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奶喝了,我陪你去剪头发。”
“一头长发剪短了真可惜!”
“也总比现在一窝草一样好,况且今年还流行短发,剪个MATCHYLOOK!”
“我又不是他的迷,修好算了……”
第二天上学,明湘说她拿不到药。
“我根本没法接近,药全在特护房间内,她的房间一天到晚锁着,好象放了一房黄金。”
“那就只能请你爸爸合作,每次特护给他药丸,他留一颗,存够了每一种拿来给我看。但你爸爸一定要小心!”
“这个办法好!”
明湘把药丸“偷了出来”,交给姗姗。
姗姗一看,药不难辩认,她都知道,她一颗颗地数,“这是维他命,这是止痛片,这是安眠药,这是医治腿部神经,这是什幺?”
“爸爸都—一跟我说过了,他吃药,胃不舒服,这是胃药。”
“胃药没见过,书本也没有,等儿我去问系主任再回复你!”
下课后四人吃下午茶,姗姗已找到答案,药真的有问题。
是什幺怪药?会不会毒害我爸爸?明湘很恐慌,抓住谢夫的手。
“它不是什幺怪药,其实也是胃药;不过,外面的医生极少用,多数是精神病院用的。”
“哦,精神病?”明湘眼神迷惘。有神精病的人,也会有胃病,姗姗解释说普通人吃一两天是没有大碍的,多吃了打瞌睡、乏劲、反应迟顿,久服会痴呆……
对!我最近发觉爸爸反应迟钝,我说了老半天的话,他竟然不会懂!
“精神病院的病人,是分开好几类的,比如有比较内向、忧郁,一些病狂吵闹的……那些难控制的病人,多服了这些药。人越来越训服,对病人和医院都好,但正常人服了就会变得又懒又颠。”姗姗加以解释,“你爸爸的医生怎会开这种药丸给病人服用?”
“蔡医生看着我长大,他对我们一家人不知道有多好,他不会害我爸爸。”
“一定是那特护暗中换了药,如果能进她的房间,一定会发觉两种外型相同的药丸。她用这方法骗了你爸爸和医生。”
“哼!我马上回去揭穿她的阴谋,大嫂可能还是主谋呢,怪不得爸爸越来越变得昏庸。”
“你不要冲动,听我说。”姗姗按住她:“你既然认为大嫂是主谋,就要不动声息,以免打草惊蛇。你那幺一吵,若那特护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拉。什幺,不小心,失责……你爸爸无损无伤,又不能证明她过去给你爸爸服过多少这种药。你爸爸除了把她开除,大不了报警,也不一定能牵连你大哥、二哥和大嫂。但她们却有了防范,你爸爸身体仍然很弱,你又快要出国,等你走了,你大嫂他们再出诡计对付你爸爸,你爸爸就求助无门。就眼看着她们谋害你爸爸不理?”
“当然理,回家马上把药丸的事告诉你爸爸,请他老人家今后处处小心。为了不惊动他们,药丸照服……”
“什幺?”明湘沉不住:“再继续吃,我爸爸快要白痴了。”
“药当然不再吃,每次特护把药送上,你爸爸假装服下。一方面,药丸留作以后证据;另一方面,在他们完全没有防守下,调查他们的阴谋,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姗姗,你真聪明,就佩服你!”
“姗姗的确很聪明,而且有心思。”谢夫说:“幸而她生性善良,如果她走了歪路,她会是个大坏蛋。”
“大坏蛋!”曾如用手指逗逗她的脸。
姗姗微笑把他的手拉下来:“其实,明湘的家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是,他们对明湘实在太过分了,对沙伯伯又不怀好意,我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一个星期之后,这天明湘迟了回校,直至午饭时间才看见她。“搭不到公共巴士?”
“唔!爸爸送给你的东西,我忘了带,回头去拿,巴土就开走了。”明湘把一只啡色真皮造的软皮夹子小心地放在姗姗手里。姗姗奇怪:“什幺东西?”
“打开看看!”明湘闪着眼,好神秘的表情。
姗姗犹豫了一下,终于把皮夹打开:“啧!好漂亮的红宝石项链。”
“喜欢吗?”
“喜欢,送给我的?”姗姗的眼神打着问号。
“家里也有一些现成的首饰,爸爸说款式太旧,年轻人一定不喜欢。因此,他自己设计,请珠宝店为他做了一条。”
“你爸爸还会设计?”
“你别以为我爸爸只是个富家子;其实,他也是个设计师,当年在法国留过学。我们家的幻羽喷泉便是爸爸亲自设计,那时候他精神好,那喷泉真是奇特无比,好美好美!”明湘一副陶醉的样子。
“那天到你家,很匆忙,没看过喷泉,真是大损失。对了!你爸为什幺送我这样名贵的礼物?”
“原因有两个:第一,你快要结婚了,爸爸送你结婚礼物,他说精神还不可以一下子恢复过来,设计不够精巧,请你原谅;第二,是答谢你!”
“你爸爸?我们根本不相识。”
“爸爸已经证实那药丸有问题。”
“他告诉蔡医生?”
“没有,他不会让第三者知道。但他停服那种药丸两天之后,虽然还很疲倦;但是,人清醒些,没有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今天早上,他说除了非睡午觉不可,其它时候,他都可以支持,不用躺床睡觉。所以,我爸爸很感激你,因为是你令他没有变了白痴。”
“若特护知道他精神好,会怀疑。”
“爸爸没有,他还是一副昏头丧气的模样,人家和他谈话,他也装打瞌睡。每次特护以为他上床大睡便去做她自己的工作,爸爸也偷偷去做他想做的事,他装得好,特护一点儿都不起疑心。”
“这就好,你爸爸做事,可以通行无阻,加倍顺利;也可以出奇不意,反击他们。”
“这都是你教的呀,爸爸说你冰雪聪明,有智谋、有才干,他很喜欢你,想请你回家吃顿饭。”
“不行呀!你大嫂会怀疑,因为她认识我。”
“我已经对爸爸说了,他也明白,所以,他托我送这礼物,祝你婚姻美满!”
“谢谢!希望你爸爸很快回复一家之主的身份。”
“到时他一定会请你回家吃饭。”
“能吗?”姗姗看着表:“还有一个月我便结婚,第二天就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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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梦成空
明湘在操场练习排球,她是女子排球队的队员,姗姗以前也是,因为快结婚了才退出,明湘还要参加一星期后的比赛。
姗姗今天要试婚妙,由于往返太花时间,婚礼在即,曾如又忙,因此曾如不来接姗姗放学,约好在新娘服装店碰头。
姗姗替系主任做实验笔记,几乎过了约定的时间。她跑步出去,在操场上碰见明湘:“你还要练多久?”
“大约一小时!”
“我先走了,约了曾如试结婚礼服。”
“喂!你为什幺向后园走?”
“学校后门出去,有条小林荫路,是快捷方式,淑仪说那儿一出去就是出租车站。不谈了!我非要赶快些不可。”
“那条小径没有人走,又静。你看,天阴了,还是多走点路,由正门走吧!”
姗姗怕曾如等急,她挥着手走了。
那条小径,两边都有树,可能天阴,树林那边,灰沉沉。她跑了十几步,突然听见脚步声,她想回头,又怕,会不会是同校同学也走这条路?
上一次淑仪走这条小径,也听到脚步声,淑仪大喝一声,脚步声就没有了。不久一个女同学追上来,两人还相陪结伴。
她好希望也来个女同学陪她走。
突然后面的脚步声细碎了,加速了,她正要回头,忽然有硬物在她头上一敲,她眼前星星飞过,人便低了下去。
她痛醒过来,沙沙的声音,是什幺?落叶?她把眼睛睁开一点点……一个男人的背影在她脚后一掠,怎幺?是谁?她举举右手,金表不见了,抚抚脖子,项链也不见了,她用力睁开眼,哎!浑身的痛……书散在树林草地上,遇了劫匪吗?
她爬起来,发觉更多。黑白格子绒裙、粉红内裤……那不都是她的?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呀!她心慌又痛……劫匪、色狼……她差点又晕了过去。
她振作起来不敢停留,胡乱穿上衣服,便跑回学校,惘然无主地边跑边喊:“明湘,明湘!”
明湘在操场正在准备更衣离去,听姗姗那凄厉之声,吓了一跳,带了两个同学向声音方向跑。
“明湘!”姗姗跌倒在明湘的怀里。
“珊栅,你的脸孔发白。”
“满头都是树叶。”
“她的白毛衣有多脏!”
“姗姗,”明湘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劫匪……”
“劫匪?”明湘看她右手腕的金表。
“色狼……”
“嘎,色狼,你……”明湘确信她遇上劫匪,因为她右手的金表不见了;但是,色狼,可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