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兄,火气别那么大嘛,我会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呃,嫂子的手艺还真是好呢!呃。」王尚玠说着说着又连打了几个饱嗝。
「是啊,驭儿,爹可是也有理由的。」齐骧也跟着说道,同时已不着痕迹的起身换了个位子。
依驭儿这种欲求不满的表情看来,难保不会因而失手将他们给做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背上个谋杀亲爸的罪名哩。
「快说!」齐驭火大的吼道。
面对这种恐怖的怒火,两个大男人不敢稍有耽搁的快速供出。
「我是因为奉了你娘的懿旨。」齐骧道。
「我是想跟你谈谈嫂子她娘的事情。」王尚玠道。
齐驭对于他爹的说辞倒不意外,因为这原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王尚玠的说辞可就教他不得不吃惊了。
「她娘的事情?你也知道她娘失踪的消息?」齐驭问。
「知道啊。」王尚玠拍拍饱饱的肚子回答。
呵。嫂子煮的菜还真是好吃,以后齐驭跟她成亲了后,自己铁定要常常的去「叨扰」他们,而为免到时候会被眼前这位老兄踢出去,现在就得想法子贡献一下自己的心力,作作人情给他。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齐驭怀疑似的瞇起双眼。莫非她娘的失踪跟这个臭小子有所关联?
「你别那样看我,我可是清白的。」王尚玠连忙澄清,「我会知道是因为我之前偷听到你跟你手下的谈话。」
齐驭这才收起怀疑的眼神。
「你们在说什么?那丫头的娘不见了?那她知道吗?」齐骧问。怎么他一点都看不出那丫头有半丝忧虑的模样。
「我还没告诉她,你们谁要是敢透露出半个字让她知道,我就扭断谁的脖子!」齐驭慎重其事的警告他们。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当然、当然,我们的嘴巴向来都很紧的,你用不着担心。」他们俩忙不迭地连声作着保证。
「哼!」齐驭冷哼一声。又朝王尚玠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你有什么看法?」
「想要找人的话,那就得靠我出马了。」王尚玠道。
「靠你出马?用你爹的力量去找?」齐驭问。
「不是,与其靠官府的力量,还不如用民间的势力还来得有用些。」
「哦!要用什么势力?」
「你忘了我那个爱整人的段伯母是何方神圣了吗?」王尚玠提醒他。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位「段伯母」可是天下第一大帮「鹰爪帮」的老帮主夫人,要是她肯答应帮忙的话,那么就是想查出只蚂蚁的行踪也不难。
「可是我和她素不相识,她哪肯帮这个忙?」虽然王尚玠跟「鹰爪帮」的关系可谓渊源颇深,但他们齐家与其都是些生意上的往来,并未深交。
「没问题的。我那个段伯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同时也挺爱管闲事的,只要我跟她说一声就可以了。」王尚玠暗自得意不已。
呵呵,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人情给他人,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是吗,那就有劳你了。」这个臭小子干么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不知道他肚子里又藏了什么坏水?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尚玠特意谦虚了会后才又问:「老兄,我已经知道你要怎么对付那个聂老头了,但未来嫂子的那个『前』未婚夫呢?你应该不会就这样的饶过他吧?」
就是怕齐驭会不高兴,王尚玠才特地加重了「前」这个字的语气,不料齐驭听了后还是颇为不悦。
「什么前不前的?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论是前还是后,那女人的夫婿都将只有他齐驭一个人。
「是,小弟说错话了。」王尚玠立即赔罪,「那么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刘少爷,你打算如何料理他?」其实他倒觉得不如连这件事都交给他那个段伯母好了,包证会整得那位公子哥儿神经错乱的。
「我当然不可能轻饶他,就等他先去解决了聂老头后再说。」齐驭的眼中闪着骇人的凶光。
无论是谁敢妄想「染指」他的女人,全部杀无赦!
「好吧,你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啰唆了。」
「驭儿,需要爹的帮忙吗?」齐骧问。
「用不着,」对付那种人渣,他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既然正事谈毕,齐驭也懒的跟他们再东扯西聊,起身使要离开。
「驭儿,你上哪去?」齐骧明知故问。
「把我的女人找回来!」
等他完全走出房门后,两个男人便开始讨论起来。
「齐伯伯,照我的判断,齐驭现在完全就是个恋爱中的男人。」王尚玠故作权威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三兄弟居然是他会最先成亲。」齐骧说出自己的看法。
当他和妻子来到这别庄时,才知道那个被驭儿藏起来的姑娘便是那位十分怪异的丫头,这也才明白儿子为何会快速的陷入爱情里。
人家小俩口在齐府里就已经「火花四射」了,后来会有快速的进展当然不令人意外,不过没想到驭儿会去掳人,可见他真是爱惨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王尚玠附和后,又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齐伯伯,我想在这儿多打扰个几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了。」齐骧回答得十分爽快,「我和你齐伯母正巧也都想多在这里待个几天哩。」
那实在是太好了,万一齐驭发火起来,要死也有个伴。
两个男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有着相同的想法,接着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而后便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
看来大伙儿的胃都被聂汾汾给收服了。
奇怪,怎么大家似乎都想在这个别院里待下来了?当聂汾汾起床预备前去准备早膳时,猛然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若说那个王尚玠也就罢了,因为据齐驭说他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所以才会闲得四处晃荡。但是老爷、夫人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因为齐家三兄弟中有两个外出未归,一个住这儿,照理说他们应该待在齐府里才对,不然齐府中岂不是没个可以作主的人了?
不过虽然她因此得替多点人准备餐食,但是大伙儿一起用饭时的那种温馨气氛却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那种感觉就好象是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的样子,往往令她陶醉其中,若是她娘也加入的话就是十全十美了。
想到这里,她才发觉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为何齐驭还没把她娘接来?看来她得找个机会问问他才是。
梳洗完毕,换好衣裳后,她离开房间要上灶房去替大伙儿准备早膳。
虽然别院里也有人负责这项工作,但她却向齐驭要求让她来,因为大伙儿吃完食物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满足感,总令她觉得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而不是没人要的。
因为时候尚早,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回廊,当她经过万紫千红的园子时,猛然却看到有道高大的身影蹲在其中,定眼一瞧,才知道那是齐驭。
这么早的时间他蹲在那里做啥?聂汾汾疑惑的走进园子,同时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身影曝光。
当她接近他时,就听到他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她再把身子靠近些,这才听清楚他嘴里在念些什么,同时也差点失笑出声。
「你这花苗怎么这么笨啊,没看到你的姊妹们都开满了花了,怎么你却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争气些,不然我就把你宰了!」
「还有你也一样,从发完芽后到现在就从没再长高过,你要是再不努力的长高的话,我就放把火把你给烧了,免得你活着也难过!」
记得有次她曾问他这园子里的花草为何长得如此茂密,是否有何诀窍?结果他却回答她说,这都是他用特殊的方法亲自照顾的,现在她才得以知道他那个「特殊方法」是什么。
第十章
天哪!原来他的特殊方法,就是对这些花花草草进行威胁恐吓,想来它们应该都是因为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努力生长,免得真被他下了毒手。
由她躲藏的这个方向,视野恰好可以将他的侧面悉数看清,就见人高马大的他蹲在花丛前,认真的诉诸他的威胁,额际的几滴汗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这副景象令她芳心为之一悸。
他的样子真是傻得好好笑,傻得好可爱,傻得好……令她心动!
仅此一瞬间,她便发现到自己的一颗心已紧紧的系在他身上,尤其当以往他对她的种种行为一一闪进她脑海时,她心动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这种情感才是最真实,也是最真诚的吧。
聂汾汾捂住跳动不已的心往后退走一步,没料到却一脚踩上片枯叶,轻微的细响令齐驭警觉的跳转过身。
「是谁?」
「是我。」她由躲藏的地方走出,笑盈盈的迎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