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俪掐住另一个女子脖子不放的神情,让他不由得怀疑她是否神经不正常?否则她怎么会有那种疯狂得想置人于死地的眼神?否则她为什么会频频尖叫,像是承受了莫大打击似的?
「女朋友之一?」萧雅筑不感意外的轻嗤一声,「我就知道侯翼那个风流的小子,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想……」侯翔的目光一瞥,瞧见了一抹纤弱身影,急忙开口叫唤:「玉小姐。」
玉沉香带着惊魂未定的面容转过头,看见了一张与侯翼一模一样的脸孔,霎时,她诧异不已的瞠大双眼,胆怯的脚步不禁直往后退――
「你……你……」她结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你应该是……是在给医生诊断才对……怎么你现在……」
「玉小姐,我不是侯翼,我是他的孪生哥哥――侯翔。」侯翔快步一踏,将她给拦阻了下来,顺道解释了她的骛疑。
「孪……孪生哥哥?」看着与侯翼相彷的脸孔,玉沉香骇然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你真的是……」
侯翔面泛苦笑,「我想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咽下惊愕,玉沉香讷讷的点了下头,「我……你好,侯先生。」
其实仔细一看,侯翔的眼神较为严肃,一个盯视便让她不由自主地惴惴不安起来,不像侯翼给人一股轻松自若感……
「妳好。」侯翔暗暗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从胡秘书的告知,他才知道这位被卷入其中的女子姓玉,应该不是翼的女友之一,「妳没有大碍吧?」
适才见她被那俪给掐住脖子几乎透不过气来,那苍白的面容让他也一并将她送来医院急救。
玉沉香心有余悸的摸上了颈子,面色有些苍白,「我……我没事,那侯……侯先生呢?他也没事吧?」
侯翔面露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倒是那小姐一直叫得很大声。」
玉沉香也听见了那俪尖锐的惊叫声,隐约明白了侯翔唤住她的原因,双手不安的绞扭在一起,目光下意识地闪躲侯翔的审视。
「侯先生,如果你是想从我这儿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的话……我想我所知道的对你应该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就看见一阵奇怪的烟雾,然后……就发生了你所见到的情况,我……我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艾尔莎、艾尔莎……」那俪的声音从尖锐的高音转为不甘的低泣,「我成功了,我的咒法成功了,可是……可是……」
咒法?
这奇异的名词引起了侯翔的注意,他看向萧雅筑一眼,从她闪亮的双眸中不难猜测出她有极大的兴趣。
那俪一见到她的保母艾尔莎出现,就忍不住想要宣泄出所有的不甘情绪。
她扑进艾尔莎的怀中,嘶声诉说着她的失败,「我遵照了妳的指示,做出了可以迷惑人心的药粉,再加上那些咒语……侯翼就会变成我一个人的,一切都会成功的,但是……半途杀出了一个女人,她……她……」
「小姐,我的好小姐,」艾尔莎以一贯的方式安抚她的歇斯底里,「那是一个古老的方子,不太可能会成功的。」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那俪尖锐反驳,「艾尔莎,我没有疯,我成功了!那个咒法成功了!但是……但是……」
「咒法?」听见这段对话,玉沉香整个人一愣,慢慢回想起那充斥着呛人粉末的场景,还有侯翼那不太对劲的情况……
侯翔信步走进急诊室,一把拉开了阻绝于外的门帘,刚毅的俊容蒙上淡淡怒意。
他想,他大概知道办公室一片混乱的原因了,接下来的就是要由始作俑者口中知道一切。
「咒法?」犀利眸光扫向泪流满面的那俪,紧抿的唇角扬起,「很有趣的说法……我可以知道后续的一切经过吗?」
第五章
「柠檬草、山葵叶、石灰,以及一些说不出名号的印度香料,然后将之捣成粉末状……」萧雅筑扳着手指数了数之后,不禁感到咋舌的抬头迎视侯翔深邃幽远的眸子,「侯翔,你真的相信那小姐跟她的管家所说的话吗?」
侯翔望了她一眼,一抹淡淡笑意浮现于嘴角。
「妳不相信吗?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如此之多,再加上……」他别有含义的睨了眼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孪生弟弟,「检验结果也出来了,翼暂时失去了味觉,这分明就是那个古里古怪的魔法药粉作的怪。」
萧雅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与侯翔一模一样的面容,「侯翔,我看你也不用太为侯翼担心,医生不都说了,他只是暂时失去味觉,那是因为他的鼻子黏膜受到过度刺激,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我想只要他按时做治疗,很快就会康复的。」
「我担心的更多。」他轻声叹息道。
从他难以舒展的眉宇问,她瞧出了一些端倪,「难道你是在担心那俪的咒法会生效?」
「那俪说她成功了。」
「对呀,她的确成功的把侯翼的嗅觉给击垮了,以后他就无法用他引以自豪的嗅觉,对女人花言巧语的说:啊!妳的身上好香喔!」对于侯翼的此番下场,她可是一点也不同情,因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小筑。」侯翔带着谴责性的眼神制止她的嘲弄。
「好吧、好吧,我不削他了行不行?」她撇撇嘴:心有不甘的闭了口,「侯翼发生这种事,我想你今晚也没有心情吃晚餐了吧?」
原本她应该会与他有一个美好的晚餐约会,外加去享受侯妈妈的热络招待,如今……她带着怨恨眼神瞄向昏迷得像头死猪的侯翼,一切都因为他,而有了莫大的改变。
「嗯,我还在烦恼应该要怎么跟爸妈说明。」
「当然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以免让他们增添无谓的担心。」她的利眸往旁侧一瞄,倾近侯翔小声的问道:「倒是那位玉小姐,你打算要怎么办啊?」
侯翔目光一抬,这才发现玉沉香纤弱的身影,「玉小姐,妳还没离开?」
被突然点名的玉沉香,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惊慌,「是啊,我只是……担心侯先生的情况……不过看他好象没事的样子,那……那我就先走了。」
被与侯翼一模一样的幽邃眸子瞪视,她就无措地手脚慌乱起来,连抬头看侯翔的勇气也没有,只好赶紧转身离开。
看着她满脸慌焦却又藏不住关切忧虑的一双眸子,萧雅筑扬起一抹贼笑对着侯翔咬耳朵,「侯翔,这位玉小姐好象煞到你老弟了。」
「小筑,妳不要胡说。」
「我才没有。」她噘嘴反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弟的魅力惊人,不论是成熟娇艳、清纯可人的女人,都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底下,我看这个可爱的小花,自然也躲不过你老弟的魔掌。」
「侯翼他一向有分寸,我想他应该不会……」
侯翔未说完话,原本一脸祥和躺在床上的侯翼,却突然爆出一声尖叫,「啊!!」
就在侯翔与萧雅筑欲上前察看他的情况时,侯翼却迅速地端坐身子,一双炯然黑眸随即在室内搜寻起来。
「她呢?」最后他将目光定在翔身上,沉声质问。
「他?」侯翔压根儿不知他口中指的「他」是谁,「翼,你说的他是指谁?」
「是谁?」茫然袭上侯翼俊逸却略显苍白的面容,而侯翔的反问令他产生了层层疑惑,让他抱头细细思忖起口中的「她」,究竟是指谁。
侯翼脑中条然浮现一句清晰的宣言: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人,永远……
一道模糊的影子彷若在眼前凝聚成形,鼻间隐约嗅闻到淡淡的甜腻香气……
「沉香!」一个人名冲破了脑中的黑色云团,心在转瞬间涌进了万千的暖浓情意,再也无法化开、无法消褪……
「沉香?」
侯翔与萧雅筑面面相觑,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位玉小姐似乎也叫做沉香。
就在他们两人同时想对侯翼的怪异举动提出疑问时,但见侯翼不知受到哈刺激,飞快地离开病床,如风一般的席卷出去。
「侯翼!」侯翔率先反应过来,紧接着追出去。
萧雅筑也尾随于后,唇逢噙着一丝夹杂兴奋感的神秘笑意,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天大地大的惊人大事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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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身的疲累以及不知名的失落感,玉沉香缓步走出医院。
落日霞晖在天的另一边划出缤纷红彩,她看得有些出神怔仲。
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所听到、所遭遇到的一切情况,然而她却是别无选择的被卷入一场她始料未及、也杀得她措手不及的灾难。
低头看了眼定住不动的双脚,万万不解为何她的脚,就是无法往前踏出一步?为什么在知道侯翼并无大碍后,她明明想要就此离开,心却与行动展开了一场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