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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后一直闲着。”他们家酒楼的冬瓜盅不错。

  “妈妈疼我,希望我多休息几天而且去见见那些亲戚。不过上午我已经跟爸爸上班,这酒楼我也来巡视过,觉得这儿的点心和茶都不错。”

  “是不错!”我看看腕表:“晚餐前不是又看电影吧?”

  “太多人陪你看电影了。”他笑着摇头:“去打壁球好不好?”

  “我喜欢打壁球,但我不会!”

  “很容易打的,担保你一学便会。”

  祖迪把车子开出郊外,他告诉我:“我和朋友交换房子。”

  “什幺?”我不明白。

  “我家在美国有间房子,朋友一家人去美国旅行,他住我的房子,但他又把这儿的别墅借给我。这间别墅有壁球室的。”

  “别墅内有球室,地方一定不会小,有壁球室当然有网球场,泳池……各种基本活动场地。”

  “我朋友很喜欢运动,特别美式足球,我已经请美国的表哥带他去玩。”

  “你很喜欢说你表哥的事。”

  “他是我的偶像。”

  “他不是什幺星系人物吧?”

  “不是,他在美国念研究院。他比我大一岁,很照顾我!”

  进别墅,里面很静,只有一个男工人和一个女工人,另外请了一个护卫员。

  我们进别墅,老工人当我们主人一样侍候,我们换了运动衣(主人家的,是全新的)祖迪教我打壁球。

  壁球真的并不难学,但能否控制每一个球,那就难了。

  把球拍向壁上,四壁用特制的木围成,木壁把球弹回来,往那一方,上还是下,一定要三快:眼快、手快、脚快,当然做什幺运动都要反应快。

  虽然只不过一间小室,但是走来走去,跳高蹲下,玩得由头到脚都是淌汗。

  到更衣室洗澡出来,祖迪已为我准备一杯薄荷冻饮。

  他拖我走出露台,可以清楚看见别墅下面的大海。

  “我朋友有风帆,喜欢玩滑浪风帆吗?”

  “喜欢,就是平衡不好,手又不够力,所以老滑不远。”

  “今天时间不够,都黄昏了,下次早点来,这儿很好玩的。”他看看表:“我们该回市区了。”

  回市区吃丰富的晚餐,然后上的土高,祖迪的舞跳得不坏。

  也许伊玲说得不错:祖迪与维尼,祖迪比较适合我,维尼太静,太内向,天天看电影,吃饭的节目,我也腻了,我喜欢动,喜欢较为新鲜的事物。

  但另一方面,我较为喜欢维尼的工作,我始终认为医生能救人,很伟大的。

  我小时候的愿望是做个女医生,现在医生做不到,嫁个医生丈夫也不错。在所有的男孩子当中,我对祖迪、维尼印象最好,庆生也不错,玩起来够疯,而且他是我表哥,亲上加亲嘛。

  学校开始筹备慈善日,早上的运动项目,篮球赛女子组朱丽是其中一分子,伊玲参加跳低栏和赛跑,理、工学院和医学院的棒球队原庄上阵,我是属于理工组的。

  晚上的筹款晚会,有舞台剧“玫瑰公主”,由文学院的同学改编自童话故事,男女主角亦由文学院的男女同学担任;琴妮饰演公主的闺中好友,淑芳参演十二人组成的丝带舞。我唱校园民歌《那是我的家》,由林国豪吉他伴奏。上年度校花苏珊学姐唱艺术歌《康定情歌》,胡文明同学钢琴伴奏。莫大伟同学自弹自唱西欧流行曲。还有林国豪的朗诵,张小明和马大富同学的相声……节目很丰富。

  “白宛司,墙报的版头介绍由你写。”林国豪说。

  “那是文学院的事,念建筑的怎会写文章。”

  “版头画由你画。”

  “那是美术系的事。”

  “你们建筑系不画图吗?”

  “贴张蓝图出去!”

  “你是学生会的成员,不能什幺都不做,我是社会科学院的,我也负责写一篇文章。”

  “好,我也写篇文章。”

  林国豪很大男人主义,他一直反对学生会内有女生。

  或者,他本来对我是不错的,但一谈到“公事”,他马上对我产生莫名其妙的抗拒。

  已经开始练习棒球,我握着球棒,张开大腿,眼睛瞄住球手手中的球,就在这一剎那,突然琴妮飞奔而来:“宛司,曾梦萍和孟小楠吵得很厉害,曾梦萍要辞演。”

  我马上将球棒交给后备球员,飞奔过文学院。曾梦萍是舞台剧《玫瑰公主》的女主角,而舞台剧是晚会的重头戏,也是主力,若曾梦萍辞演,话剧散了,那个慈善晚会岂不也散了?

  走进课室,导演霍加廉同学双目无神:“曾梦萍吵了一顿,已经走了,我不知道该怎办?”

  “最近我在排戏,曾梦萍的对白老是记不牢,大半个早上排不到半场戏,再来又再来……”

  “孟小楠骂她又懒又笨不负责任,两个人大吵,我连忙去劝,劝不住。曾梦萍口口声声说不演,我叫琴妮去找你,琴妮刚出来,她便扔下剧本走了!”

  我心里冒火,冲过去:“孟小楠,你怎可以骂走曾梦萍?”

  “是她自己要走,我可没叫她走,她根本没有演戏天份,又心不在焉。”孟小楠还是面红红,脖子粗粗。

  “她没演戏天份,只有你有,那你一人分演两角?你快去找曾梦萍道歉找她回来,《玫瑰公主》演不成你可要负责任。”我指住他。

  “我不道歉!”孟小楠一点也不妥协:“她演我不演!别说你白宛司,校长来了,我也不怕!”他说着便走了出去,其它同学马上追上去安慰他。

  霍加廉走到我身边:“说句公道话,是曾梦萍不对。听说她最近晚晚拍拖,每天回来排戏,排一会休息一下,没精打采,对白又常念错,其它同学都很认真,负责。特别是孟小楠,十时排戏,他九时就回来读剧本,和我研究处理和控制场面,他一直表现很好!”

  我轻叹一口气:“他不肯道歉不能勉强他,只好由我去找梦萍了!”

  我找了梦萍三天,她三天都不在家,我几乎想拆了她家大门,她母亲才说,梦萍昨天已去加拿大探望她哥哥。

  她母亲是长辈,又是女性,否则我会揍她一顿。

  赶回学校,今天我要练歌,但没进音乐室。林国豪在室外叉着双手:“白宛司,曾梦萍的角色由你补上。”

  “凭什幺由你指定我去演?”

  “不是由我指定,刚才开过学生会,话剧组的人也有参加,大家一致认为你是最佳人选。”

  “我不想演,曾梦萍的错没有理由让我来承担!”太过分,球赛,接待员,演唱,还有演话剧,好象包办筵席:“我不想来宾由早到晚都看见我,我提议曾梦萍的角色由严兰补上。严兰和孟小楠同院同系,应该相处得很好,合作会有帮助!”

  “我们也想过严兰。但是票子已分发各同学推销。我们只有半个月时间,我们要一个记性特别好,而且有演舞台剧经验的人。严兰应付不了,你是最佳人选!”

  我由小学到中学,话剧,甚至粤剧——拉腔时像杀鸡似的,至今未曾忘记,也惭愧得很。所以念大学了就不想再演戏!

  “你是学生会的一分子,而且又负责康乐文娱,你有责任!”

  “好吧!”烦死,我一挥手:“练完歌我还要练球。”

  “今天一切暂停,”林国豪伸手进袋内拿了一叠纸出来:“回去熟读剧本,明天九时排剧,下午二时练歌,四时后练球……”

  我七时已经回学校协助打点一切。九时换上运动衣,因为九时半开始田径比赛,很多同学,善长(购买门券的人),还有拿过小仙派发的爱情帖的男孩子,都很赏面的来了。门券蒙小仙义助代销。

  由于田径项目众多,因此由九时半一直到一时。

  棒球赛本来安排在最后一项,由于迁就我演出,安排在下午二时。

  伊玲跳低栏拿了个季军,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吃午饭时奖品传来传去。伊玲总算为工学院增光。

  “祖迪两点钟会来!”伊玲对我说。

  “他为什幺不早来?你得奖,他应该来捧场,分享光荣!”

  “他来捧你的场!”

  “你是他的妹妹,我才只不过是他的朋友,真是亲疏不分。”

  “这叫重友轻妹!”伊玲哈哈笑。

  “你们在说什幺?”琴妮问。

  “没什幺。”我连忙说:“伊玲在说她的奖品。嗅!我不吃了!等会还要打球,吃太多跑不动。”

  “哥哥特别和同学调了班。”琴妮说:“他晚上来看你演戏!”

  “谢谢!”我站起来对大家说:“我先走了,球赛就快开始。”

  “一起走!给你打气……”

  我用力打出一棒,球不是想象般飞远,大概刚才做后垒,太用劲接球,我拼命向前跑,一垒,二垒,三垒,眼睛看住四垒,感觉到对方的球手快要把球拾到手,于是双脚向四垒一擦,一分已拿到手,而只差三十秒,对方就把球拾起。

  我由地上起来,拍拍运动裤上的沙尘,场外响起了一片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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