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驭就这样怔愣地盯着聂汾汾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全数落入他人眼中。
那真是她的儿子吗?柳沅死命的揉着眼睛,免得她老眼昏花的错把他人当成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在齐府内,且这里又是驭儿所居住的后院,就算是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那也不可能会碰巧的出现在这里吧?所以这男的肯定就是她的三儿子齐驭。
不过她那向来对女人都保持着距离的儿子怎会有这种行为出现?不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个姑娘家动手动脚的,而这个姑娘家甚至还不是醒着的。若非是她亲眼目睹,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她可不是故意过来这里偷看的,只不过是碰巧遇上罢了。
实在是因为她太想念汾汾的手艺,而驭儿还真是与她作对,非但不让汾汾做点心给她吃。甚至连人也少见出现在后院以外的地方,简直跟个俘虏没个两样嘛。
所以她放弃了,准备来跟儿子低头,要依他所言的付他赏钱,让他放汾汾准备点心给她吃。没想到这么凑巧,就被她看到这一幕!
眼见儿子终于对姑娘家有了兴趣,柳沅这个做娘的光是暗笑在心里,但随即却又愁容满面。
要是驭儿真对汾汾产生了感情而娶了她,那么自己不就有了个手艺佳的媳妇儿了吗?那自己就能够天天享用美味的点心了。
但是汾汾来此是为了赚够钱以便去赎她那个心上人,这么说来她大概不可能会接受驭儿,那样不就玩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汾汾还没嫁人,那就还有选择的权利,所以驭儿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柳沅就这样躲在暗处,一会儿可是,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又但是的想了又想,就是无法有个定论。
另方面齐驭仍是维持他先前呆愣的模样,一动也不曾动过。
在后院的这个角落里,齐家母子各有各的心思,惟独他们母子两人思考的主角聂汾汾,依旧作着她甜蜜的美梦,完全没有察觉到外界的浮动。
◎◎◎◎◎◎◎◎◎轰隆!
一道巨大的响雷让蒙着棉被躺在床上的聂汾汾吓得差点没翻下床。
好……可……怕!尽管双眸紧闭,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但是阵阵的响雷还是不客气的传人她耳中,害她吓得拚命发抖。
当傍晚的天空开始凝聚着乌云之时,她的心中便有着不咩的预感,果真如她所料,晚膳过后便开始出现闷雷。直到现在则是开始雷声大作。
年幼之时父亲的虚言恐吓。让她真以为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雷公打死,而她小时候总是尽力的反驳她爹的话,所以每当打雷的日子,她总是害怕莫名,深恐自己会被雷公给打死。
长久以来因为有娘亲的陪伴,所以打雷的日子尽管可怕,但是她娘总会伴着她以减轻她的恐惧。然而现在娘并不在,身旁甚至连个人也没有,强烈的恐惧自然而然的升起。
轰隆!
又一记雷鸣让她更是捂紧耳朵,嘴唇吓得做微泛白。
来到这后院,三少爷说是为了叫唤她方便,所以便要她住在他寝室旁边的房间,而此时她只能孤单的独自承受着恐怖雷声的侵袭。
轰隆!
这一记轰然巨响令天地也为之颤动。聂汾汾这下子可立刻由床上跃起,她裹着棉被冲出房门,打算去找同在后院工作的丫鬟们,跟她们挤一挤。
只要人陪着话,应该就不会那么可怕了吧!
她才这么想着,天空中又不客气的劈下另一道响雷,而在房外又听得特别清楚,使得她发出一声尖叫后便不顾一切的冲往最近的房间去。
「啊──」聂汾汾一冲进门里,便裹着棉被瑟缩在门旁。
「是他妈的哪个鬼躲在那里?」不悦的咆哮声绝对不亚于雷鸣。
完了!她居然闯进三少爷的房间来。
「三少爷,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只是……只是……我马上离开,我马上离开!」
聂汾汾抖着身子结巴的把话说完,正欲起身离开,但一记彻天响雷又吓得她双脚发软,当下瘫痪不起。
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现在是死也不敢踏出房间一步。
她迟迟的不采取行动可惹恼了齐驭,他猛然起身翻下床,火气十足的朝她迈进。
「妳见鬼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么?」打从她人在他房外之际他便已察觉,只是没想到她会闯进来,而且还赖着不走。
「我……我……我只是……」聂汾汾被雷吓得脑中完全成为浆糊,不但失去了思考能力,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掉了。
「妳什么妳?要说什么就说个清楚,别结巴个不停。」这娘们干么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
「我……我……」
妈的!这女人还真是不受教,叫她刚结巴她还结巴个不停,委实是令人无法忍受。
「跟人说话的时候要对着人家的脸,妳懂不懂礼貌啊!」齐驭蹲下身,动手用力的想将她蒙住头部的棉被给扯掉。
聂汾汾先是奋力护被,但最后还是不敌他的蛮力,只得将脸蛋露出。
「我只是……」她咬着下唇,奋力的不让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掉下。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她不过是借他房间的一角来避避雷声而已,又不会打扰到他,这样也不行啊!
要不是真的太害怕的话,她才不会这么做哩!
刚刚才认为她像个鬼,现在他还真觉得他看见了个鬼咧。
只见她露出来的脸蛋毫无血色,白得吓人。瞧她这样眼中含泪,咬紧唇瓣,浑身颤抖的模样,齐驭的浓眉便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她到底是在怕些什么?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她的恐惧从何而来。
此时天空又无情的劈下一道雷,因为头上的棉被已被他扯离,她一时失去屏障,毫不考虑的便直扑向眼前的他。
第五章
她这举动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蹲着身子的齐驭冷不防的就被她撞倒在地,他尚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紧紧的抓住他衣上的噤口,同时将脸蛋贴住他胸膛。
「你他妈的快给我站起来!」他咬紧牙关的低吼。
后脑勺虽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倒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发现到两人身躯的紧密贴合,已让他浑身火热。
因为都已就寝,所以两人仅着最贴身的衣物而已,再加上她这么死命的贴着他,要是他没反应的话才叫奇怪!
「我……我立刻……就……」聂汾汾被他这一吼,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无奈愈急就愈不俐落,再加上耳边又传来令她心惊胆颤的雷响,忙了老半天她仍然起不了身。
「妳……天杀的!妳别动个不停。」齐驭咬着牙握住她的肩膀,希望能制止她继续扭动。
这娘们八成是故意在折磨他的!他硬生生的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给吞回肚内,同时也极力遏止体内逐渐高升的欲火。
「我不动、我不动!」聂汾汾连声保证,只求他能暂时当她的避难所。
他借机翻转个身,让两人的位置互换,恼怒的看着她的害怕。
「你他妈的到底是在怕什么,快给我说出来!」
她的嘴唇抖动了好半晌,才低低的吐出了几个字,「雷……雷……」
原来是在怕打雷。齐驭舒展眉峰,知道这个平日不怕他发火的女人居然怕打雷后,感觉特别愉快。
「妳会怕打雷?该不会是平日做多了亏心事吧?」他的心情大为好转,并且坏心肠的取笑她。
活该!像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是该给她一个教训。
聂汾汾根本就无暇理会他的嘲弄,因为接连的几道雷声就已让她吓得双眸紧闭,咬紧唇瓣的不敢吭声。
「妳就是……」齐驭还想再大大的嘲弄她一番,但她这副瑟缩的模样却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以往从未见过她如此害怕,现在她这种可怜的表情倒让他心底升起了一抹莫名的怜惜,令他有股安慰她的冲动。
「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妳就当那是在放屁不就得了。」他说完后便楞住了。
他居然在安慰女人?真是吃错药了!
可聂汾汾对他的好心安慰并不领情,反而在心底将他骂了一遍。
这个臭男人,他不怕当然就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了,要是他怕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吓得比她还要严重。
由失神中清醒后的齐驭,视线突然胶着在她艳红的唇上,看着她编贝般的牙齿咬住唇瓣的模样,顿时心生不悦。
「别再咬了。」他沉声命令,不喜欢看到她鲜红的肩瓣被牙齿「凌虐」的模样。
聂汾汾根本就不明白他此话何意,所以当然不会有所反应。
「我叫妳别再咬了!」见她没有动作,齐驭再度低吼,同时不假思索的便将自己的唇触上她的,希望能阻止她这种碍眼的行为。
当两唇相触之时,聂汾汾霍地张开了眼睛,原想张口呼叫却正好让他有了个乘虚而入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