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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奇惘然,擦一下口角的血水:“我真的一文不值吗?”
“我不管你值多少,我现在来警告你,包天奇,如果你再敢在任何人的面前说翠茜半句坏话,我打你,如果我打不过你,我宁愿给你打死!”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给你面子!”
“谢谢!不送了,请吧!”
天奇难堪地走了。
杜西文一早买好了票,准备去看罗文的演唱会。罗文的票子好难买,西文找到两张,还是找朋友帮忙。
一切都为了翠茜,因为翠茜喜欢听罗文的歌。
翠茜一早就换好了衣服,穿她喜欢的米色雪纺长裙,杜西文说过六点钟来接她吃晚饭的,可是六时十五分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翠茜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到杜家去,杜家的佣人支吾了半天,翠茜冒火了:“请你们少爷听电话!”
“可是,他,可是……”
“请杜少爷听电话,他到底在不在?”
“在,在,可是……”
翠茜拍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她实在忍无可忍。杜西文不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现在他家中的佣人又这个,那个?神神秘秘,令人好不耐烦。
翠茜决定去杜家看看。杜西文怎么样她不在乎,她只想要回演唱会的票子。因为她知道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
翠茜不是第一次到杜家,杜西文和几个佣人一起住在一间别墅式的屋子里,杜家每一个佣人都认识她,以前,她们看见翠茜是笑容满面,今天,谁看见她都面色大变。
“张小姐……”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佣挡住了西文卧室的大门。
“你们少爷房间里有客?不方便?那我不进去了,”翠茜阵阵胸口发闷,她实在很不开心!
“翠茜……”房间内,传出了杜西文的声音,好象有点虚弱。
翠茜一愕,西文又叫了第二声,翠茜忍不住了,大声问:“我能进来吗?”
“芳妈,让张小姐进来!”芳妈是杜西文的管家,她开了门、让翠茜进去。房间黑黑的,翠茜按了开关,杜西文突然惊叫一声。
第五章
这一声叫声,翠茜吓呆。她近来很敏感,有时候突然来了一阵风,她也会感到恐惧,下意识地缩作一团。
定了神,才看见杜西文躺在床上。
他用两只手掩住脸,两只手却扎着纱布。
“西文,你怎么了?生病?”
“有点伤风,小伤风!”他说:“芳妈记性不好,没有吩咐司机送票子给你,也没有打电话通知我你不能陪你去。翠茜,票子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时候已不早了,你拿了票子叫小宗陪你去吧!”
翠茜吃惊地叫道:
“你的手为什么扎了纱布!”
“我……昨天……去健身学院打拳。”
“昨天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你十一点送我回家,还是好好的!”
“我……”
翠茜诧异又好奇,他在耍什么花招?于是,她出奇不意的把他的手拉开:
“啊!”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叫声,一个惊骇,一个忧虑!
杜西文的脸可能说是七彩缤纷,红的鼻,紫黑发肿的唇。蓝色的眼睛大得像鸡蛋,……他简直像个科学怪人。
翠茜胸膛一阵发闷,喉头格格连声,她伏在西文的床上。
“翠茜,翠茜!”西文忍住痛想扶起翠茜,可是,他力不从心又倒了下去:“我吓慌了你,不吓慌了你!我真该一死。”
翠茜终于忍下去了,她再次抬起头,很肯定地说:
“你跟人家打架?”
“是的!”
“谁?劫匪?”
“天奇昨天深夜到这儿来!”
“天奇?”翠茜一阵心跳,这男人,往往令她激动:“他来干什么?”
“说说有关你的事!”
“你跟他打架?为了什么?”
“他侮辱你,他说你坏话,我受不了,我打他,但我打不过他,被他打成这个怪样子。”
“了为我,何苦呢?”翠茜一阵阵内疚:“他根本不是人,何必管他?”
“我不能让他欺负你,他再乱讲话,我杀死他!”
“轻点儿,看,伤口在滴血了!”翠茜用纸巾替他抹去嘴角淌下的血水:“看过医生没有?他真狠,哎!全身都是伤。”
“医生说这是皮外伤,两天就会好。你不用为我担心。你赶快拿了票子去约小宗,演唱会开始了!”
“我不去听歌了”翠茜不能忍心抛下他去听歌。就算不爱他,人家了自己而受伤,一走子之,于心何忍?又何况她毕竟和西文有错的感情!
“为什么不去?很难买票子的!”
“我陪你!”
西文好开心,笑了!他忘了嘴角破裂的痛楚,只是感到心里甜丝丝的。
翠茜陪他聊了一会,他很快就熟睡了。
翠茜替他盖上薄被,关了灯,垫起足尖走出去。
芳妈迎了过来:“张小姐!我要向你道歉!”
“为什么!”
“我做了几件事,都是惹你生气的。少爷叫我把票子送到府上,我没有去,因为我不放心留下少爷。少爷叫我打电话给你,我不知道怎样向你解释少爷的事,我怕你担心。你打电话来,我禁止她们不准乱说话,惹你生气赶来,刚才我又挡住房门,你一定很讨厌我!”
“怎会呢?你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西文好。”翠茜坐下来:“芳妈,我们可以聊聊吗?”
“张小姐有话尽管问好了!”
“我想知道西文昨天打架的情形!”
“经过的情形我们都不知道,包少爷每次来都在少爷的房间,他们关上房门,我们做下人的,也没有理由管主人的事!”芳妈回忆着说:“包少爷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部分的工人已经休息,我那时候在楼下抹古董,张小姐,你知道我做管家的,家里有客人我总不能去睡觉,无聊只好抹抹古董。”
“他们打架的声音,你完全听不到?”
“少爷的房间在楼上,而且我一面抹古董一面看电视!”
芳妈心虚地笑了一下:“后来包少爷下楼,我去送客,发觉他的面上有血迹,我送走他,连忙去看少爷:看见他全身伤痕,他伏在床上吐一口血,吓得我着点晕了!”
“吐血?”翠茜站了起来:“西文伤了内脏?可恶的包天奇!”
“我定了神才知道少爷吐出来的是一口牙血,少爷被打掉一只牙,流了许多血,我连忙请来医生……”
“医生怎样说?”翠茜截住问。
“医生一共来过两次,昨晚来敷药,今天送少爷去照X光,幸而内部没有受伤,不过皮肉却伤了,要休息整整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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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很快就过了,杜西文的伤大致已好,就是疤痕未退。不过,他已经陪翠茜去吃晚饭消遣。
“你最喜欢吃海鲜的,今晚我们去珍宝海鲜舫。”
翠茜同意。因为她最喜欢那些跳得高高的游水虾,还有老鼠斑。
“我家佣你说,生鱼有助肌肉生长 。”
“所以你了菜远生鱼球。”西文心花怒放:“了为我?”
“你手臂的伤好得慢,儋家里也应该多吃生鱼!”
“我吩咐芳妈,天天煲生鱼汤。”
“好听话的乘孩子!”翠茜笑了,经过这一次,翠茜对西文的感情又加深了些。
“儿子听话,老妈子应该赏孩儿……”
“你怎么叫我佣人?老妈子?”翠茜嘟起嘴,“我又不是侍候你的!”
“很多人都叫母亲做老妈子的!”西文急忙解释:“你生气?”
“北方人叫佣人做老妈子的!”
“对不起!”西文又是拱手又是行礼。引得翠茜笑了起来。
“原谅我,等会我自打嘴巴!”
“还要爬在地上学狗叫呢!”
“好,等会儿回家……”
翠茜双手掩住脸,哈哈笑个不停。
菜来了,西文把最大的一块生鱼球挟进翠茜的碗里。
“冷了不好吃!”西文开心的说。
翠茜咬了两口,突然冷汗直冒,她忙掩住口冲出去,扶住栏杆就呕吐起来。
西文已经追出来:“翠茜!”他双手扶住她。
翠茜吐个不停,西文担心得几乎想叫救命。
幸好翠茜终于停住了,她软弱地靠在西文的怀里。
“觉得怎样?翠茜!”
“好多了,就是有点口干!”
“我们进去吃饭?”
“不!不要吃那些鱼!”
“不吃鱼,叫中式牛柳!”西文抱扶她进去,翠茜摇摇头。
“你不舒服嘛!”
“我已经好了!”
“刚才你很辛苦!我真担心!”
“好奇怪,每次呕吐,几乎连心脏都要吐出来,可是一吐完了,人就没事了!”
“我看,没有那简单!”
“有多复杂?婴儿也会吐奶。”
“我认为你可能胃病。”
“胃病!”翠茜也感到自己常常胃里发闷:“不会吧?”
“去看看医生,那就最保险。”
“我不喜欢吃药!”
“你怕药水苦,叫医生给你药丸。”西文在哄她:“把药丸放进嘴里,吞两口开水,药丸就冲进胃里去。”
“我也不喜欢吃药丸!”翠茜固执地咬住下唇。
“我发觉你最近半个月经常呕吐,你每呕吐,不觉得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