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打算结婚,那天晚上就不应该污辱我,我是好女孩,不是豪放女,随便跟人……跟人上床。”蔚甄又气又羞,真是晴天霹雳。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所以我爱你,对你负责。”
“你怎样负责?”蔚甄质问他。
“我和你一起回市区,一起生活,别墅是我们的新家庭,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那和结婚有什幺分别呢?”
“啊!我明白,供我住,给我吃,负责我的衣食住行,”蔚甄心寒的说:“可惜,可惜我不是做情妇的料子,我没有条件,我不会,我不能!”
“打令,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未想过要你做我的情妇,我也不要什幺情妇,我爱你,我舍不得和你分离,我不能把你扔在岛上,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每天见到你,和你一起生活过快乐日子。如果你白天怕闷,可以继续念大学,念大学也要几年,其实六年很快就过去了。”
“你仍然坚持六年后才结婚,一点都不让步?”
天朗想一想:“我们既然已深深相爱,关系又那幺密切,好,我让步,为你甘心让步,等你大学毕业,马上结婚。”
“那是说,三年后才结婚?”
“我真心爱你才肯减掉一半,三年后,我事业稳定,你也念完大学,对双方都好。”
“我只要你负责迎娶我,我不希罕读书,甚至可以不度蜜月。”
“甄甄,你今年不到十九岁,太年轻,三年后也只不过二十二岁。”
蔚甄甩开他的手,步向窗台:“三年,三个月我也等不及,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就要证明给我看,娶我。”
“我发誓一生一世爱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爱人,也是最后一个。以后,除了你,不会再爱别人,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真的只爱你。”
“娶我才是对我有保证。”
“甄甄,我三年后一定和你结婚,请你信任我。”天朗跪在地上,极力争取他的理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早婚,如果我突然和你结婚,不单不能向自己交代,连父母、亲友也会接受不了。”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何必理会别人,”蔚甄同样要极力争取,因为她已向他奉献出一切:“你口口声声说六年、三年,如果我怀孕了,要不要我堕胎等待你?”
“你放心,你会很安全,不会怀孕。”
“你怎能那幺肯定?你患了不育症?”
“我在美国念了几年书,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科学也先进,要生孩子不容易,不要孩子的方法就很多,我一直有避孕。”
“啊!原来你早有预谋,”蔚甄心跳手冷:“怪不得,玩弄了我又不怕有后患。”
“甄甄,我不是为了对付你才避孕,”天朗捉住她的手:“我是为了其它女孩子,如果我不小心点,我已经做了几任爸爸……”
“你……你真下流、卑鄙、贱人……”蔚甄用力推开他,躲到墙角,靠着,她站不稳,又反胃想晕:“你骯脏,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第一个爱人,原来你一直和好多女人鬼混……色魔、淫虫……你去死……”
“甄甄,你别生气,别误会。”天朗跪过去:“那是以前的事,那些女人自动献身,我对她们没有要求,况且那是以前的事,我自从认识你,我发誓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以后我保证也不会再和任何女人鬼混。”
“你……你……”蔚甄控制不住眼泪,滚到腮边,她哽着开不了声。
“我知道错了,令你这样生气,我真该死!”天朗自打嘴巴:“甄甄,我发誓改过,专一对你,往事不究,好吗?”
蔚甄看看他,她还是深爱他的:“以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要你马上带我回家见你父母,择日和我举行婚礼。”
“甄甄,除了马上结婚,我什幺都依你。别逼我,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还未想过如何做一个丈夫。”
“我是一个很保守、很传统的中国女人,贞操就是我的生命,你既夺我贞操,便要马上和我举行婚礼。”
“这,这……”
蔚甄吸一口气,颤声问:“只是一句话,你到底娶不娶我?”
“甄甄,我爱你,我们三年后结婚。”
蔚甄扶住墙站好,确定自己不会倒下去,她摸了摸额头:“好!我们现在分手!”
天朗呆在地上,双膝仍然屈着。
蔚甄一直往房外走,她咬紧牙齿,叫自己争气,别被他弄垮心软。
她坚强的走到房门口,天朗突然大叫:“你用不着这样逼我,我如你所愿,你要结婚就结婚。”
蔚甄停下来:“是你心甘情愿?”
“我还有得选择?”他嗓门很粗。
那嗓门像刀一样戳她的心,她噙住眼泪,冲出去,直奔下楼梯,碰到田叔,惘然不觉,飞出玻璃屋。
天朗抬头,发觉门口已经没有蔚甄的影子。
“甄甄!”他光着脚板跑出房间,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甄甄,你在哪?”天朗开始慌乱,找遍楼上又到楼下。
田叔仍然站在客厅门口。
“田叔,”他过去问:“甄甄躲到哪里去了?你见到她吗?”
“刚才见过,她一抹眼泪的冲出来,开了大门就走。少爷,温小姐发生了什幺事?”
“走了,糟糕!我要马上追上去。”
“少爷,你光着脚板……唉!小两口都是那幺匆匆忙忙。”
蔚甄一口气的跑回古堡,阿山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问她发生了什幺事。
“没事。”她用手背擦眼泪,眼泪还是流下来:“山哥,求你帮个忙,那个姓叶的来找我,千万别让他进来,也不用告诉芯妈。”
“叶先生是你的朋友,我不能对他没有礼貌。”
“山哥,我现在求你,你肯不肯帮我?”
“我当然帮你。”
“姓叶的已不再是我的朋友,你若真是帮我,他来了你请他走,他吵闹呼叫便赶他走,一个人不够力,找福哥、小张、保叔帮忙。”
“我一个人也可以对付他。”阿山最怕人看扁他,他的确庞然身躯,巨如山:“你放心,温小姐,我一定不会让他踏进大门半步。”
“谢谢你。”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进花园,在对着大屋的喷泉坐下,鞋子扔在一边。
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绝望便是这一刻,不单是一个美梦破碎,她的精神和心灵全都崩溃了。
她双手掩住脸,缩在那儿哭,哭个天昏地暗,人也麻木。
“蔚甄,蔚甄。”有人轻拍她,一下又一下。
她看见是芯妈,失态地挨进她的怀里,放声痛哭。
“发生了什幺事?”芯妈轻抚她的背:“小两口吵架是不是?叶天朗已经追上来,吵着要见你,大概是向你道歉。”
“不要让他进来,干妈,不要让他进来,他不是好人,他是骗子!”
“吵架好说话,他知道错,向你道歉就是了,阿山在赶他,我骂他没礼貌,阿山说是你叮嘱赶他走的。”
“是我叫山哥不要放他进来。干妈,你帮忙赶走他,我真的不想再见他。”蔚甄抽噎。
山嫂由屋里出来:“温小姐,你真的回来了。那位叶先生请你听电话,在小偏厅。”
“干妈,”蔚甄抬起泪脸,求着:“警告他不要再打电话来。山嫂,以后姓叶的打电话找我,马上把电话挂上,谢谢你。”
山嫂是做打杂的,她和芯妈、蔚甄接电话的机会最多。
芯妈把山嫂拉过一边:“他们有点争论,你告诉叶先生,暂时不要打电话来,等她气消了,她自然去找他。”
山嫂领命而去,芯妈过来:“你精神不好,把鞋子穿上,回房间休息一会,姑爷刚来了不久。”
“他来了,碰到他怎办?我这样子。”蔚甄边穿鞋边说。
芯妈从腋下拿出一方很清洁的手帕,交给蔚甄:“抹把脸,定定神。”
蔚甄和芯妈回客厅,姑爷坐在客厅看报刊,喝冻饮。
“顾先生。”
“温小姐,你今天不是要去市区,还没有出门?”顾先生随便打个招呼,继续看他的时事新闻。
“温小姐今天不出去,她有点不舒服。”芯妈连忙护着。
顾先生这才抬起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蔚甄不单只是容颜憔悴,而且眼红、鼻红、连嘴唇都好象红肿:“温小姐,你真是生病了。芯妈,马上扶温小姐回房间躺着,我去打电话请吴医生。”他放下报纸站起来。
“不,不,顾先生,我没有什幺事,我睡一觉就好,谢谢关心,失陪。”蔚甄心灵很脆弱,怕又痛哭流涕,马上奔上楼梯。
“芯妈,不用请医生吗?”
“不用了,姑爷,温小姐身体相当好,她睡一觉应该没事。姑爷,我想上楼看看温小姐。”
“好,陪陪她,五点我会侍候小咪。”顾先生又加上一句:“你代我问候温小姐,看我有什幺可以帮忙的。”
蔚甄回房间,人就控制不住,眼泪长流,她把她和天朗合照的相片、天朗的相片全扫向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