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董事长,这样不太好吧?”梁咏琪怪怪的看着俞大海。他们才只不过见过两次面,而且第一次见面她和他根本没谈上几句话:而现在才刚开始交谈,他就这么亲切的叫她名字,更甚者,竟还要她跟那个瘟神一起称呼他俞伯伯。事实上,称呼他俞伯伯是有助于她拉保险啦,但她可不想把彼此的关系一下子拉得太近。一定是他误会了她和江子麟……签成保单她当然高兴,不过要是牵扯上那瘟神,她就要考虑考虑了。毕竟帅不能当饭吃,若是跟他再纠缠下去,无疑的,也一定会继续倒楣下去,所以,她不干!还是和俞大海保持单纯的客户关系比较保险。
“有什么不好?咏琪,不瞒你说,我一看见你就特别喜欢。我虽然有五个儿子,却一个女儿也没有,所以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很想收你做我的干女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一个念头蓦然窜进脑海,俞大海佯装感慨又热切的盯着她。哈!他商场老狐狸的外号岂是浪得的,姜是老的辣,只要他稍稍动动脑筋,这两个年轻人一定会跳入他所设计的婚姻陷阱里,他的五个儿子就是最佳例子。而事成之后,他可得跟他的挚友江傲成讨份大大的媒人礼。
“干爹!”梁咏琪毫不考虑的欣喜叫道。干女儿?哈,敢情俞大海的别有居心是这个,而她……乖乖!好运要来,可真谓连城墙都挡不住。先是一份保单,接着,她居然还多了一个多金的干爹。老天!这一切不是梦吧?天啊!她仿佛已看见一座金山堆放在她眼前,而她最想做的是咧嘴大笑三声,不过,她必须克制、克制。
“乖,好、好,我真是太开心了,明天我就办个宴会,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我俞大海的干女儿。喔,子麟,你应该会来参加这场宴会吧?”俞大海开心的说,并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江子麟。事实上,从脸上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聪明如他,哪会不明白他的用心。
“当然,不只是我,我想伯父收干女儿的这场宴会,我爸和我大哥都会来。喔,还有仲晴也一定会来参加。”江子麟不动声色的淡笑,好个老狐狸,没想到他竟异想天开的将脑筋动到他身上,不过他显然是老糊涂了,仅看到他和梁咏琪一起,就自以为是的当起月下老人来。若非敬他是个长辈,他会建议他去照照脑部断层。不过,他有更好的主意——何不趁这机会“推销”那两个比他大、更适合成家的男人给梁咏琪?俗话说得好: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况且长幼有序,他岂能抢了大哥和堂哥的风采。
“子麒和仲晴……呵呵,他们当然会来参加,不过不急,我待会再通知他们。”俞大海饱含深意的笑道:他就知道不能小观这小子。想要转栘目标?嘿嘿,他们可全在他算计中,当然,最保险的方法是是一个一个解决,而解决的方式是从最有希望的人先下手;
“干爹,没必要因为我而举办宴会嘛,我们还是一切从简……”梁咏琪嗫嚅的开口。在看见俞大海因她而如此热切的欲举办宴会,而再思及自己的想法,她突然觉得良心下安。做人不能那么现实势力的。至于宴会……老实说,她实在兴趣缺缺,尤其这宴会是为她举办。妈妈咪呀,这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她哪能适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会是一幅多格格不入的画面。啧,她刚刚在喊干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以她的身分,不正好让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给批评得体无完肤!
“不行,你是我的干女儿,怎么可以从简。”俞大海不容分说的截断梁咏琪的话。开玩笑,一切从简?那这出戏可怎么唱下去?再说,他既然起了头,就得有个圆满的结局,不过他倒没想到像梁咏琪这种年轻女孩,居然会不喜欢热闹。仔细觐察,她看江子麟的眼神并没有“异常”,这不禁令他怀疑起自己是否老眼昏花。可瞧邻座女人频频投来爱慕的电波,这表示他世侄对女性的杀伤力仍无坚不摧。如此说来,他这干女儿喜爱的男人典型可能不是子麟这一型,那么明晚的宴会……唔,反正还有两个不同类型的可供选择,而他就暂时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然而他还是觉得子麟的动机有问题,虽然他的言行举止并无丝毫异状,可他就是觉得有一股暗流存在那两人之间。
“就因为干爹你收我做干女儿,我才希望一切从简,我不想让人认为我是贪图你的财富。”梁咏琪思索着回道。愈想愈后悔自己适才的一时利欲薰心,若非怕这份保单没了,她真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想做他的干女儿了。可若稍一不慎而惹怒他,那她在高雄还混得下去吗?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么复杂?一个午餐约会竞像已威胁到她的人生似的,刚刚她还庆幸自己是个幸运儿,可才一会儿工夫,她却有种大难临头的不祥感觉;莫非她的楣运仍未终止?
“咏琪,你想太多了。子麟,你说是吗?”俞大海一怔,随即笑着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他。唔,他今天也未免太沉默了点,而这异常现象实在启人疑窦,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梁咏琪会有这么多的顾虑,而她这顾虑却是一针见血,姑且别论她这顾虑是否发自肺腑,单瞧她小小年纪思虑就如此周密,就够让他更喜爱她一点:因为她看似天真,脑筋却不天真,若日后加以调教,一定能成为保险界的女精英。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你没有那种心思,又何需在意别人怎么说。”江子麟淡淡的回道。老实说,对梁咏琪这番表白,他还真是意外。毕竟俞大海一开始提到保单的时候,她那欣喜的表情就像小孩吃到大人给棒棒糖般开心,尽管她极力掩饰脸上的表情,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然后紧接着俞大海说要收她做干女儿,她的眼里充满了¥,孰料在提到举办宴会的时候,她的眼神却全变了,变得令他无法捉摸。她究竟在想什么?毕竟有一个高雄首富的干爹,离飞黄腾达的日子实指日可待,结果她却说出那样的话,莫非她也察觉出了俞大海的真正用意?但这—切对她而言可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像他这样富有多金又英俊潇洒的男人,就算她打着灯笼也难找到,反倒是他还得跟个老狐狸斗法,且明得还不能得罪他,而她……唉,这么“好康”的机会若不把握,那就太傻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梁咏琪有话要说,实在是这好运来得太掹太快,让她不敢接受,担心会乐极生悲。
“抱歉,上个龙虾浓汤。”此时,服务生正好来上菜,打断了她的话。
待服务生离开后,俞大海和江子麟不约而同、很有默契的停止了谈话,悠闲的享受这顿午餐!梁咏琪只得耐心的等他们吃完,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可一直到午餐结束,她都没有机会把搁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顿午餐她没花到半毛钱,不但保住了面子,也留住了荷包里本来就不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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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庄严的神佛法相前,梁咏琪在膜拜完天公庙中的大小神只——当然连供桌底下的虎爷也没忽略,毕竟今年是虎年嘛,岂能遗漏掉它。不过为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求个签。很幸运的,她连掷了三个圣杯三口语),并求到了一支签。她忙不叠的按照签上的名称,从放置签词的柜筒拿出一张签纸。
“咏琪,你求到签了?”梁咏琪正想看里面写什么时,身后突然传来叶可人性感低沉的嗓音。
“是呀。”梁咏琪眼巴巴的看着她边说边抢走她手中的签纸。有没有搞错?她这求签的人都还没看,怎么可人反倒比她还关心。当然,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想,因为她太熟悉叶可人的“能耐”了。只要说一句她不爱听的话,就得有心理准备——准备接受疲劳轰炸。说到这个,她不禁想起另一个远在台北工作的好友范桃花——一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女孩,偏偏她的个性洽好和可人完全相反;胆小怯懦的她在一家公司任职行政助理的工作。事实上,行政助理这工作对她而言并不太困难,问题是,一向依赖家人、朋友的她,竟然会独自北上,且到现在都没打电话跟她们哭诉,这实在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不过她还是坏疑她究竟能撑上几个月。
“欸,快去找个算命师来解签。”叶可人兴奋的收起签纸并快速拿起放置在供桌上的金纸,边走边说,她一向对算命具有高度兴趣,世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存在,而梁咏琪这一连串的遭遇,或许该找个算命师来批一下流年运势。当然,拜神也是不错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