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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时——
「热!好热……好热……」不断的呓语发自秦关月的口中,只见一件白棉T恤从铜柱大床上被扔至长毛地毯上,紧接着白布、短裤、三角裤和两双袜子也相继掉落在地毯上。
「热……」秦关月迷迷糊糊中脱光自身的衣物,稍觉凉意,却在碰触到钟奕麟的丝质晨褛时,又觉热气直窜。这该死的火炉,去死吧!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将它扯开——在这寂静的夜里,只听「卡滋」的一声,丝质晨褛就首尾分家而蒙主宠召
「嗯……」死火炉总算被消灭,秦关月心满意足地抱着人肉枕头沉睡,幸福的感觉环抱着她整个梦境。
清晨,天才蒙蒙亮,生理时钟准确又尽职地唤醒钟奕麟;宿醉造成的头痛欲裂和胸口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他不想起身——咦?这头痛他能明了,但这胸口沉重的压力……他霍然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霎时让他血脉债张、呼吸急促。
凝脂玉肤、酥胸高耸,而害他胸口沉重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一双修长的美腿。他张开眼睛的第一个景物,竟是个沉睡的绝色美女,这怎不叫他热血沸腾、慾火焚身?而宿醉所造成的头痛早已不知道被遗忘至何处去了。
他伸出双手,轻轻抚摸她那光滑细致的莲足;想不到秦关月自小习武,身体却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曼妙的曲线简直是得天独厚。他小心翼翼地移开她的脚踝,缓缓坐起身。记得昨夜他醉得根本无法进行计画,而她此刻的模样……是谁脱去她的衣物?疑惑的眼神一看见大床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蓝色丝袍时,他赫然寻找到答案。
「嗯……」秦关月轻轻地翻转过身体,绝美脱俗的脸庞切入他的眼帘;她似乎要醒了,不点而红的朱唇微微开启,性感撩人的无意识动作,令他原先蓄势而发的激情犹如脱缰野马控制不住地低下头,温柔地轻吻住她那樱红的嘴唇。从今而後,他发誓秦关月的人、身,甚至「心」,均将归他所有,任何人皆不得拥有。
这是一场美梦,她梦见钟奕麟居然在吻她,而且吻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厚实力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阵阵的快感从他手掌所经之处传到大脑,令她全身止不住地轻颤……呜,好美又真实的梦呀!有点像是限制级的春梦……她沉醉在春梦的狂喜中而不想张开眼睛,深怕一张开眼,美梦就会消失……
当一股刺痛突然地贯穿全身。「啊!」秦关月痛呼出声,张大了眼睛,当视线触及到那双因激情而变得紫黑的眼眸时,她怔仲地凝望着他绷紧的俊美脸庞。
「月儿……月儿……」他轻声地在她身边呢喃,随即吻住她那艳红的唇瓣,而她那迷蒙的眼眸令他克制不住……
「呜……」秦关月尚未弄清楚状况就被他用唇堵住了唇。
先前梦中的狂喜再度包围住她,脑海中仅留巨大的愉悦,而思想、理智统统被扫地出门……
她与他一起奔赴快乐天堂……
激情过後,秦关月缓缓张开眼睛;当钟奕麟沉睡的面容祥和地呈现眼前,赤裸的身体犹带着过度激烈运动後的汗水,羞惭立刻席卷全身。天呀!她居然失身了!迷迷糊糊就失去了童贞,现在的她,非但头痛欲裂,还外加全身酸痛,这些也就算了,最严重的问题是她的伪装……哦!她该怎麽办?欺骗他的下场,结果会是如何?
她茫茫然地轻轻翻下床,无言地拾起衣物一一穿好。失去的东西是再也要不回来了,但她一点也不责怪钟奕麟趁她酒醉占有她的身体,因为酒会乱性嘛!一切只能怪她太贪杯。往後,她该用何种心情来对待他?而他又会用何种心情来对待她?天哪!她该如何是奸?
她心乱如麻地猛扯头发,困惑得无所适从,当钟奕麟清醒後,他会用何种态度来面对她?听秦关星说,他最痛恨说谎的人,那她的女扮男装算不算是欺骗的行为?答案是显而易见……妈呀!看来她别无选择,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因为她无法想像自己的下场究竟是喜是悲。逃避问题虽然是懦弱的表现,却能使她暂时逃过一劫,反正她一个星期以後还是要离开此地,早走晚走不如现在就走,当然她会通知穆风,恳求他先临时找个人代替她的工作,毕竟她不能弃钟奕麟的生命安危於不顾……瞧!她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不是吗?目前,她得躲藏起来暂避风头,等钟奕麟忘记她的存在後再说吧!唉!这想法真令她心痛,想到以後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双脚宛若生了根而不肯移动分毫;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她欺骗他,或许他也喜欢她,或许……唉!依然仅仅是或许。
他和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未来可言,这样的想法令她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昂贵的家具、名家设计的装潢,充分表现出他和她分属於两个不同的世界,富贵烜赫的钟家并无她容身之处,她最多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今天,即使钟奕麟喜欢她、爱她,甚至愿意娶她,而一无是处的她,也无法在豪门世家的环境里生存,尤其那该死的礼仪规范会先把她给逼疯!单是花飘香的淑女教条,她就快「发狂」了,更何况是钟家呢!啊!光想像就够让她毛骨悚然了!於是她决定——不,她发誓,今生只做单身贵族!主意一定,她便转身,并火速奔离卧房……
第六章
秦关月伦偷摸摸地左右张望,来到通往玄关的拱门前;来来往往的佣人让她不能开启左翼之门而从容地离去,毕竟他们都知道她是钟奕麟的贴身保镖,没道理保镖出门,主人不在身边的。
眼看钟奕麟随时会醒来,她一咬牙,硬着头皮按下开门按钮,前脚才跨出门槛,管家福伯立刻迎上前来挡住她的去路;人如果倒楣,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是天要亡她吗?若果真如此,希望能留她个全屍,好歹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女人最珍贵的清白之身。
「秦先生……」福伯恭敬地称呼。
「福伯,你们孙少爷还在睡,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她极尽所能地寻找一个掩饰逃跑的完美理由。
「秦先生,你误会了!是我们老爷想见你,他对你前天早上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特地让我来请你去书房一趟。」福伯恭敬地解释。适才在钟毅的书房里,他看见了秦关月的体检录影带,亲眼所见的事实让他一扫两日来对他性别的疑惑,不过,这麽美丽的脸孔却生在男人身上,太可惜了!
「老爷?你是说钟毅要见我!?」惊讶之色布满脸庞,秦关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事。什麽跟什麽!她都快搞糊涂了!总而言之,她明白自己压根也不想见钟毅,此刻的她只想逃,逃离毅洁山庄是愈远愈好。
「是的,秦先生,请这边走。」福伯恭敬地往前一步领路;秦关月看看他,然後转身拔腿往玄关大门跑去。幸好她是优秀的运动健将,而她的举动完完全全在福伯的意料之外,所以他根本来下及阻止,等他意识过来时,她已经跑离他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就这样,他百思不解地看着她跑出毅洁山庄。
他说错了什麽话吗?看她跑着的样子,彷佛後头有恶鬼在这她似的,哪按呢?一时之间,他也茫然了。在钟家做了四十几年的管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钟毅的召见给吓得落荒而逃——钟毅有这麽可怕吗?
目瞪口呆地站了近三、四分钟,他倏然想起该如何向钟毅报告。实话实说?他会相信吗?
「福伯。」焦虑的声音在拱门边响起,福伯赶紧转过身,却惊愕地注视着仅穿着睡袍的钟奕麟——这是那个注重仪容,并且一出拱门绝对是衣履整齐的孙少爷吗?但眼前这个人明显地尚未梳洗面容,这……
「福伯,有没有看见月……呃,秦先生?」钟奕麟连忙改口。
「秦先生?老爷请他去书房……」
「我爷爷回来了?该死!」钟奕麟低声诅咒,随即迈开脚步往主翼的书房走去。他尚未搞定秦关月,岂能让钟毅单独与她会面?
「孙少爷,秦先生已经走了。」福伯赶紧说明。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钟奕麟失控的举止了。打从他七岁开始,他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不再有任何情绪,漠然、冷静成为他唯一的表情,而他对任何事物,也只对工作有关系的才感兴趣;在当时,他多为他心痛啊!心痛他身为龙祥集团的未来接棒人,却得失去小孩子最可贵、最快乐的童年。但如今,不知怎地,他却能深刻地感触到,钟奕麟已非昔日不苟言笑又冷漠无情的工作魔,他似乎又有了体温,变得像个有七情六慾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