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金姐完全不予理会地打断岳飞的话,并拿起化妆箱内的化妆品为她上妆。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此刻得加快速度才行。话说回来;这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岳飞。喂!你别在我脸上涂颜色!你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吗?”岳飞火大地试图移动脸颊,无奈居然连摇头或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如今仅剩下一张嘴巴尚有自主的能力,可一张嘴巴又能有啥作用?咬舌自尽吗?嗯,若逼不得已的时候,这倒不失为一个保全清白的好方法。
“岳飞小姐,就算你爷爷是当今总统,在天王面前他也只有靠边站的份。还有,我干脆明白地告诉你,我情愿得罪你爷爷,也不敢得罪天王。”金姐没好气地撂下话,但化妆的手却没闲着。在风尘中打滚十数年,让她深深体会到黑暗中的势力远比光明的力量恐怖得太多太多。
“天王?天王?天王到底是什么人物?”岳飞忍不住咆哮出声。总统见到他都得靠边站?有没有搞错?分明是狂妄到了极点!而瞧金姐的行为,这个天王的身份分明凌驾法律之上。天王?咦?天王……莫非是天杀盟的龙头老大?那个超级恐怖分子?可能吗?若是,那她不就能……
“待会你见到他之后自然就会明白。”金姐微微一笑地放下手中的化妆品,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顶黑色大波浪长假发就往她头上戴,之后便刻不容缓的扶起她往休息室大门走去。
一路上,岳飞紧闭着唇,双眼则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环境——因为,若她恢复自由后才知道该往何处逃逸。身为一个情报人员——虽仍处培训阶段,但对陌生环境的逃生途径可是基本要求,否则若未完成任务,小命岂非不保。当然,假若这个天王真的是那个天王的话,为完成任务,她会不惜牺牲一切,反之则抵死不从。总而言之一句话,她已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了。可问题是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所以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流芳百世。
在经过几个左右弯口,远远地就看见八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站在一道光闪闪的房门外;而在看见金姐和岳飞的来到,一男子迅速从怀中拿出金属探测器在两人身上搜索。待看见岳飞傲人的胸围,双眼倏然一亮的退回原先站立的位置,然后恭敬的敲击房门。
“谁?”生硬的男性嗓音机械地在门后响起。
“金铃。”金姐柔声回道,就连脸上亦堆满娇媚的笑容,看得在一旁的岳飞不禁猛摇头。妈呀!那笑容简直有腐蚀人骨的功效啊!就连身为女性的她都有股麻酥酥的感觉,更何况是男人,而那个天王……看眼前这阵势,和八个大汉一脸冷冰冰的表情——她敢断定,那个天王九成九是天杀盟的天王。天王?明星有天王、天后,没想到杀手也时兴这调调。干嘛?杀手中的帝王吗?一群没人性的家伙也配称王!她呸!
“哗”的一声,金光闪闪的大门霍然由内往外打开,岳飞赶紧将视线往内一瞧,待看清门内的景象,她不禁大吃一惊!八个和门外大汉穿着一模一样的男子呈一字型排列地站在沙发前方,就连脸上那冷冰冰的表情亦如出一辙。现在不须问、不须猜,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人绝对是混黑社会的,而他们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肃杀冷冽气息,根本只有杀手才会有,莫怪金姐宁愿甘冒犯法的危险也要让这群杀手中的帝王开心。天王!看来真是他!倒让她阴错阳差地碰上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只可惜她浑身无力;不过瞧这里里外外的保护措施,别说是攻击天王,就联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难。当然,她的任务可不是要袭击他,虽然她很想。但双拳难敌四手,她可不想被人打成人肉包子。
金姐扶着岳飞走进门内,大门立刻被关上;她巧笑倩兮、风情万种地朝沙发方向踱去。“天王,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一声懒洋洋的男性嗓音在金铃身形一动时响起,使得金铃已动的身躯又硬生生地煞住,但身旁浑身无力的岳飞可不堪她这忽动忽停的举止而顿失重心地扑倒在地。
“哎呀!”岳飞痛呼出声,尤其是没有胸罩保护的乳房在大力碰触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时差点没晕厥过去,更别提那未着底裤的下腹部紧贴着冰冷的地板,那冷飕飕的感觉委实不舒服又难堪到了极点。
差点被岳飞的扑倒给波及到,金铃稳住自己后忙不迭地欲扶起她,但岳飞的重量远超过她所能负荷,于是她吃力地抬起她的手臂又颓然无力地放下。
“金铃,她是怎么回事?”懒洋洋的声音带有一丝困惑的响起。毕竟一个女孩宛若一摊烂泥似地趴在地上的剧码还真是他生平仅见,要想吸引他的注意也不必如此牺牲形象吧?但不可否认,他此刻的注视力的确是完完全全集中在那女孩身上。多耳目一新的开场呀!
“她……吃了七彩软筋散。”金铃边喘着气边据实已告。天啊!看岳飞的身体没几两肉,却挺沉的。
“七彩软筋散?”赖洋洋的嗓音略提高了音量,充分显示出他的兴趣和疑惑已被高高提起。要呈现给他的女孩做什么吃七彩软筋散?
“是的。”金铃顿时心一沉地暗吞一口口水,硬着头皮回道。看着仍趴在地板上的岳飞,唉,想叫这群死士帮忙非得天王下令不可,而天王的声音又透露出看好戏的意味,殊不知她们哪里是在演戏。
“她为什么要吃七彩软筋散?”有意思!八成金铃对他的要求没辙而搞出来的新花招。
“她……”金铃焦急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以往呈献给天王的女孩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而岳飞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临时抓来的抵用品。她能说实话吗?本想让天王先看清她的容貌和惹火的性感体态,如今……
“为什么?!因为她是人口贩子!而你就是那采花淫魔!”天王!敢情这男人真的就是那天杀盟的天王!岳飞窃喜地想着,可随着两人的交谈而无视她的窘状,她的火气越见旺盛,最后实在忍不住满腔的怒火而开口骂道。若非浑身无力,她非给那天王好看不可!就为了满足他那该死的雄性欲望,她就活该这么凄惨地被牺牲掉?!而牺牲也就算了,谁叫她没有防人之心,但这样象条死鱼般趴在地板上,啧!这算什么跟什么嘛!而加诸在她身上的这一切非人道待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天王!可恨她趴在地上,竟连他的容貌都无法窥视。
“大胆!你竟敢对天王无礼,把她拖出去杀了。”一阵冷冽如刀的男性声音随岳飞话落后响起,而呈一字型站列的黑衣大汉闻声后身形正欲一动。
“哈哈哈……哈哈哈……”靠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蓦然仰天大笑,并优雅地坐正身躯,且富权威地甩了甩右手,黑衣大汉立即退回原位。
“天王……”一站在沙发左侧的男子蹙眉唤道。服侍天王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坐正身躯挑选呈献给的女孩,而这女孩居然还趴在地上起不来。
“有意思,金铃是人口贩子,我是采花淫魔,如此说来,你就是遭人陷害的小红帽喽?”天王兴味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岳飞。七彩软筋散?看来她是真的站不起来,而非金铃的新花招。
“天王先生,我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台湾是有法律的地方,你的下属因为你的淫欲已经犯下非法掳人的罪。听你的声音似乎还很年轻,何必自毁前程?你放心,念在你的下属对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我说到做到。”岳飞宽宏大量地说。反正他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许她可以说服这个天王放她一马,毕竟此刻的她可是什么都没准备。虽说她有为任务牺牲一切的决心,可和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上床,恐怕只是白白牺牲清白而已,所以她还是先离开这贼窟,再来想办法完成任务。
“莫言,去把她扶起来。”单是这一番话就够他对她另眼相看了。她在对他晓以大义吗?若非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则他真会怀疑她是孙胜派来的人。但他并未在那一长串情报人员名单中看过她,所以她应该只是被金铃强行掳来献给他的女人。看来金铃真把他适才随口说的话当真了,尽管他对不情愿的女人兴趣缺缺,不过她例外,谁叫她可笑的言语引得他的注意。跟杀手讲法律、人格?有趣的小东西!却是一个不愿伺候他的女人。照说不情愿的女人玩起来实在没啥意思,但看在小红帽究竟是如何天香国色,否则金铃怎会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