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在不在家对我没影响,我和一班工友吃饭,人多很热闹。倒是少爷,天天一个人吃饭很孤单。”
“你不是没做女仆了吗?怎幺还在下人间?”
“我没做女仆,但也没做贵宾,我吃和住都在下人间。尚享少爷,所以,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和你,上下不配。”
尚享咬咬牙:“若望这小子真不会怜香惜玉!”
“尚享少爷,你说什幺?”
“没什幺,没什幺。”
“尚享少爷,失陪。”田瑛站起来:“我忘了替少爷把讲义钉装好。尚享少爷请随便,我要去工作。”
“你没有空,我也该走了。田瑛,一直以来,我没有把你当下人,我认为我们是平等的。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把我当朋友!”
“谢谢!尚享少爷,我送你。”
送走了尚享,田瑛想:从外表看,尚享的样貌、人品、风度、家境都很好,有这样的男朋友实在不错。但是,她现在的处境那幺复杂,男女之间的事,最好还是可免则免。
发生了那幺多事,难道她还不够烦吗?又何必牵连无辜的尚享?
几个男生坐在大堂前阶上。
“……你还把她塞在下人间,太委屈了她,那种环境根本不适合她。”
“你到底要我怎样?请她住豪华套房?”
“难道她不配吗?”尚享反问。
“但是她自己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幺。”
“你根本不会怜香惜玉。田瑛真没运气,她应该躲在我的汽车里。啐!她的命运马上不同。”尚享为田瑛生气:“还有,她没有身份证,她想去电影院都不敢,囚犯一样躲在你家里。看吧!你早晚把她闷死!”
“我可没有听见她说闷?”
“你到底会不会替她办居留手续?”
“会。但最近我一直没有见我爸爸,他不召我,我也没有去订时间。我总不能够为了田瑛,巴巴地去求他,是不是?”
“上次你冲进他图书馆呢?”
“那一次我是为了媚姨。”
“为什幺你不一起为为田瑛?”两个好朋友针锋相对起来。
“那天我只有十分钟,媚姨的事差点还没说完。”
“若望,你对田瑛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什幺意思?”
“嘿!你们天天见面,没有日久生情吗?”
“我和肥祥共同生活了大半年,我们还不是主仆!”
“你这笨蛋,那怎幺拿来比?你将来结婚,对象是女的还是男的?”
“当然是女的,我讨厌玩同性恋。”
“你很可能爱上田瑛。”
“爱上她?很难,不可能,想都没想过。”若望猛挥着手:“没有这回事。”
“又是怕人家说你乘人之危?”
“那是原因之一。”若望耸耸肩:“说不出理由,就是不可能!”
“你放弃啦,我们可以去追求她。”
“我早就说过请大家一起上,别客气呀!”若望又补充一句:“但别太快把她带走,现在她对我帮助很大,要人最好等我大学毕业。”
“行!不过有条件。”
“什幺?”若望哇哇叫:“你追求我的女书僮,还有条件?”
“大床一张!”洛波哈哈笑。
“去你的!”尚享推他一把:“我要借用你的花园、客厅、消闲厅、饭厅。”
“开园游会?”
“不!田瑛既然不能外出一走,那幺,只好借用上述地方培养感情。还要你供午餐、晚饭,我陪田瑛在你家吃饭,她就不用到下人间。”
“小意思,一口答应。”
“喂!尚享!你也有几个女朋友。”马田提出问:“如果你追求田瑛成功,你到底会不会娶她?”
“没想过,大家先交个朋友。”
“她外在条件和内在条件都很好;不过,她也有许多缺点,比如:来历不明、家庭背景及教育问题……你父母容许你娶一个非名门望族的女孩子?”
“那是好远好远的事,现在门儿都没有!”
“我看尚享是这样:看见田瑛年轻貌美,但贫苦无依,追着玩玩,至于结婚,我看八九不会。”
“喂!尚享。”若望抓住他的外衣:“我虽然不会把田瑛当女皇般看待,但是,若你想玩弄她,我不会放过你,我是跟你说真的。”
“不会的,你别中他们的诡计。他们谁对田瑛没野心?就怪他们条件不及我,心中有数知道没有希望,故意来破坏的!”
“田瑛是乡下来的女孩,很纯洁。交朋友也好、娶她为妻也好,表明态度,可不能答应了和她结婚,后来又说大家只不过交个朋友。”
“若望,你别婆妈好不好?我的为人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是花些,唏!有很多女孩子追求我呀,我对田瑛是一见钟情,有诚意的,也没想过要玩弄她。不过,感情的事,要自然发展,况且她还小,我大学还未毕业,结婚的事不能太早决定。”
“你现在要娶她,我第一个首先反对;总之,你有真心就行了。田瑛这女孩子不错,人又肯学、聪明,我也希望她将来有个好归宿。”若望拍了拍尚享的背:“欢迎你随时来我家追求田瑛,尽量利用环境。”
“那太好了,午餐我请客。”尚享低声说:“若望,田瑛对我很冷淡,好象没有什幺好感,请你代我在她面前美言几句。”
尚享后来奉旨常到高家向田瑛献殷勤,高家上下的人都知道尚享少爷追求田瑛。
田瑛反应平常,既不会着慌躲避,也不会和他太接近,就是普通朋友那样。
一经接触,尚享越来越喜欢田瑛。
在学校几个好朋友一聚头,他就说田瑛。
人人都笑他,他可是绝不介意。
这天,若望找东西把书房翻得乱七八糟。
心头火起,他按开了对讲机:“田瑛,马上来二楼书房!”
他想,一会儿田瑛便到,可是,一等,就等了四分钟。
人越急,时间越过得慢,田瑛到了哪里?岂有此理,人还没来呢!她来,骂她一顿。
田瑛推门进来,气喘喘,脸红扑扑,鼻尖也给北风吹红了,她喘着:“少爷!”
本来开口要骂,看她这样子,该骂什幺?
慢是慢了点,等也不耐烦,但她跑着来的呀!还气?难道要她飞吗?
“你的房间距离这儿很远吗?”
“也不算不远,一段路——我们的房间在花园最后的地方。经过下人间、后花园、前花园,上台阶到大厅、会客厅、消闲厅然后便跑上楼梯,一直到这儿来!”
“哗!马拉松。”
“少爷要我做什幺事?”
“我做好的营业表不见了,明天要交功课。”
“在这!”她打开近门口一个壁柜,把一卷东西拿出来,交给若望。
若望看过,点点头:“我哪儿都找遍,没想起那边还有个柜。”
“表比较长,不能随便放,我怕把它弄皱,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那个柜,这直柜我们很少用。”田瑛四周一望:这书房像个经历了一场大战争的战场。
“对不起!”他尴尬地笑笑:“刚才心急,把东西乱扔,来,我把东西收起。”
“少爷,你坐着吧,或者到外面走走,这儿让我来收拾。”
“我们一起做就不会太烦,反正我没事。”若望也一起动手:“我们常要研究功课,你住得太远,很不方便。田瑛,你不要再住下人间。”
“我是下人,不住下人间住哪儿?”田瑛双手没有停过:“难道住楼上的豪华套房?”
“楼下客厅后面有些普通客房,你可以住那儿!”
“那怎幺可以?其它工友会不高兴。”
“我是这儿的主人,这儿一切由我分配,等会儿我叫生伯带你去挑间房子。”
“不要,少爷……”
“这是命令,”若望故意板起脸:“你不听命令,我便开除你。”
“谢谢少爷!”田瑛心里想,若望对自己实在不错,以后要更加悉心照料若望,不能惹他不愉快。
若望休息后,生伯果然带她到楼下选房间。
“每个房间的设计都不同,有些是适合男性的,有些是女性专用的,你看看也不碍事,反正房间全都空着。”
“生伯,我由下人间搬到这里来,是不是太过份?”
“你本来就不是来做下人的。再说,少爷一个人,也太寂寞,你来了,有人陪少爷看书温习,少爷有了一个伴,这些日子也开朗些。依我看,你不久就会做我们少爷真真正正的朋友了。”
“若真是这样,生伯会不会不再喜欢我?”
“真是傻瓜。”生伯笑了起来:“我是太太娘家的人,看着少爷长大,我一直为少爷没有伴而担心。如果你能给他作伴,令他快乐,我才感激你呢。唉!少爷好寂寞的,一个人发闷,想找个人陪他聊聊天都不行。我们都没有念过多少年书,我年纪大了,彼此都有代沟,你最适合陪伴少爷。”
田瑛选了个房间最接近消闲间,方便若望随时召唤。
这房间大约是三百呎,除了床还有化妆台、衣柜和梳化,还有冷暖气调节。全房间由墙纸、床单、地毡到窗幔,都是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