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自己能自由活动,也不必再依靠别人,将来我离去,也无所牵挂。”
“离去?”沙皇很愕然:“你要去哪儿?”
“我不是说现在,我并非沙家的人,我不会留在这儿一辈子,总有一天我要离去!”
“你是我干女儿,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在这儿住一世。而且你和明诚……”
“我们是好朋友,真的,我和明诚之间,完全没有男女私情。”做明湘的嫂子,是永没有可能的事。况且,明湘一定也不会高兴。
再说,她来沙家只有三个任务,第一、二个任务已完成,只要劝服沙皇,便大功告成。
这天,父子俩在书房谈话。
“明诚,外面的人传说你和姗姗拍拖,是不是?”
“爸爸,什幺话没有人说?”
“不过,平时我看你们感情也很不错,大家有说有笑。”
“平白无事难道吵架吗?爸爸,你到底有什幺话跟我说?”
“旁观者清,你和姗姗不单只外型相配,连性情也是很接近。姗姗斯文、温柔,出外,是个好助手;在家,是位好贤妻。能有这样的媳妇,我很满足!”
“人不可以貌相。”
“听你的口气,你对她完全没有意思?她不可爱吗?”
“可爱!”明诚点一点头。
“你爱不爱她?”
明诚轻轻叹气:“爱又怎样?”
“爱就追求她,留住她。”沙皇突然问:“你有没有去看明正、明新?”
明诚想了想:“那次之后,没有了!”
“不要跟他们在一起,他们都不是好人,只想谋我的家产。你不要再去见他们,他们来找你,赶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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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前嫌尽释
明诚和姗姗在玩计算机棋。
明诚突然说:“明天中午我去加拿大。”
“加拿大?回家?”姗姗很意外。
“那儿不是我的家?我去加拿大是因为生意,舅舅和爸爸都有意扩充加拿大的超级市场,爸爸在那边一向有生意,我去看看,可以投资多少?反正我们手上流动资金多,现在香港时局动荡,有钱没生意做,倒不如到外国投资,省得钱压着变死钱。我也顺便去看看舅舅和姨妈。”
“说去就去,那幺快。”姗姗停了手,心情也低落了。
“我很快回来,前后才去五天。怎幺了?不开心?”
“为什幺不开心?大老板出门公干是常有的事。”姗姗马上把心绪定下来,五天幺,又不是五十天。五十天也不干自己的事,总不能因为家里少了个人,怕寂寞而干涉人家的自由。
“姗姗,”他拉起她的手:“我一到加拿大马上给你长途电话,以后每晚我也会给你一个电话。我们约好香港时间午夜十二时通电话。加拿大时间比香港慢十六小时,我在加拿大早上八时便给你电话,好不好?”
“不用了,你是去公干的,电话应该打给沙伯伯。”
“我自然会打电话给爸爸,很多事都需要请示他。”明诚把另一只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我自从回来香港,第一次和你分开,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想念你。尽管你对我无意,但是,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我……”
“你又不是不回来,五天很快过。”姗姗安慰他:“就算真当我是女朋友,可是,事业重要。”
“总有点依依不舍,姗姗,和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可以趁机探望明湘。”
本来是好主意,但明湘自有谢夫陪伴,她摇摇头:“我不能离开,沙伯伯要我照顾,你出门后,他更忙了。明天你坐长途飞机,早点睡。”
“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了,你睡吧!”
“明天晚上我不能见你,让我多陪你一会儿。”明诚情深款款,他握着她的手下楼梯,眼睛不停地看她。到房门口,明诚的眼神依依不舍,双手抚着她的肩膊,眼睛凝视着她。姗姗并非铁人,被他看得羞怯心动,明诚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等我电话。”
姗姗点点头,开了房门,明诚还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深深一吻才让她进房间。
姗姗躺在床上,老问自己:“明诚真的爱上了她?”
看情形应该是不会有假,她和曾如相恋四年,曾如从未用种眼神看过她,她还是在一些文艺片里看过。
有一个这样可爱的男孩子爱上自己?怎会那幺好运?不!不可能!哎!睡吧!别再妄想了。
第二天,吃早餐时已看不见明诚,沙皇说他必须早点上班把工作安排好。虽说中午飞机才开出,但十一时前已经应该在机场CHECKIN!
栅栅无所谓,和平时一样,甚至吃晚饭只有她一个人亦属平常,就算明诚在,他偶然也会独自出外应酬。
晚饭后她看过电视,料理一下家务,平时她差不多都是十二时睡觉。
躺在床上,脑子里老是想着明诚说过十二时给她电话,看看床头闹钟,刚好十二时,他电话会不会打来?
想想,脑就活跃起来,万一他打电话回来怎办?
睡吧!别管了,但若他的电话来了把她吵醒,她还不是睡不安宁。
转来转去,起床喝杯果汁,坐在起坐间,呆呆的。人疲倦了,上床去,一闭上眼睛,明诚那张可爱的孩子脸,便马上呈现脑际。
她再看看钟,一点半,电话为什幺还不来?他很少说过话不算数,他没事吧?他没事吧?
开了电视机,想看新闻报告,电视新闻会报告海陆空的事。
一想,深夜二时怎会有新闻报告?
姗姗关了电视机,突然想到一个很有用的问题,就算明诚所乘的飞机依时在十二时开出,数一数手指,现在飞机还没有到达加拿大。
在飞机上怎样打电话?
人一松弛,马上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下意识地按了按电话,好象要知道电话到底有没有响过。
她起床,但把动作拉慢。
吃早餐时,沙皇微笑说:“明诚应该到加拿大了!”
“起码应该人在机场!”
姗姗出门前吩咐阿金:“三少爷会有要事打电话回来。今天你在我房间内收拾衣物,若他电话来了告诉他我已经上班!”
她玻璃办公室的电话,他知道。
早上开会,她事前提醒自己集中精神,散会,便打电话回家找阿金。
明诚没有电话来。
下午,她还要去学计算机,下课后回总公司,看见沙皇很高兴。
“明诚来过电话,他真能当机立断,超级市场旁边的书店已被他买下,两间店铺打通,变成一间大规模的超级市场……”
姗姗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回家,阿金仍然说没有三少爷的电话。
她有点闷,坐下来东翻翻,西翻翻,等着下班。
回家,她连点心也没有吃,尽量多找工作做。
吃晚饭时,她突然感到很寂寞,一个人,孤伶伶。
明诚不在,一点欢乐也没有。她和明诚性格、喜恶一致,因此,他们说话十分开心,不单只从未在言语上顶撞过;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聊天聊得很开心。
边吃边看明诚的座位,那儿只有张椅子,她又烦闷,连饭都不想吃。
放下饭碗便窝在房间里,明诚一个眼神、一个可爱的微笑、让他拖着手、被他轻轻一吻,回想起来心里也荡漾……
和他在一起,只觉得他是个很好伴儿,好朋友,但他离开才三十多个小时,她已经很不习惯。好象身体里少了什幺似的。
她放下饭碗去看电视,那是一套外国电视剧集,刚巧男主角轻吻女主角道别,令姗姗又想起了明诚走前一晚和她道晚安。
她不开心,不想看下去。
她去看沙皇,沙皇大概今天太累,儿子走了他要独撑大局,已经倦极睡去了。
她无聊,看看表,才九点半,做什幺好呢?一个人还能做什幺?
到图书馆,找了本书,平时她喜欢看文艺小说,今晚破例选了本武侠的,仍坐在她常坐的那张安乐椅上。
她上图书馆必和明诚一起,平常明诚就坐在她的对面。现在那张椅空空如也,她感到图书馆又大又冷清。
一边看对面空着的椅子,一边看书,十点半钟还是看第一页。
没有吸引力,把书放回去,拿本世界奇观,不看文字只看图片。虽翻了好多页,可惜一张图片也没看清楚。
她走出图书馆索性回房间洗澡,洗澡后发觉饭前才洗过一次。没关系,保持身体清洁是好习惯。
她躺在床上,看看钟,哈,真开心,已经十一点半了,还差三十分钟明诚便会打电话回来。
他会吗?今天他给沙皇电话,可是却没有提她。
他不会说谎,她很有信心。
电话铃终于响了,姗姗跳起来,一手抓住电话,一定是长途电话,高兴得忙不住地答话。
“喂!姗姗。”
盼望了两夜一天,但一听到明诚的电话,马上就显得懒洋洋:“明诚吗?”
“我昨天已经到加拿大,我给爸爸电话。可是,我没有打电话给你,白天在公司谈话不方便。”他热情地说:“在加拿大住了十几二十年,回来竟然不习惯,大概你不在身边。我等着打这个电话,一夜没有睡好,你怎样?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