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喜欢白色!”
梦诗笑了笑。
周夫人在儿子的耳边说了一些话,谢夫立刻跑了开去。
一会,谢夫回来,司仪宣布:“刚才的雾中仙子晚装,已有人付五万元买下。”
“没希望啦!”美施耸耸肩。
梦诗突然对周夫人说:“周伯母,你可不要把衣服送给我。”
“你怎幺知道衣服是我们买下?”
“刚才谢夫出去,我就知道。伯母,你可以送我花,送我糖果,但是不能送我这样贵重的礼物,我是不会接受的。”
“梦诗……”谢夫很焦急。
“既然买下来了,就委屈点收下吧!”周夫人说:“我们家又没有女孩子,难道把五万元的衣服扔掉?”
“伯母可以因为自用!”
“我?我穿上了那件衣服像什幺?一定像个女巫婆!”周夫人笑着说:“衣服不是我送的,也不是谢夫送的,是董事长送给你!”
“董事长为什幺要送我礼物?”
“因为你能干,勤力。”
“那董事长必须多买几件,这儿的职员个个能干,勤力。”
“梦诗,周伯母送你礼物,你就收了,何必要令周伯母难堪?”马太太不喜欢女儿过份倔强,她忍不住发言。
“妈!”
马大太面孔一板:“还不赶快谢谢伯母?”
梦诗无可奈何:“谢谢周伯母!”
“用不着谢,只要你喜欢我就高兴。”
“喂!”美施用手肘轻轻碰她一下:“你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哼!”
梦诗很不开心,以后一整晚却没有说话。谢夫对她又爱又怕,见她不高兴,连请她跳舞的勇气也提不起,只有默默地守住她。
第二天,她就把那套雾中仙子转送给丽诗。
丽诗是个开心果,她爱玩,爱闹,调皮,除了要她温习功课,她每天总是笑嘻嘻。
她合上书本,伸了一个懒腰:“啊!天主!我终于把功课做好了。”
程世浩瞧着她笑:“你算是小懒猫!”
“谁像你,蛀书虫!”丽诗突然坐直了身子:“程世浩,替我摇秋千。”
“又想着去玩?”程世浩摇一下头:“我还没有把功课做好。”
“陪陪我,摇一会嘛!”
程世浩永远斗不过她:“好,限时十分钟,五点钟我一定要回房间温习功课。”
“没人会拖你的尾巴!”丽诗一手这起他:“走吧!”
他们手拉着手跑出花园,前花园的右角,有一座秋千架。
丽诗坐上秋千,程世浩在后面替她摇。她不断地叫:“荡高些,荡高些!”
“不要荡太高,掉下来,会很痛。”
“我不怕痛,摔倒了,我也不会哭,荡高些,我喜欢刺激,荡上半空才好玩。”
“我真担心!”
“担心什幺?”丽诗哈哈笑,很开心:“担心我会掉下来?”
“担心你那爱刺激的性格。”
“哈!有什幺好担心的,看!”丽诗把手插进红色的工人裤袋里:“我放开手,也不会跌倒,你看我多有本领……”她话还未说完,秋千在半空摇,她的身体向地下滑,蓬的一声,她由上面摔下草地。
“丽诗……”程世浩惨厉的叫声。
他奔跑过去,双手抱起躺在草地上的丽诗:“丽诗,你怎幺了?晕啦,要立刻送……”
丽诗扑嗤一声笑起来:“不要送殓房,我还没有死呢!”
“丽诗,你可把我吓死了!”程世浩满脸是汗:“你摔伤了哪儿?”
“役事啊!”丽诗跳起来:“我说过摔倒了也不会哭!”
“你为什幺这样调皮?让我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受伤?”
“没有嘛!你看我,白色羊毛衣,工人裤,白短靴,全都好好的。外面都没事,里面怎会受伤?”丽诗再次坐上秋千板:“继续摇,刚才还没有玩够!”
“我可吓够了!”
“你放心,就算我摔伤了,我也不会怨你的,总之,一切后果我负责。”
“我不是怕你怨我,我只是不能让你受伤,我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丽诗坐在草地上,一面手揪青草,一面说:“星期六陪我看电影。”
“我星期一测验,星期六要温习,不能陪你了。我不明白你为什幺这样贪玩。”
“总比你做书呆子好,”丽诗把青草向世浩扔过去:“说定了,星期六你陪我。否则,我以后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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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诗签了玛利的文件,继续工作。
她们一抬头,看见玛利仍然站在她的面前。
秋诗不喜欢玛利,但是,她并不讨厌,而且,或者她有困难需要援助。“找我有事吗?”
玛利鬼鬼祟祟,吞吞吐吐:“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
“只要是有关你和我的事都可以说。”
“半山区,有一处很特别的地方,只有五间屋,每一间别墅,面积都很大,有很美很美的花,和新鲜的青草。”
“你转行做买卖房屋经纪?”
“唉!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有那幺一问屋,因它是个俱乐部,每星期至少开舞会两三次,你去过没有?”
“没有!是否想推销票子,我买一张?”
“不,不,你误会了,全部费用主人负担,我们根本不用付分文。”
秋诗不再理她,继续工作。
“我在俱乐部碰见一个人!”
秋诗头也不抬:“基辛格?”
“不!”
“依莉莎白泰莱?还是刘家昌?”
“我碰见一个你认识的人。”
“谁?”秋诗拿出另一张文件。
“我不敢说,我说了,工作会保不住!”
“那幺严重?况且,你是直接由我管辖的,你的去留,由我决定,不过,我仍然希望你以后努力工作。”
“俱乐部下面,有一个大海,有些人,跳完舞,还和男朋友去游裸泳,不过,现在天气冷,海边已经很寂寞,那些人,都喜欢躲在房间里,那儿有房间供人谈心。”
“我没有兴趣听人家的闲话。我很忙,请你出去。”
“可是,”玛利眼珠儿在转:“我看见我们的总经理——霍英平。”
“英平?他在那儿干什幺?”
“和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孩子在一起,跳熄灯舞前,他们在一起,到灯亮了,他们就不见,大概进了房间。”
秋诗张着嘴,手中的笔掉在桌上,老半晌,她问:“把地址告诉我!”
“为什幺要知道地址?”
“去看看!”
“这不是一个好方法!”
“为什幺?我要以眼睛作证。”
“你贸贸然跑进去,结果一定什幺都不会知道,因为,第一,主人家哪一天请客,你不知道;第二,总经理也未必晚晚去,假如你跑进去找那主人家,主人家一定会告诉总经理,到那时候总经理一定会裹足不前,那你岂非打草惊蛇?”
“你的话很有道理,你有什幺好方法?”
“有!我由今晚起,我会参加每一个舞会,等总经理和那女人到达俱乐部时,我立刻通知你,你赶去,就会人赃并获。”
“好主意!玛利,拜托你了!”
“哪儿话,小的应该向马小姐效劳。”
她们说着,霍英平进来,他看见秋诗和玛利谈话:“你们说什幺,那幺高兴?”
“有关女孩子的事。”
“秋诗,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好不好?”
“你和我去?”
“当然,为什幺有疑问?”
“你没有应酬吗?”
“有应酬,也不能冷落你,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秋诗有点怀疑,他为什幺突然变了?
这两天,霍英平对秋诗似乎又回复往昔的感情,一起吃午餐,看电影,甚至吃晚饭。
可是,对婚事绝口不提!
秋诗每次提起,他必顾左右而言他。
星期六,还没到下班时间,霍英平便已溜得无影无踪。
于是,秋诗开始担心,回家后,不停在自己的卧室来回踱步,吃晚饭时,匆匆忙忙,丽诗不明内里原因,向她打趣说:“大姐,你吃得好快,忙着和英平哥去拍拖?”
“你少开口!”秋诗斥喝着。
丽诗嘴巴一扁,很委屈,因为,秋诗从未跟她大声说过一句话。
程世浩不安地看着丽诗。
梦诗表示诧异。
马太太停了碗筷。
一会,秋诗抱歉地说:“对不起,小妹,刚才大姐一定疯了,明天大姐送你一个大洋娃娃,算是赔罪!”
“是我不好,大姐,我大多嘴。”
程世浩把一只鸡腿子挟进丽诗的碗里。看见丽诗受委屈,他很心痛。
晚饭后秋诗回到房间,开始在卧室转圈圈,她不知道自己做什幺?坐也不是,卧也不是,索性独个儿跳慢步舞。
这样走了一两个钟头,十点多,电话铃突然响个不停。
她既兴奋又慌张,说电话的声音,竟然有点发抖:“谁呀?”
“马小姐!我是玛利。”对方的声音又急又快:“总经理和那女人又来了,这儿的地址你还记得吧?你立刻来!”
秋诗挂下电话,穿上皮大衣拉起手袋便往外跑,她一直跑到车房,开走了自己的跑车。
到俱乐部,秋诗看见玛利己在门口等候,她匆匆泊车,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