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声调提高了许多。
“是啊。因为跟在冉姑娘身旁的男人每天都不同,<所以属下得知爷要问的是哪一个才能回答呀。”侯海拼了命才能用最平稳的声音回道。
呵,瞧爷现在完全就是一副逮着妻子外遇的妒夫模样,真有趣。
是吗?独孤煞怒极反笑。
如果小厨娘真以为她能轻易的摆脱掉他,那她可是大错特错。
凡被他修罗王所看上的猎物,不管再如何顽强抵抗,最后仍是得乖乖就范!
向来鲜少被吓到的春若水,这会儿脸色居然罕见的微微泛白。
她不停的眨着美丽勾魂的眼睛,不太相信此刻正呈现在她眼前的事实。
“爱爱,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全是由心心亲手做的?”她问着身旁的婢女,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回小姐的话,它们的确是。”祁爱爱语气中除了有同情,还带点笑意。
虽然好像有些不应该,可是看到一向无往不利的小姐也会有现在这种害怕的神情,叫她实在是忍俊不住。
话又说回来,一切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春若水搁下乌木筷,食欲全失。
这已是第几回了?她以指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
第一天,她那擅于厨艺的婢女在做菜时,竟会忘了加盐、加酱、加酒等等的调味料,虽然吃起来索然无味,但她勉强还能接受。
第二天,调味料虽未忘了加,可却来个乾坤大挪移,该加盐的却加了糖、该加糖的却加了醋,导致所有的菜色都改了原味,当然她也只能以“偶尔尝试些新鲜口味也是不错”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第三天,调味料没忘,口味也正确,只是外观严重变形。鱼被煎到皮脱肉碎、白菜煮到变黑菜、炸丸子直可媲美炸弹,满桌疮痍的菜色,令她实在是无法下箸。
第四天……
几乎每一天,她家那心心小厨娘都会搞出一项乌龙来,直到今日仍是。
春若水瞟向桌面,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开口。
“爱爱……依你看,那个漂浮在汤面上的不明物体。会是什么?”
“启禀小姐,依奴婢看来。那个东西极可能是奴婢今儿个用来擦遍整个房间地板的抹布。”祁爱爱用再正经也不过的语调回答。
抹布?呕!春若水顿觉一股酸意由肚中涌上。
“心心竟然把抹布当作菜来煮?”
“小姐,似乎不只有抹布。”祁爱爱故意雪上加霜。
“还有?”春若水瞪大一双美眸。不……会吧?
“奴婢似乎瞧见那盘青菜中,隐约露出个像是条丝帕的东西……混在那盘豆腐里的,似乎是只象牙白的发弄……哎呀,那冷盘里头闪着利光的物品,莫非是只匕首……”
“行了、行了!”春若水挥手示意她停口。
连匕首都出来了!现在她不得不怀疑,她那个心爱的小婢女该不会真是平日对她积怨已深,现在根本就是蓄意报复。
“小姐,您还好吗?”祁爱爱忍着笑问。
她怎可能会好?春若水哀怨的垮下脸。
“心心当真这么恨我啊?”她也不是故意要拆散她跟独孤煞的啊,只不过是想借此测试一下那男人真正的心意嘛。
“心心她怎可能会恨小姐,只是她现在的心情太乱,所以才会——”
“我知道啦,反正我这是咎由自取。”春若水好不懊恼。唉,好人难为啊!
祁爱爱因主子的表情忍不住露出微笑,突然由屋顶传来某种细微的响声,令她立即摆出警戒的动作。
“是谁?”她抬头往上瞪视。
“属下有事想向小姐禀报。”一道不带任何情感的男声低低说道。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祁爱爱这才放松防备。
“何事?”春若水问。
“后门处来了个贵客正伺机而动。”
“贵客?”春若水唇儿上扬。“是为某人而来的吧?”
“应该是。敢问小姐该如何处理?”
“别去理他,还有传令下去,待会儿若由后院传出任何声音,叫大伙儿都当作没听见。”春若水吩咐。
“是。”
呵,他总算是来了。原本她是打算,若这几日他人再不出现.她就要直接将心心小厨娘打包送去哩!毕竟她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面对这些怪异的菜色。
“爱爱,去叫心心来见我。”春若水道。
“主子莫非是嫌菜不够,想要追加?”祁爱爱故意开玩笑。
“死爱爱,你别说那种话来吓我!”她横了她一眼。“我不过是觉得心心这几日来心情不佳,所以想建议她去后门处散散心,然后——”
“她就会很凑巧的被一名男子给掳走。”祁爱爱替主子把话说完。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什么都没说。”春若水当下撇得一干二净。
唉,跟在小姐身旁少说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小姐有啥心思她怎会不了解?
“对了对了!”春若水唤住祁爱爱的脚步。“等你叫过心心后,便立刻出去为我买些能吃的东西回来,再不让我吃个正常的食物,我真会饿死呢!”
或者,这才是小姐真正的用意!
看着主子那种无辜但又带着慧黠的表情,祁爱爱心中不由得想道。
第八章
独孤煞肩上扛了个人,大刺刺的由外头进来,并且目不斜视的直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凡是见着这一幕的人,嘴巴无不大张得简直可塞下好几颗蛋。
这是怎地?难不成爷因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干起强掳妇女的采花勾当来?
所有人皆带着浓浓的疑惑,在无法找当事人求证之下。他们仅能转向与主子寸步不离的人寻求解答。
“侯护卫,爷扛的那位姑娘是谁?”众人将侯海团团围在中央,有人率先发问。
“是爷的‘心’肝宝贝。”
经人一解释。倒是有几人马上听出弦外之音。
“啊……莫非是冉姑娘?”
“是吗,是爷将冉姑娘给带回来了吗?”
“冉姑娘跟爷一块回来了?”
“这么说,我们即将能恢复正常的生活喽?”
“万岁!”
一道冷冷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打断众人的欢欣气氛。
“你们想得美!”
呃?众人纷纷顿住。
“那个……侯护卫这话怎讲?”
“你们以为冉姑娘是自愿跟爷回来的啊?”
“不是吗?不然她为何没大吵大闹?”
“那是因为爷点了她的哑穴。”
咦?众人面面相觑。
“至少……至少她并没有强力挣扎。”有人乐观的发言。
“那是因为爷又点了她其他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侯海残忍的戳破他的希望。
什么?众人不由得大惊。爷这般行径跟个淫贼有啥不同?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齐往独孤煞寝室的方向望去,现场静肃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皆清晰可闻,直到久久之后。有人才发出怯怯的声音。
“那……我们需不需要前去拯救冉姑娘……哇!”
他话语方歇,一阵拳头雨已不客气的直往他身上招呼。
白痴!
爷就算真的当起采花大盗,他们当人下属的责任自然就是帮主子的忙,并让主子能够尽兴,怎么能够去坏了主子的好事呢?
况且照这情况看来,爷肯定好一阵子都没空来找他们的碴,在经过连日来炼狱般的生活后,既然有机会能让他们好好的休养生息一番,若不善加利用那才是傻瓜哩!
于是在给了那个说错话的一顿“粗饱”后,大伙随即伸了个懒腰,打算趁此补足少了许多睡眠的人便做鸟兽散,仅留下被揍到几乎奄奄一息的受害者,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被绑架了?
冉心心无法抵抗的任由独孤煞一路将她扛到修罗门,再扛来到他的寝室,接着便见他落了锁,自己的身子被抛在榻上,随后他即以泰山压顶之姿扑上她。
他竟敢在她散步时趁机绑架她?一股无明火在她体内熊熊燃烧。
“小厨娘,你在生气?”
废话!冉心心用力的瞪他。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很生气。”他扬起一抹微笑,然笑意却没抵达眼中。
他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可是做错事的那个人那!气极的冉心心更是睁大眸子瞪他。
“哦,瞧你的表情似乎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独孤煞眯起眼,一双巨掌却有别于他严厉的语气,分别轻柔的把玩她小巧的耳垂。
电击般的感受瞬间流窜她全身,令她起了阵阵战粟。
他……到底想干嘛?冉心心费了好大的劲,才能维持着原来生气的模样。
“你不该对我的话视若无睹的,小厨娘……”独孤煞低头在她耳畔细语,他火热的气息又使得她微微颤抖。
啊!冉心心吐出一道无声的呻吟。他……他怎么用这招,真卑……鄙……
察觉到她的反应,独孤煞漾出一抹轻笑。
“你怎么在发抖呢,是不是会冷?”他恶意的伸舌轻舔她形状完美的耳壳,并十分满意她在自己身下微微轻颤的模样。
嗯,看来小厨娘对他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那样讨厌嘛!
怎么办?她的理智已经越来越薄弱了!冉心心意识模糊的想道。