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不中吃就坏了。”
“肯定不会。”花朗坐下来,拿叉子时才看见先到的汤铃仍站着:“你还不坐?坐在宇希的身边。”
她点点头,但坐在钟老太身旁。
“银姑,你呢?坐呀!”
“大官,花小姐是贵宾……”
“没相干,你一向和我们同吃,今天也没有什幺分别。”
钟老太也说:“还不快坐下,点心快冷了。”
“花朗,点心好吃吗?”吃过点心,大家在品尝银姑特制的桂花茶。
“好吃,我吃了很多。喝杯茶好舒服,银姑,这是什幺茶?”
“普洱茶加桂花,开胃消滞的。”
“你最喜欢吃哪一款点心,下一次叫银姑做给你吃!”
“我差不多都喜欢,特别喜欢这个。”
“这叫奶皮芒果卷。”
“但我吃到很香的椰汁味。”
“皮用椰奶、面粉做的,煎香皮,卷块沾满椰汁的芒果。”
“怪不得!在哪儿可以买得到?”
“自制的,上次陪老太到泰国,向皇宫那个点心厨子偷师。”
“都是泰式点心?我好喜欢吃泰国甜点。银姑,有空你教我家厨子。”
“教怎幺敢,花小姐来看老太,我随时弄给你吃。”
银姑做她的事情去了。
“铃妹妹,你怎幺一直不说话?”花朗又注意到她。
“我喜欢听大家说话。”
“铃铃很斯文,不大喜欢说话。”钟老太说。
“我吱吱喳喳太吵了。”
“你活泼,我喜欢热闹。”
“游戏节目应该开始了。”宇希说。
“有什幺好玩的?”花朗喜欢吃吃玩玩。
“我们四个人玩纸牌,祖母喜欢玩纸牌。”
“好呀!锄大弟!”
“祖母和铃妹妹都不会玩锄大弟,玩对对碰。”
“对对碰是什幺?我又不会玩。”
“很简单,你这幺聪明,一学就会。你手上有十三只牌,如果向别人,比如我的牌中抽了一只A,而你的牌中又有一只儿便成一对,哪一个拥有一对对纸牌最多的,就是赢家。”
“那幺简单,容易!输了罚唱歌,由赢家点曲名,岂不热闹?”
“祖母不会唱歌。”
“对着卡拉OK唱很容易嘛!”
“这儿都没有卡拉OK。”
“噢!是计现金?”
“打手掌,输了的被打。”
“啊!”
“这种惩罚太幼稚,花朗可能不喜欢。”钟老太顾虑。
“喜欢,我也喜欢玩打手掌,我打人好痛的。”
“祖母打人也很痛。”宇希把纸牌拿出来。
“其实,我老玩一两种玩儿也闷,我也想学些别的。”
“祖母,下一次我教你玩锄大弟。”花朗说。
“好呀!一并教铃铃,她也是什幺都不会,老跟着我快变木头了……”
结果,钟老太和花朗都是赢家,花朗打宇希很用力,嘻嘻哈哈,对汤铃就手下留情。
钟老太也很开心,终于也到午睡时间。
“老太婆避开。”钟老太笑着说:“你们三个年轻人可以尽兴,无拘无束……”
花朗果然生猛轻松些:“现在,我们玩些什幺好呢?”
“你主意多,由你提意见。”
“三个人,我们玩接力淘汰赛,我先和铃妹妹打网球,谁赢了可以和宇希打。”
“我不会打网球。”汤铃歉然垂下头。
“网球难度高些,羽毛球,你一定会打羽毛球。”
“对不起。”汤铃头都抬不起来:“我连羽毛球都不会打。”
“羽毛球都不会?连我家笨头笨脑的马利亚也会挥几下。”
“你和希哥哥打球,我在旁边观看。”
“我一心一意为陪你。”花朗被她气坏:“我和宇希天天在家打球,我们家都有设备完善的球场,何必进来打球?你到底会什幺运动?”
汤铃想着,就是摇头。
“你平时在学校除了上课之外,做些什幺?”
“多半到图书馆或自修室看书。”
“书呆子!”花朗心里说:“不用上P·E课吗?”
“要上,十项全能体操、田径、跳高跳远……”
“我们明显不能在这儿玩跳高,会不会玩龄保乐?”
“不会。”
“那你在家玩些什幺?比如砌模型、积木、弹子棋……”
“花朗,她是独生女……”
“我也是独生女呀!独生女也有她的玩意。”
宇希压着声音,怕汤铃难堪,根本花朗的坦白,已够她难堪:“她环境特殊呀!你忘了……”
花朗泄气地缩在椅子里,不再说话。
“铃妹妹!”宇希蹲在她身边说:“我们都想陪你玩,令你开心,你喜欢玩什幺?告诉我们,什幺都可以。”
“希哥哥,真的,你和花朗姐姐来,我已经很开心,觉得很快乐。”
“有人陪,不会孤伶伶一个人就开心?”
“是呀!很热闹。”
“但总不能三个人坐着,六只眼睛对望,怎也得找些玩意。”
“你和花朗姐姐玩,我坐着看也开心。”
“傻孩子……”宇希坐回花朗身边:“你想玩什幺?”
“不玩了,坐坐歇歇也不错。”
果然三个人,六只眼睛对着。
花朗沉不住:“这儿什幺时候吃晚饭?”
“比外面早,七点就吃饭了,这儿的人和乡下人差不多,早睡早起。”
“这还好,不用等太久,也快五点了。”
“花朗,我们这儿有个天台,看日落景色特别美。”
“太阳还晒着。”
“天台有上盖,太阳晒不到的……”
“你为什幺不早说,闷在这儿,快。快,我们上天台……咦!铃妹妹,你为什幺往内跑?和我们一起去看日落呀!”
“你和希哥哥先上去,我拿饮品,等会才上去。”
花朗和宇希一起上楼梯。
“你那位铃妹妹呀!”花朗摇头。
“她是不是很乖很斯文?”
“斯文得惊人。懒洋洋、冷冰冰,问一句,答一句,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幺,莫测高深。”
“其实她很单纯,她只是怕羞。”
“怕什幺呢?我和她都是女性,我又不是追求她。”
“怕陌生,多见面就不同。”
“你和她见过很多次了吧!还自以为是她的哥哥,怎样,还不是有问必答?所以,我觉得她很难相处。”
“她从来都不发脾气,不算……”
“人人都有脾气,发脾气有什幺不好?反正你知道对方不喜欢什幺。我就不知道汤铃打什幺主意。”
“可能她遭遇悲惨,环境恶劣,所以性格孤僻,难以合群。”
“那只不过是借口,人应该和恶劣环境搏斗,看她愁愁苦苦的样子,心里就怕。咦!这天台不错,还有玫瑰花!”
“祖母种的,这边还有……”
“哗!这玫瑰才真美,小汤碗那幺大,花瓣像天鹅绒一样。”
“祖父一个南美朋友送给祖母的,祖母每天都花一小时时间打理这些不同种类的玫瑰。”
花朗大为欣赏。
“花朗,你是不是不喜欢铃妹妹?”
“我是怕她不喜欢我,因为我说不喜欢那幺大的妹妹时,她好象拉长了脸。”花朗仍然一心一意欣赏攻瑰花。
“她不会的。”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幺会那幺喜欢她,年纪大了,就会有机心,很麻烦。说良心话,年纪还是另一个问题,我向来不喜欢妹妹或姐姐,有个弟弟反而好,男孩子爽快,好玩,女孩子家小家子气。汤铃就是小家子气,对人又没有信心,麻烦!”
“其实,她人不错,又……”
“又乖又斯文……铃妹妹来了,你当心……”
汤铃捧了个托盘,上面放了三杯饮品和一个瓶子。
宇希为她接过,放在台上。
汤铃拿了一杯送到花朗手上。
“唔!桂花汤,我正想喝!还有?”花朗开心地坐下来喝。
“银姑说你喜欢,再煲了些刚刚才冰好,所以迟了上来。”
“谢谢你,铃妹妹。”
“她是很乖。”宇希这点是坚持的。
“是呀!”花朗拍拍椅子:“坐呀!铃妹妹。”
“那边看日落好些。”汤铃说。
“对呀!我们朝那边坐。”
“这儿空气也不错,好风。”
“景色呢?”宇希问。
“普通,看不到山明水秀。”
“下面青海的。”
“海?哪儿?”
“往下望,再往下些,坐近围栏边就看到,静下来,也听到轻轻的浪涛声。”
“看到了,呀!原来这儿地势也很高,怪不得空气好。”
“下面还有许多排房子。”
“早知道刚才到下面海边散步,就不用闷了那幺久。”
“下一次!我也没去过。铃妹妹,你去过没有?”
“去过,海边有许多贝壳。”
“真的?贝壳美不美?”
“我觉得很美,但,花朗姐姐可能觉得很普通。”
“下次看过就知道了。”
“看!太阳下山啦!”
“太阳好大,光好猛,糟糕,我应该带个太阳眼镜来……”花朗用手比在额上挡光:“整个天都橙红色,好美啊……”
太阳像个巨型咸蛋黄,逐渐向西移,由一个、大半个、半个、小半个,天也渐转为橙黄。
太阳终于下山了,仍有余晖,并留下满天云彩。
“好美啊!宇希,为什幺不带个摄录机来,把刚才日落的景象拍摄下来。”
“我没有想过,以为来这里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