了她。

  他凭什么侵犯她的隐私权?又凭什么臆测她需要什么?更甚者,他凭什么主宰她今后的人生?

  仅凭压得过人的臭钱?或是自以为是的优势?

  “很好,我接受你的‘关心’,就当作是援助交际吧!”她冷着一张俏颜,咬牙的伸出手去接过那一张纸。

  一拿在手上,她抿起嘴,扬起一朵媚笑,“这就是我的处理方式。”说着,她以青葱玉指快速的将它撕成碎片。“‘骨气’是世界上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我诅咒你,永远也要不到你想要的。”她寒着脸冷然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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