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和责任,否则我会杀了她。”冷冷地撂下话,路易斯掉头往起居室方向步去。
☆ ☆ ☆
一踏进这间足以媲美总统套房的房间,岳飞的视线在适应昏暗的灯光后,就被室内那张超大尺码的铜柱大床给吸引住;虽然这是一间坪数相当大的房间,只是这大床也未免太大了,四、五个大人躺在上面恐怕都不会掉下去,而柯德勒或许高大,但也没必要睡这么大的床吧?
放轻脚步地走至大床旁,远远的就看见柯德勒的右手臂包扎着白色绷带,双眼紧闭呈睡眠状态,她为这景象愣了一下,因为睡着的他要如何做笔录?话说回来,他若睡着,那路易斯怎会要她进来?
“伦萨穆公爵。”他好象睡得很沉,岳飞小声地开口,只为他俊逸的容颜那苍白的神色让她突然不想惊动他。毕竟刚动完手术的他的确需要充足的休息,而她这一份笔录……等他醒了再作也不迟。
岳飞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大床此时却传来轻微的异响,她狐疑地旋转回身,却迎上柯德勒如蓝天般的眸子,那深不可测的眼瞳像是银河中的黑洞,散发出一种强大的磁力将她给吸进去一般,她几乎移不开视线地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柯德勒试着坐起身。早在她进入房间时,他的意识就处在清醒状态,对于她的叫唤,他并非充耳不闻,只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她竟掉头走人。
“你不要起来!”一看见柯德勒的举动,岳飞忍不住伸手欲阻止他,却忘记自己站在床旁,顿失重心地趴在大床上,在发现自己趴倒的方向正对着他包扎着绷带的伤口,她惊恐地闭上眼睛,耳边已传来他的痛呼声;大床因她的重量大力的摇晃着,她张开眼睛试图撑起身躯,下一秒钟,她整个人被粗鲁地拽进他怀中。
“该死的!你想谋杀我是不是!?”柯德勒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不过这回他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岳飞惊叫着抬起头,耳边的咆哮声让她心惊胆跳、头皮发麻,她几乎缺乏勇气地看着柯德勒怒火冲天的慑人威严,更遑论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啊!你的伤口在流血,我去叫医生!”谋杀!这误会可大了,岳飞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禁惶恐的替自己辩白,当眼角余光瞟见因自己的不小心而为他所带来的伤害,她反射性就想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柯德勒冷冷地大喝一声,并满意地看着她停住手僵在他怀中。
“伦萨穆公爵,你……”身子几乎是整个贴在他身上,她从未和一个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但先前的意外让她在听见那怒极的冷喝声时,真的不敢动了,深怕一动又会碰到他扯裂的伤口。僵了有数分钟之久,她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抬起头,就看见他性感的唇正抿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蓝天般的眸子含笑的注视着她。她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以叫我柯德勒。”柯德勒微皱起眉头,拽她入怀的举动让他虽动完手术却仍很虚弱的身体有点难以负荷,加上大量失血让他此刻头晕目眩,望着怀中的她,他暗咬着牙撑着。
“伦萨穆公爵,请你放开我。”他在捉弄她!岳飞突然了悟,一把无名火瞬间烧上心头,她很想大力推开他,只是他手伤的右手压着她,让她的手硬是伸不出去,因为白色的绷带上已是鲜红一片,让人触目惊心。
“我能放开你吗?”在黑暗逐渐吞噬意识之前,柯德勒勉强逸出一丝笑容。
“伦萨穆公爵,请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岳飞心一跳,可看见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显然还在捉弄她,打一开始!此一认知让她顾不得是否会碰到他的伤口,她大力地推开他,当耳中听见他一声闷哼,活该!她暗自窃笑。
“我像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那一推,非旦推痛了他的伤口,还推得他恶心想吐,柯德勒紧咬着牙。他快撑不住了,眼前是一片黑暗!
“难道不是吗?伦萨穆公爵,既然你还能跟开玩笑,那能麻烦你做一下笔录好吗?”在大床边站好,岳飞这才看向柯德勒,他蓦然闭上眼睛。看来他的确是在捉弄她!
“笔录?做什么笔录?”强压住冲上喉咙的恶心感,柯德勒缓缓张开眼睛,却迎上她冒火的明眸,他不禁暗叹一口气。
“伦萨穆公爵,你应该知道你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而我们会尽其可能的抓到想杀你的凶手,所以我希望你能跟警方配合。”岳飞皱起了眉头。听柯德勒的语气,显然并不想做这一份笔录,但攸关他的生命,换作是一般人,应该会欣然配合。
“你说完了。”伸手拉过一条垂在大床旁的丝线,柯德勒嘲讽地扬起嘴角,他不叫雪娜是不行了,否则他会在她眼前出丑。
“伦萨穆公爵,和警方合作完全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有人想杀你,你……”她早该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岳飞气结地想说服他。
“多谢你的关心,我自己会处理。”柯德勒截断她的话,然后闭上眼睛。
“处理?伦萨穆公爵,你要如何处理?伦萨穆公爵……”岳飞错愕地看着闭上眼睛的他,他这模样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嘛!但她的工作未完成,回去她要如何交代?不成!说什么她都得完成工作!于是她伸手碰他,没反应,她不死心地再碰他,这回力气大了点。
“你想做什么?”柯德勒不得不睁开眼,没好气地挑了挑眉,他暗咬着牙忍受那晕眩所带给身体的不舒服感觉。
“笔录。”岳飞缩回手,只因他的脸色有够难看,语气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我已经说过了。”柯德勒深吸一口气。
“别这样嘛,伦萨穆公爵,只是一个小小的笔录,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再说难道你不想找出那个想杀你的凶手?”岳飞摆低姿态地说。
“不想。”眼前一黑,柯德勒近乎是咬牙说出,随即闭上眼睛。
“伦萨穆公爵……”岳飞犹未死心地再伸出手碰他。
“够了,要做笔录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柯德勒无力地睁开眼看来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笔录是吗?行!
“什么条件?”岳飞缩回手,困惑地问。
“我、要、你。”柯德勒一字一字地说。
“什么?”岳飞一呆,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
此时一个美丽的女子走进房间,在看见柯德勒白色绷带已染成一片血红且紧皱着眉头,她立刻焦急地冲到大床旁,硬是把岳飞给挤到一边就欲伸手探向柯德勒,他却伸手制止她地看着岳飞。“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随时欢迎你来做笔录。今天恕我无法招待你,你请回吧,岳队长。”
“岳小姐,公爵需要我,你先出去吧。”看着说完话即闭上眼睛的柯德勒,雪娜暗暗摇头地对着一脸呆楞的岳飞下逐客令。因为柯德勒显然已呈昏迷状态,他需要立刻输血,而他先前制止她,分明是不想让岳飞看见他虚弱的一面,她这做下属的自然得保住他的尊严。
“你是……”美丽的女人总是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再加上她先前把她挤到一旁的举动,表示她显然很在意柯德勒。岳飞好奇地看着她,她会是柯德勒的什么人?
“我叫雪娜,是公爵的人。”雪娜微微一笑。
“喔,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了。”岳飞怔了一下,随即领悟地忙撂下话。敢情这美丽的女子是柯德勒的爱人或情妇,而她所说的需要……不会吧?他才刚刚动完手术,但他先前还很有力的将她拽入怀中,所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做那种事情不是很费力吗?他真的行吗?她不禁再看柯德勒一眼,即迎上雪娜狐疑的眸光,猛地羞红了脸,忙不迭地转过身走人,几乎是夺门而出。
她显然是误会了她的身份,还是最糟糕的那一种,雪娜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此刻可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必须为已昏迷的主子急救。瞧!爱逞强的后果,下场就是如此。
☆ ☆ ☆
一回到警局,岳飞就叫进了总队长办公室,而等待着她的不是重案组的总队长丁勇猛,而是三个她连想都不可能想到会同时出现的长官:一个是警政署长,一个是外交部长,而另一个则是她先前单位的老长官——中情局局长孙胜。在这凌晨时分,他们来干什么?
“岳队长,你认识伦萨穆公爵吗?”外交部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在接获消息的同时即赶到此处,他已经等了她好几个钟头,所以一见到她,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