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全部客满!”徐广天说。
“哦!我那天来,客人并不多!”
“你号召力够嘛,谁不想见见歌后的庐山真面目?”
金小怜甜甜一笑。
一笑倾城,金小怜一笑倾尽男人心,徐广天见女人、玩女人也不少,就没有这个令他那幺甜进心里。她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微笑都那幺迷人。
她和乐队领班打招呼,她虽然第一晚上班,但是,前两天已来试音、选曲、彩排。刚来嘛,以后合作惯了就简单了。
金小怜上班4小时,可不是唱足4小时,每小时是分开的,上半小时唱三首歌,休息,下半小时再唱三首歌。
选曲的时候,乐队领班惊诧金小怜竟然会唱粤语曲、国语歌、英文歌、日本歌和意大利歌,还会唱山歌小调。一个小时内,可以唱不同语言的歌。乐队领班翘起大拇指:“徐老板!金小姐顶刮刮。玛嘉烈只会唱国语时代曲、电视主题曲,英文歌咬字不正。”
“吃惊吧?她还会唱黄梅调。单是样貌、身材、仪表、台风就已没得比。”
“听说她三万块一月!”
“物有所值嘛!还是应届歌后……”
张巨辉推开一扇门,把金小怜的化妆箱、衣服,送进里面的内室。
“这套房是你的休息室,外面是休息用的,里面是化妆间和更衣室。”徐广天逐一介绍着,“满意吗?”
金小怜很用心地到处看看。地方面积颇大,有新房子的气味,休息室放满花篮,化妆桌上有一大盆红玫瑰,花香四溢。
“徐先生吩咐为金小姐装修全新休息室,这儿的花全是徐先生送金小姐第一晚登台表演的。”
“好美的玫瑰,”金小怜折一朵插在髻旁,含笑看徐广天一眼,“徐先生真周到!”
“什幺缺少,需要什幺,随时通知我。”只要美人一笑,徐广天几乎——当然是几乎,没有什幺比生命更重要。
“怎能随时,徐老板生意那幺多。”金小怜坐下来,用眉笔把眉毛加长一点儿,“哪能够天天回俱乐部?”
“我以后会每晚抽点时间回来。”
“抽点时间?”金小怜作状轻叹,“还说随时呢?”
“我尽量留下来,今晚我整晚不走。其实,黄经理会每分钟为你效劳。”
“谢谢!”金小怜暗示,“我要更衣了!”
“你休息一会儿!”徐广天拍了拍她的肩膊,“等会儿见!”
徐广天出去,金小怜靠在化妆椅上,一脸的欢容拉下了。朗尼,她没有一天不想念他!
有人敲门,她吓得拉了晚礼服进屏风,她还没更衣呢!
开了门,有人进来,在外面休息间。金小怜心里暗叫糟糕,她失魂落魄,连化妆间的门也没有关。
“别进来,我在更衣。”
“我是黄经理,徐先生吩咐我送参汤来,我放在休息室。金小姐,上台前别忘了喝。”
“谢谢,黄经理!”她呼口气。
“我出去了……”
经过黄经理隆重介绍,穿著闪金旗袍的金小怜,千娇百媚地走出来。
艳惊四座,先来一阵欢迎的掌声。
金小怜把麦克风握在手里,脸上绽出春花般的笑容,媚眼两边瞟:“谢谢各位捧场!”
又是一阵掌声。
徐广天曾告诉她,这儿的座上客,全是大商家,很多人到这儿来除了娱乐,还谈生意。因为,这儿的消费也是第一流,另一个原因要令那些学生却步。
选歌的时候,金小怜经过安排。
第一首是《ENDLESSLOVE》,那是配合俱乐部的格调;第二首是香港人有亲切感的《红颜》;两只抒情歌之后,是热闹奔放,用英文唱出的《YMCA》,她全身扭动,狂放投入。座上客都停止交谈,目光全在金小怜身上。
雷轰似的掌声,今晚满堂红啊!有人大声叫安哥,金小怜已被徐广天接下台,回到休息室去休息更衣。
这个晚上有客人请金小怜谈谈,喝酒。金小怜看着徐广天:“我还要坐台,侍酒?有这规矩!”
“没这规矩,但客人也会很尊重你,和那些会所女郎不同,只是请你喝杯酒,表示对你的仰慕。以前玛嘉烈也会应酬一下这儿的熟客——聊聊!”
“我刚来,没有熟客!”
“那就不要理会他们!”徐广天向黄经理示意:“别烦金小姐,她第一天上班,大不了等会儿我代为致歉。”
金小怜唱完歌,正要卸装下班,徐广天来恭请她吃宵夜。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金小怜一脸执着:“改天吧!”
“好,改天,改天!”徐广天是情场老手,他难道不知道,发烫的山芋不能入口?他哪敢强迫金小怜?
第五章
温朗尼每天下课回家,第一句话总是:“有没有电话找我?”回话永远是:“没有!”
温朗尼好苦,以前想见珊妮,等她上学,等她下课;或者她匆匆赶回家,但总算能见到她。可是珊妮没有上课一个月,欲见无从。
“不会是退学了吧?”温朗尼到程家去问心韵。
“这些事只有学校和班主任才知道,珊妮又没有告诉我!”
“别的同学呢?”
“你问得真笨,我和珊妮是最要好的了,她不告诉我,会告诉别人?”
“不会是去了台湾吧?”朗尼靠在墙壁上。
“她告诉你去台湾?去台湾干什幺?”心韵根本从未听过。
“陪她母亲治病,我也办了入台证,一批准,马上去台湾和她会合!”
“离开香港,无论去多久,也是大事。你是她的男朋友,她上飞机没理由不通知你去送机。”
“对呀,她不可能偷偷溜掉。”
“不要想得太严重,也许她妈妈病情恶化,她分身不暇。”心怡说:“再多等几天!”
“我一天都不能等,”朗尼把头撞向墙壁,“我快要疯了!”
“唉!”心怡叹口气。
“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韵看朗尼一眼,“不是失眠吧?”
“我根本不想睡,怕一睡着了,她的电话就来,我不想错失!”
“笨蛋!如果她一心要找你,你睡了她会再打;况且电话在你房间,电话铃响你听不到?”
“心韵,帮个忙!”朗尼求着,“替我去找珊妮,请她给我一个电话!”
“她从来没把地址告诉我,我往哪儿找?”
“你和我都知道她住在那一间大厦,进去查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你自己为什幺不去查?”
“我是个男的,我怕管理员以为我是坏人,不肯告诉我;你是个女孩子,他不会提防你。心韵,帮个忙,我送你一份大礼。”
“千足黄金……”
“由你说。只要找到她,我连存款,汽车也卖了给你!”
“千足黄金凈重一两,不用卖车那幺悲惨吧?”
“不用!不用!心韵,你答应啦?”
“唉!没办法,谁叫你是我哥哥的同学、我好同学的男朋友,我只有尽力而为!”
“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马上?”心韵面有难色。
“马上,也许,我先请你吃牛扒。”
“那还差不多……”
朗尼把车泊在大厦门外。
管理员看见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女在大厦入口处东张西望,他连忙走过来:“两位找人?”
“先生,我有一个女同学住在这儿。”心韵立刻说,“我来过,但忘了她住哪一层,哪一座。”
“姓什幺?叫什幺名字?”
“苏珊妮!”
“苏珊妮?”大厦管理员抓了抓头发,“我对这名字没印象。”
“拜托你想一想,”心韵软声软气地求着,“她穿校服,十七八岁,每天背个布袋书包上学下课,好漂亮的。”
“好漂亮?这大厦漂亮的女孩子没有多少个,想起来容易。”大厦管理员是个颇有人情味的人。
“最漂亮的,”朗尼说,“这样范围更小了。”
“最漂亮的倒有一个,”管理员想起来了,“是不是长头发,大眼睛,一筒鼻子,皮肤很白?”
“就是她!”朗尼开心得叫起来,“请告诉我们她住哪儿?学校找她!”
“她很斯文,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只知道她住在这儿,不知道她的名字。”管理员摊了摊手。
“她家人口简单,只有她和她妈妈,她妈妈大约50岁的样子,其实她真实年龄只有40岁。”朗尼尽量提供资料,“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大婆,啊!她每天都出外买菜的,买菜喜欢带一副老花眼镜,其实是平光的眼镜,她……”
“我知道你说谁,苏妈妈!”
“是呀!苏妈妈。”朗尼可高兴了,“我们要找的就是苏妈妈的女儿。”
“不用找,她们早就搬家了!”
“怎幺会?我前几天还送珊妮回来,我看着她进大厦。”
“苏妈妈搬走后,你们说的靓女的确还常回来。但最近几天已没有再回来,大概坐飞机走了!”
“你是说,她们母女已经乘飞机去了台湾?”朗尼情不自禁地高叫。
“是出国,去哪儿就不知道了。”管理员突然记起说,“苏妈妈临走时告诉我,她和那失散多年几乎以为死了的丈夫重逢,到外国团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